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東北之東

第一百四十九章東北之東

從齊郡通往六國的大秦的直道上再一次變得繁忙起來，原來田氏的商隊牛馬來着一輛輛木板車不分晝夜的趕往中原六國，特別往韓國、魏國和趙國方向是最多的。

車馬拉着的不是貨物，也不是糧食，厚厚的黑布下面裹着的是這次齊郡沼澤之戰被殲滅的接近九千名反賊的屍骸。

田地里的小麥以及開始灌漿，天氣越來越熱，沼澤之戰已經結束月余，反賊的屍體再這樣的天氣之下早已經開始腐爛，隊伍一邊走一邊發出讓人作嘔的噁心的腐屍味，如此大規模地運送屍體是一件噁心又恐怖的事情。

經歷了大秦統一六國的戰爭，天下的百姓對於屍體早已經不再害怕，但是如此大規模的運送已經腐敗的屍體還是讓很多人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怖，不過相比運送屍體這件事情干本身來說，更恐怖的是蒙稷對這些屍骸的處理。

這些屍骸本來已經埋在齊郡的沼澤之地，可是蒙稷卻命令刑徒再一次把他們挖了出來，蒙稷不僅要把屍骸挖出來還要把他們掛起來。

通往韓國、趙國、魏國的大秦直道上，九千多副木質的十字架已經埋在了直道的兩側，蒙稷要把這些屍體懸掛在這些十字架之上。

這是反賊的屍體在死後成了最好的宣傳工具，被架在十字架上的屍骸無時無刻不在提想着天下的大秦子民：這就是造反者的下場！

十字架上懸掛的屍骸遠遠沒有人頭京觀的人多，可是他帶給天下百姓的震撼和警醒卻是人頭京觀所不能比擬的。

京觀的森森白骨只在一個分地方固定不動，不想看可以不看，而十字架上的屍骸卻是掛在大秦直道上的，隨着六國百姓和商賈的流動，每天懸掛於此的屍骸就是活生生的教材，不斷向天下百姓展示著秦劍的鋒利。

已經腐爛的屍骸在不斷炎熱的天氣里逐漸生出蛆蟲，一群群的烏鴉不斷盤旋在十字架的上空，時不時啄食屍骸上的腐肉，很多途徑的商賈百姓見到如此景象，感覺這段知道宛若通往地獄的路。

掛滿屍體的十字架！這就是蒙稷交給子嬰的答卷，一份帶着地獄和死亡色彩的答卷，如此蒙稷狠辣的一面赤裸裸地展現在天下人的面前。

蒙稷自從帶着特戰營從九原出發之後，死在特戰營秦劍之下的人何止這九千人，可是在百姓的心裏，武忠王他宛如大秦藍天的碧玉，溫和而又溫暖。

百年戰國，天下百姓早就已經習慣了殺戮，他們見過了血雨腥風，起初，大秦虎狼在戰場殺昂將敵人的首級系在腰間奮力殺敵的時候百姓們一提起秦人，皆感大秦非我族類，可是到了後來大家已經習慣了。

戰爭，從來就是人與人之間最為殘暴的存在，當年秦趙對峙展開長平之戰，趙軍斷糧之後開始斬殺戰馬，當戰馬吃完了之後就有趙軍開始吃人。

趙括死後趙軍的統領就是見到趙軍餓地吃人之後才下安決心帶着四十萬趙軍投降白起的，可是卻不曾想大秦之王嬴稷根本沒打撒雲接受這四十萬趙軍降卒，他不斷給白起施加壓力，逼迫白起將這四十萬趙軍在一夜之間坑殺。

可是這些帶給百姓心理的震撼都沒有這九千屍骸掛在十字架上來的強烈，十字架的懸掛，蒙稷在百姓的眼睛中逐漸變得不在溫潤，而是殘酷冷血。

不是百姓健忘，他們么有忘記蒙稷治理瘟疫，更沒有忘記蒙稷的好政策，而是這樣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殘忍恐怖，殘暴到讓經歷了百年戰國的大秦百姓也無法接受。

