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又見李思遠

第98章 又見李思遠

第98章再次趕路,樓船貼著樹梢快速飛行。一行人里只有韋靈兒和李佶不會追蹤術,便是陳瑜,也可以根據船下樹林里的蛛絲馬跡辨明方向。儘管樓船很快,但樹林里打鬥的痕迹非常多,陳瑜和那風靈獸僅有過匆匆一面之緣,他不知道風靈獸都有什麼手段。但是按照陳瑜的推斷,樹林里的打鬥痕迹,大部分應該是修士所為。風靈獸急於逃命,應該不會與修士多作糾纏,而只有修士才會看到曾經的仇人而大打出手,才會找出無數借口,於此時想辦法奪取別人的儲物袋。這一路上也遇到過很多修士,是活着的修士。令陳瑜沒想到的事,這些修士竟成群結隊隱藏起來,於此時行剪徑之舉。當然,有了之前在小王村墓地的經歷,如今的漆郡很多修士都認識陳瑜一行人。想想當時那麼多人在方一可和趙勉的帶領下,都沒能拿下陳瑜,此時再次相遇,這些剪徑蟊賊很是識相的,恭恭敬敬地讓道任陳瑜等人的樓船離去。「臨風有沒有感覺到,我們好像正在往城鎮方向前進?」樓船飛得很低,扶著船舷往下看去,漫延無盡的樹冠,似柔軟的地毯。有樹冠遮掩,樹林里高低起伏的地形,看起來也柔和了許多。引起陳瑜注意的,是這裏的樹木並不是很高大,而且經常可以看到刀劈斧斫的痕迹。這種痕迹只能來自凡人,這裏有樵夫來砍柴。「我們剛開始一路向西,如今又往東北方向前進。風靈獸如果再往前,應該就要到栒州郡了。」陸臨風點點頭同意陳瑜的猜測,道:「怎麼樣,去了栒州要不要回去看看你陳氏祖地?」「沒興趣。」陳瑜回答地很乾脆,也很漫不經心。他沒有深思熟慮,也沒有咬牙切齒,這是他真的對於回陳氏祖地沒興趣。「陳瑜只要切割了和劉將軍的關係,應該就越來越有修士風範了。」陸臨風贊道:「家師曾說過,修士所修,唯心爾。又說修仙就是修心,只要心靈通透則境界術法可水到渠成!」陳瑜、紫蘇和韋靈兒聽了此話有些無動於衷,他們的師門長輩也曾說過類似的話,因此再精闢的話語在他們聽來都是老生常談。但李佶不一樣,他聽了「家師曾說過」這句話,轟然間渾身一震。李佶並不知道自己知道了什麼,但他知道自己真的知道了什麼。本來李佶聽到什麼劉將軍,又聽到什麼陳氏祖地,正猶豫着要不要向陳瑜稍作打聽。此次原陽大戰之後,他順利拜入紫陽宗應該沒有大問題,但能不能早點成為內門弟子,還須陳瑜從中斡旋。他想多了解一些陳瑜的事情,也好跟陳瑜打好關係。說白了,因有求於陳瑜,李佶如今有些小心翼翼。但是此時如醍醐灌頂一般,突然感覺眼前陽光變得明媚,船下一望無際的綠茵變得可愛,就連在微風中起伏的樹葉,也在突然間變地活潑。李佶深吸一口氣,後退一步向陸臨風深深一拜,道:「多謝陸公子指點!」直起身時,卻是再也不想打聽陳瑜的事了。他突然間就有了自信,自信自己可以順利拜入紫陽宗,自信便是沒有陳瑜幫助,也很快就可以成為內門弟子,更自信無須討好陳瑜,一樣可以在紫陽宗過得很好!「唉,李兄能夠有所觸動,此事太打擊人了!」陸臨風頗為傷感地道:「家師說起這些的時候,我跟陳瑜他們一樣無動於衷,真真白瞎了師父那些唾沫星子!」「你沒觸動別拉着我!」陳瑜犟著脖子不滿道:「我師父說這些的時候,我很有觸動!疼――」在眾人,特別是李佶詫異的目光下,紫蘇鬆開了陳瑜的耳朵,慍道:「師父說這些話的時候你眼睛一直往殿外瞄,被師父賞了一記爆栗!你說的觸動難道就是那一記爆栗?」「瑜公子,你看下面!」心裏鬆了口氣,有了小王村墓地的經歷,四方對方夜宗好感缺缺。但此時看到下方那人,四方卻是心裏一喜,總算可以明正言順地打斷這師姐弟二人的吵鬧了。「李思遠!」陳瑜看着下方一身黑色錦服的修士,只一眼就叫出了對方的名字,正是方夜宗親傳弟子,一身黑衣凝氣七層的李思遠。同時看了一眼趴在肩上的小花,這小東西竟沒有提前示警!李思遠的旁邊,是一個同樣衣着但鑲了紅邊的嬌俏女子。他的兩個追隨者,胡滿和劉子興正在合力對戰一個凝氣五層的白衣修士。「陳師兄?」李思遠和那嬌俏女子抬頭看去,正看到將半個身子探出樓船的陳瑜。臉上頓時露出又驚又喜的神情,似正要移步上樓船,但想了想道:「陳師兄稍等片刻!」說着回過頭去,喝退胡滿和劉子興,上前一步右手五掌微曲隔空向那兩個凝氣五層的修士抓去……「四方叔,這、這位李公子怎麼會王平安的手法?」李佶剛剛樹立的自信,在看到李思遠這個起手勢立刻蕩然無存。實在是王平安當日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如今再見和其很是相像的手法,心裏立刻就出現了王平安的影子。「看着是很像,但李師兄這一手,是方夜宗的大天羅術,是一門禁錮術法。」陳瑜揉着耳朵解釋道:「同樣的禁錮術法紫陽過也有,稱作焚籠。只是施展大天羅術禁錮之後無法再行攻擊,而焚籠術禁錮之力不如大天羅術,但仍然可以進行攻擊。」

