第93章 逐浪刀

第93章 逐浪刀

第93章陳瑜僵硬的身體終於恢復正常,其實本就正常,是他自己太過緊張擔心,才讓自己感覺渾身僵硬。在外人看來,他一直都很正常。感覺身後有滔天魔氣在爆發,而且就站在他對面的韋靈兒正一臉驚恐地看着遠處,等身體恢復了正常,陳瑜向身後看去。他看到了飄浮於空中的王天佑,看到了趙勉和一個不認識的人,正在倒下的屍體,還看到了正在慌忙逃走的李佶的背影。以及,亂七八糟鋪滿地面的乾枯屍體!「瑜公子。」王柳氏真的已經到了彌留之際,看也目睹了兒子剛才的一切作為。此時虛弱地,吃力地令陳瑜轉過頭來。只見她輕拍腰間儲物袋,取出一枚玉簡,道:「這是逐浪刀,請公子收好!」陳瑜大吃一驚,猛地抽出手,連帶着將紫蘇的手也抽出,連連搖頭更是半蹲於王柳氏面前,將雙手藏於身後,道:「柳道友使不得,漫說我不缺功法秘籍,平安如今已然這樣,他或許更想要這些功法。」開玩笑,魔修的東西,陳瑜身為紫陽宗弟子哪敢要?而且此地修士太多,王平安只是殺了趙勉和龐玉身邊上百修士,其他人雖然遠遠逃開,但目光依然緊緊盯在這裏。「兄長?」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陳瑜先是一愣,繼爾內心苦澀,這是王平安在喚他。而陰差陽錯的,他紫陽宗的親傳弟子,竟成了天生魔種的兄長,這叫他往後怎麼在修仙界立足?緩緩轉過身子,紫蘇也神色複雜地看向王平安。「我、我要走了。」王平安仍然虛懸於半空,神色里流露出小孩子做錯事之後的忐忑。陳瑜以修士的目光看去,卻看不出他如今究竟是什麼修為。「我娘親,勞駕兄長幫我安葬!」王平安仍然離地三丈高,他遠遠地向著陳瑜深深一拜,猛然轉身似立刻要離去的樣子。「平安!」陳瑜大急,一聲呼喚令王平安止住身子,道:「你娘親已經不行了,你稍留片刻送你娘親最後一程可好?相信我,若是錯過今日,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陳瑜說得情真意切,因為直到今日,他仍然後悔六年前,為什麼沒有草草安葬父親,為什麼當時沒有拿一件父親的舊衣。眼前不遠處那小小身影是天生魔種,拋開正魔立場,只從身為人的本性出發,他不希望王平安將來如他一般遭受這噬心之痛。王平安幼小的身子猛地一震,他沒有回頭,沒有看母親已經黯淡的目光里,流露出的強烈的情感。只聽他道:「我相信兄長,但是我必須走。有一個很厲害的人正在趕來,若是再不走,我就走不了了!」說着,王平安渾身紫意爆發,他爆發的是紫意!陳瑜看着其身子周圍這令他熟悉的紫意一陣失神,等回過神來,哪還有王平安的絲毫蹤跡?「公子,天生魔種不同於魔修。」四方看到了陳瑜臉上的疑惑,向他解釋道:「天生魔種可以徹底掩藏自己身上的魔氣,也可以讓自己外放的修為,呈現出任何功法的特徵。」也就是說,王天佑看了陳瑜和紫蘇,於剛才鬥法中全力運轉功法時,渾身溢出的淡淡紫氣,因此在以如此紫氣,掩蓋他自己身上的魔氣。「柳道友!」紫蘇的一聲驚呼,嚇地陳瑜立刻回頭看向王柳氏。目睹了王平安的離去,王柳氏的雙目更加黯淡,她被碎了丹田,此時當真已經是神仙難救。「瑜公子!」王柳氏的臉色已經紙一般白,她的眼帘似非常沉重,要花很大的努力才能睜開眼睛看着陳瑜,道:「魔修的功法,我不敢拿來褻瀆公子,但逐浪刀不是功法,也不是法寶。它是祭煉逐浪刀的方法!」若只是法寶的祭煉之法卻也無妨,陳瑜有些動心,但王柳氏畢竟是魔修,他接受一魔修之物,還被此地數百修士看着,將來會不會被這些修士找個由頭當魔頭給除了?陳瑜一時有些躊躇。「我這一生,從修仙開始就遭到追殺。瑜公子,我這一生身無長物,只有這逐浪刀的祭煉方法。」王柳氏看着陳瑜,灰敗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黯淡的眼睛裏,卻滿是乞求,道:「求瑜公子收下此簡,就當,就當是平安拜了兄長的見面禮!」陳瑜大吃一驚,果然還是跟王平安扯上了關係。常言道,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這句話在王柳氏身上得到了完美體現。她其實也是不得已,王平安已經魔種覺醒,將來定會遭到整個修仙界群起而攻。王柳氏並不認識其他身份高貴的修士,她只能無奈地,將全部希望寄托在陳瑜身上。至於紫蘇,她當然也想送點東西。問題她本就只是一介散修,儲物袋裏能有什麼東西?而且看剛才殺方一可那一幕,紫蘇更適合用劍。若將玉簡送給紫蘇,就不得不令人懷疑她安的什麼心!可陳瑜卻希望她將玉簡交給紫蘇,數日前是紫蘇最先不想殺她們母子的!此事太難為陳瑜,還是那句話,他是紫陽宗的親傳弟子,若受了魔修之物,將來如何在修仙界立足?見陳瑜仍然在猶豫,四方和紫蘇等人並不搭話,一副一切任陳瑜處理的樣子。王柳氏已經非常黯淡的眼睛裏,乞求之色更濃,道:「瑜公子無須有顧慮,魔修之所以是魔修,乃是因為我們修鍊的功法,與法寶無關。而且此玉簡,是我多年前,從一散修那裏奪來的。瑜公子,這枚玉簡,不是魔物!」「瑜兒拿着吧。」突然,一道帶着淡淡威嚴的聲音傳來,不遠處眾多修士,以及陳瑜等人一起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着深紫袍服,相貌威嚴冷峻的中年男子從天而降。穩穩落在陳瑜、紫蘇等人身邊時,先看一眼王柳氏,又轉身向著王平安離去的方向看去。而看清楚此人相貌,四方吃了一驚迅速來到陳瑜和紫蘇身後,二人也立刻站起身,向其深深一拜,道:「弟子紫蘇、陳瑜,拜見屈突師叔!」