以前提起武忠王大家心中滿滿都是愛，可是現在再提起武忠王，大家心底有了寒意。

「武忠王真是好手段，居然將九千反賊的屍骸懸掛於直到之側，我看以後誰還敢造反！」

咸陽宮之內的子嬰得知此事之後很是開心，很顯然，蒙稷的答卷子嬰是十分滿意的。

「陛下英明，如此真乃一石二鳥，如此不見警示天下有反心之人還能讓百姓看清楚武忠王的狠辣，陛下明天早朝再把赦免令頒佈，我想百姓就會更加明了我皇才是仁義之君，而武忠王蒙稷是心狠手辣之輩。」

子嬰的身後儒生於丹眨巴着他的三角眼一臉諂媚的對子嬰說到。

「於愛卿，其實我的心裏一直覺得武忠王是忠臣，自從他到了齊郡之後我們最近的一些動作是不是有點難過了，每每想起那日蒙氏族人遷回祖地的隊伍，寡人的心裏都覺得對武忠王很是虧欠。」

子嬰看着于丹卻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帝王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吾皇新登大寶，此乃是皇權受命於天，但是很多百姓甚至朝堂之上卻有人膽敢心懷『蒙氏代秦『之念，若不乘機削弱武忠王在咸陽城的實力，萬一哪一天……」

「閉嘴，休得胡說！武忠王，武忠王，寡人封他武忠王就是說他武力第一，忠心第一，所以他必須是忠心的！」

「陛下息怒，微臣之言句句肺腑，微臣乃是為了大秦為了陛下考慮啊！」

于丹說着在子嬰的面前跪了下去，一滴滴的眼淚順着他的三角眼滴落下來。

「寡人知道你忠心，不過武忠王已經讓他們蒙氏族人安定在齊郡之東，那是沿海荒蠻之地，這十字架又讓他身背惡名，我看武忠王的忠心沒有問題，以後莫要在寡人面前在提起武忠王尾大不掉之言，更不要讓我在聽到『蒙氏代秦』之說！」

「諾！」

「好了快點平身吧，寡人累了，我們去清國師那裏看看丹藥煉的如何，寡人想加大藥量，這樣寡人的身體應該會逐漸變得強壯，畢竟我少年時期沒有得到很好的鍛煉，現在有了國師的神葯，我可以彌補起來了。」

說完之後子嬰深深的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就朝着國師泉清所在的丹藥房走去。

大秦東北，原來的燕國之境，韓廣無精打採的坐在大廳的中央，他沒有想到武忠王蒙稷居然用一些死了的人就將自己的手下給嚇跑了不少。

「燕王，田假在齊郡曾經和武忠王蒙稷以及他手下的特戰營交過手，此人的腦子和尋常秦人不同，八百人將懷王手下近萬人殲滅，如今的懷王而已不知生死，他把九千義軍的屍骸掛在十字架上，如此殘忍恐怖的手段哪裏是尋常人能夠想得出來的，不過，就是這一招嚇得很多兄弟離開了義軍，我想下一步還會有很多兄弟逃跑的，沒有人想死，更不想死後被掛在十字架上，身體被烏鴉當成點心。」

齊郡田氏出逃的田假到了燕地和韓廣見了面，而韓廣則是除了項羽之外另外一個沒有去沼澤共舉大事的反王。

「那麼依田先生的意思，我們下一步該如何做？如果手下再有兄弟出逃，我看我還是跟着先生一起學做生意吧，真不行就去種地！」

韓廣垂頭喪氣的說，因為他手下有三千多人跟着他一起造反，結果蒙稷的十字架這麼一掛，這幾天三千人只剩下不到兩千人，很多身份相對乾淨的都跑了。

「在下直言，中原地區如今已經完全沒有起兵謀國的條件了，項羽去了南方，燕王可以考慮東北之東北。」

「東北之東？」

「是的，東北之東，以前我在齊郡的時候我聽獵人說過，鴨綠江的對岸，綿綿的丘陵之地，那裏還是蠻荒，百姓還是部落生活，燕王可以在那裏再建一個燕國，等日後中原有機會，我們在揮師直搗中原！」

韓廣聽了之後拖着下巴久久沒有說話，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啟稟燕王，屠號手下一百人逃離軍營，最可氣的是他們向秦軍舉報了田假先生和燕王，秦軍一對人馬正在朝着這裏來趕來，燕勝將軍已經將隊伍集結，請大王定奪，我們下一步應該如何！」

「我燕軍集體撤退，咱們走，去東北之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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