這兩門禁錮術各有千秋,不過大天羅術凝氣境修士即可修鍊,施展焚籠卻必須有築基修為。陳瑜一時也說不上二者優劣,只能說是各有千秋吧。其實有一點陳瑜沒有說,紫陽宗剛崛起之時,方夜宗和掩月宗,都曾派出弟子潛入以盜取秘術。這大天羅術,其實是脫胎於大焚籠術,只是被方夜宗略作修改而已。那凝氣五層的白衣修士,見對手換成了李思遠,實力的懸珠令他根本生不起與其對抗的心思,因此第一時間轉身就要逃跑。然而李思遠似乎一心要將他留下,五指微曲之下,於他和白衣修士之間頓時有星星點點的光芒出現。似真的組成了周天星斗,天羅地網。那白衣修士雖背對着眾人看不清面容,不過只看其汗透的後背,也可以知道他此時心中何等恐懼。再看其周身空氣的扭曲,足可見他已經將修為運轉到了極致。然而不論多麼努力,他跨出的每一步,其實都是在後退。就像李思遠手中有一無形之繩,並且在不斷收緊,牽制着他只能不斷後退。這就是大天羅術,以李思遠的修為境界,尚不能發揮出此術的最大威力。但是只如今所表現出的冰山一角,足以令任何見到之人為之動容。因為李思遠明顯地沒有動用全力,而那白衣修士不論多麼努力仍是徒勞,只兩三息的工夫,其佈滿汗漬的後頸,就已經被李思遠握於手中。「李師兄且慢!」阻止李思遠的,是他旁邊那鑲了紅邊的黑衣女子。此時陳瑜才一邊看着下方一幕,一邊向李佶介紹著大天羅術和焚籠的不同,而四方剛好將樓船降下停穩。「冬兒師妹還要留着他不成?」白衣修士被李思遠牽牽箍住了脖頸,如今全身僵硬根本動彈不得,真正的成為了砧板上的魚肉,等待着別人對他的宣判。「先禁錮了他的修為吧。我還從未殺過人,也從未見過死人,我怕。」黑衣嬌俏女子留下白衣修士性命的理由,令其他人愕然之際,卻令陳瑜大生好感。「師姐你瞧瞧人家!」陳瑜看着黑衣女子的背影,有些不知死活地道:「這才是女子該有的樣子,這樣的女子才最令人動心!啊,疼!」陳瑜震聲深林的呼痛,吸引了黑衣女子轉身。儘管很是狼狽,耳朵在師姐手中正在遭受折磨,滿臉痛苦的陳瑜,仍然向黑衣女子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本來心已經沉寂的陸臨風,於此時心情當真複雜。他欣喜於終於知道怎麼讓陳瑜開竅,或者找個什麼人讓陳瑜惡了紫蘇,又嫉妒著紫蘇手裏的那隻耳朵,恨不能以身代之。卻是他自修鍊以來,心情前所未有的複雜。李思遠輕拍儲物袋,取出三枚金針,在白衣修士滿臉痛苦恐懼中,將三枚金針分別刺入其眉心、前胸氣海以及丹田。這是修仙界的三元鎖神術,中此術者渾身僵硬,連神識都被禁錮,說得直白點,就是令人進入假死狀態。這黑衣嬌俏女子也是方夜宗弟傳弟子,名喚楊冬兒,凝氣六層境界。「冬兒師妹。」相互作了介紹,李思遠指著陳瑜和紫蘇,道:「上次那株五百年份的人蔘,多虧了紫蘇師姐和陳瑜師兄幫我才能得到。」「楊冬兒見過紫蘇師姐,見過陳瑜師兄。上次之事,多謝師兄師姐相助。」楊冬兒不止長得嬌俏可人,連聲音都溫柔中帶着羞澀,令耳朵發紅的陳瑜聽了很是舒服。「冬兒師姐太客氣了,早知道是師姐需要人蔘,在下絕不會假李師兄之手,定會親自送到冬兒師姐手上!」陳瑜道。陸臨風看着紫蘇正在想躍躍欲試的手指,知道她又想擰某人的耳朵了,心中歡喜之餘,看向李思遠時莫名感到其面目可憎。陸臨風對陳瑜可是操碎了心,他認為,楊冬兒如此佳人,李思遠不配!楊冬兒看着有些靦腆,聽陳瑜如此說法,暗暗後退一點和李思遠站在一起。此舉令陸臨風心中大怒,令李思遠心花怒放,令一邊看戲的四方和李佶忍俊不禁。「對了,這是我煉製的駐顏丹,李師兄說要送兩顆給陳師兄和紫蘇師姐。」見陳瑜一方還有韋靈兒、陸臨風和李佶,袁冬兒道:「幾位師兄師姐也不要客氣,我煉製了兩爐共二十顆,請各位不要嫌棄。」不同於其他人,陳瑜本來對駐產丹不感興趣,他看慣了師父和幾位師叔的樣子,對於駐顏並不熱心。然而丹藥是楊冬兒遞過來,在其他人還翻來覆去觀看之時,他已經一口將丹藥吞下。(未完待續)求推薦,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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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念滿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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