來人正是紫陽宗刑殿長老屈突昧,結丹境的大修士,一身修為深不可測,若非陳三思撿漏,有三成機會入駐白鹿殿。四周還未散去的修士也是吃了一驚,他們大部分是散修,身份使然,他們必須牢牢記住三大宗門地位最顯赫的那些人。他們當即又是想看清屈突昧的相貌,又是亂鬨哄地向屈突昧行禮,一時間這片雜草碎石地很是熱鬧。「你們起來吧,剛才這裏滔天的魔氣是怎麼回事?」屈突昧為人孤傲,這六年來陳瑜經常去紫陽殿伺候師父茶水,幫師父整理公文,遇到過屈突昧無數次,卻從未見他笑過。「原來,王平安說的一個厲害人物正在趕來,所指的竟是屈突師叔!」陳瑜取一枚空白玉簡置於眉心,瞬間將此事的前因後果,事無巨細詳詳細細地向屈突昧影印一番。屈突昧乃刑殿長老,他不敢在這位長老面前撒謊。畢竟涉及到魔修,萬一哪一天因為隱瞞而出事,那他陳瑜即便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以玉簡影印用時最快而且短時間不可能做假,遠比言語更有說服力。「嗯,原來如此。」屈突昧看了陳瑜的影印點了點頭,突然神色一動看王柳氏一眼,又看向陳瑜,道:「瑜兒收起那枚玉簡吧,我同意了。而且,她已經死了。」雖然早知道如此,然而看到王柳氏盤膝坐在那裏,低垂著頭已經全無生機的樣子,陳瑜心裏仍然止不住一酸。最重要的,他還沒有問關於奚道人的事!王柳氏乞求陳瑜接玉簡的一幕,令紫蘇大受觸動,淚水更是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她已經通紅的眼睛裏簌簌而落。韋靈兒看紫蘇哭地傷心,上前幾步抱着她輕聲安慰。「那個,師叔」屈突昧重又看向王平安離去的方向,聽到呼喚轉過身來,就見陳瑜有些扭捏地道:「師叔,這位是原陽韋靈兒姑娘。」又指著到了現在,仍然高舉著已經催動好的山符,令陳瑜大感丟臉的陸臨風,道:「這位是丹鼎派丹師陸臨風,都是弟子此次外出認識的朋友。」原來,陳瑜是想為屈突昧引薦這二人。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希望有屈突昧這面大旗,以後陸臨風和韋靈兒行走修仙界能更平坦一些。韋靈兒慌忙行禮,屈突昧輕嗯一聲點點頭然後看向陸臨風。陳瑜真是氣地不行,上前一把將其高舉著的山符奪下,又推其一把。陸臨風這才揉揉手臂,向屈突昧行禮道:「丹鼎派東脈弟子陸臨風,見過屈突前輩。」「陸少兄竟是出身丹鼎派?」屈突昧似有些意外,有別於韋靈兒只是點頭,竟破天荒地開口說話了,道:「你可知道丹痴前輩?」紫蘇正在幫王柳氏整理遺容,直到隕落前一刻,王柳氏還在大量出汗,如今被藍色粗布包裹的烏髮,已經濡濕成了一綹綹的,她沒心思在意這裏正在發生的事。「師叔竟知道丹鼎派?」陳瑜大感竟外地問道。「為師又如何敢不知道,但也只限於知道,而且只聽說過丹痴前輩的大名而已。」屈突昧看着陳瑜,道:「瑜兒好運道,竟能結識丹鼎派丹師。」「呃,那個,前輩說的丹痴,正是家師。」陸臨風輕輕道,還得意地瞟陳瑜一眼。「竟是丹痴前輩的高徒,令師?」屈突昧似有些激動,又似有些欲言又止。「家師如今在華岩洞潛修,已經不問世事多年了。」陸臨風解釋道。「陸公子來此偏僻之地,是為了進入如意宗吧?」屈突昧似有些悵然若失,轉而問起陸臨風的行止。「是的前輩,家師說他當年進入如意宗,與人爭奪一株紫焰草失利心中大為不甘,命晚輩再次進入給他搶一株出來。」陸臨風雖然覺得不好意思,但還是如實回道。(未完待續)求推薦,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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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念滿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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