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起淵

陽光的九月,

黎明前,淡淡的清風越過窗戶吹拂在王道的臉上.

拂過亂蓬蓬的頭髮,眼睛輕輕的睜開了;

王道茫然地望了望窗外依稀尚在的星光.

他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走到窗前正想關上,「呼」又一陣涼涼清風拂面而過,將本就不多的睡意吹去了**分,王道輕嘆一聲,關上窗戶,回到窗沿坐下,再也沒有任何睡意,看着床上正睡的香甜的王法,輕輕的笑了.

王道是S縣高中高一的新生,今年17歲,身高一般,長相一般,一雙失敗的「二八開」髮型,學習成績中下,家庭也一般,父母原本是省城的農民工,後來4年前因為王道小學畢業,承擔不起越發高昂的學費和花費.二人也算是有魄力的人,毅然決定回老家種地,從省城回到老家務農.

原本就是農家子弟,條件不好的王道,在小學時,雖然談不上倍受欺凌,可也沒什麼人想和他接觸,在省城那堆「蜜糖里泡著的90后們」自然沒有任何朋友

王法,王道初中的第一個同學,第一個同桌,第一個朋友,第一個死黨,第一個兄弟

人說,人的第一次,總是令人難忘的,初戀如是,作為王道的第一個死黨兼兄弟,得知自己兄弟失戀了,還是那種還沒開始就以結束的單戀,王法知道他作為兄弟的責任要履行了.

兄弟是什麼,有人說兄弟是用來出賣的,恩,說這句話的人,;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會出賣你的兄弟,會是真正的兄弟嗎?

有人說過兄弟嗎,?就是:

在你憤怒的時候,甘心當出氣筒的人,

在你猶豫的時候,可以出主意的人,

在你傷心的時候安慰你的人,在你狂妄的時候能潑你冷水的人,

在你做錯事的時候能罵你的,提醒你的人,

在你鬱悶的時候和你開玩笑的人……

自然,在王法想來,在王道失戀的時候來陪他的人,也是……

一星期的軍訓,剛剛結束,離王道很遠的另一所高中的王法便火急燎的坐車來了,死活要和他一起睡,說他好想他,王道感動之餘,笑罵他神經.

昨晚他倆聊了很長時間,才睡去,可奇怪的是王道早早的就醒了,不過這也不足為奇,任誰第一次失戀,不失眠個兩天,都會奇怪.

王道甩甩頭,用手略略「梳」了下頭髮,伸手從枕頭下拿出一本昨天在城西一個賣書老頭的書攤上,花8塊錢買下的還未仔細看的<太極拳入門解析>打發時間藉此忘卻心中那一縷難忘的音容.

太極拳,內家拳也,

不外乎剛柔相濟二勁也,

然,勁為三重,,明勁,暗勁,化勁;

常人練者,最多達明勁巔峰,到此若想再時進一步難上加難,非根骨,悟性,毅力上佳者不可.

天可猶憐,前輩大毅力,大智慧者,摸索創出可提升根基,毅力的功法－－－－－－馬步,樁法.

固,練內家拳者,馬步,站樁－－根基之本.

…………….

不知不覺間,數百字的馬步篇已讀完.

王道來了興趣,起身悉悉索索的穿上衣服,帶上<太極拳入門解析>.跑到學校后操場小樹林那一帶的小平坡上,

展開書,按書上所說,一步一步蹲起馬步:

勁起腳掌,五指抓地,一起一伏,轉換重心,凌空虛頂,蹲身若馬

王道看着註解,蹲下身體,五指死死摳住地面,這是起勁.再是腳掌像鴨蹼一樣五腳指鬆開,這是伏勁;隨着小腿的骨頭,肌肉一起一伏,不停的轉換調整重心,十分鐘過去了,王道卻漸漸感到頭髮暈,胃裏翻騰的厲害,

凜然想起,忘了凌空虛頂,配悟過來,抬起頭望向微微發白的東方,漸漸覺得舒服多了:

不知何時,第一縷陽光照在身上,太陽出來了,天,亮了,

回到寢室,王法正在那饕餮牛啃,:

「嗚……回來了,來,早點我買好了,嗚……快來吃」王法見王道回來邊吃邊說.

「什麼時候走,?」王道不答返問.

「吃過早飯,對了,你早上幹什麼去了,咦,你手裏拿的是什麼?我看看.」說完,又扒了一口早飯,抓住王道手裏的書鄱看着,:「嗯?<太極拳入門解析>馬步?明勁?暗勁?持之以恆?暈?王道你咋看這書啊,難不成你想練,哎!我說,最起碼要練什麼內功啊,氣功啊,降龍十八掌,九陰真經,玉女心經,辟邪劍譜,葵花寶典什麼……?」

王道聞言趕忙打住王法的胡言亂語,沒好氣的說:

「去去去,你才練葵花寶典呢.我看這本書上說的有些道理,早上出去試驗一下,覺得還可以,要不,王法,你也拿去看看.」

王法連忙搖頭:「免了免了,讓我一大早起床練功我可不幹」

王法站起身來,1米的身高高出王道半個頭,相比同齡人要壯了不少的手臂摟住王道的肩膀把他按下坐着「行了,王道,快吃完,送我,我還趕時間呢.」

半小時后,王道親自送走王法,才回到寢室.

自從練過那本書上的馬步后,王道覺得有些意思,在加上失戀頗有些生無可戀的想法,無奈自己還不至於自殺,因此對這本書上本身也有些興趣,所以憑着打發時間的一些小興趣的念頭,每日清晨,晚上睡覺前都要蹲上半小時左右,隨着時間的推移站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兩條腿越來越有力,到後來蹲著蹲著入迷了,走路有那個馬步的意,上課,板凳不坐,提臀虛坐,時間長了,一節課就這樣過去了,所慮的是蹲馬步時身體總是像波浪一樣一起一伏,動靜不算大,但也難免惹人詬病,所幸王道成績本就是屬於那種中下游水平,在加上失戀后平時說不上沉默寡言,但也不是個愛說話的人,更多的獨自一人看些網絡流行小說,,更是不想與人交流,因此沒什麼對頭也沒什麼朋友,別人看見也並不在意.\

如此二個月,王道一上課就提臀站樁,下課後,放鬆,從書桌里拿出本租來的網絡小說繼續「用功」

偶然間有同好者,詢問書名,待看之,卻發現是網絡上最新流行小說.二人或數人便在一起探討作者的功底和優劣.「逝水如斯夫」時間就如水一般流去了兩個月.

清晨星光尚存的操場,一道黑影「蹭」『蹭」兩步出現在3米高的小土坡上.

王道翻開第二篇養氣篇

書上第一篇曾說不練到馬步入迷,初步融入生活中,不得練習第二篇,否則後果自負,王道想起武俠小說里走火入魔等字眼,心想,也許現實未必如此嚴重,但最好聽話,無奈只好壓下好奇心,更加勤練馬步站樁,如今終於初步達成,心中難免有些興奮.到底裏面寫的是什麼呢?

養氣者,需知何為氣:

人身體中自血液流通氣血是氣,人跑步,運動,發熱流汗也是氣,拳術中最基本的是養氣,

最精髓的也是養氣

猛獸,一遇危險,打鬥,汗毛倒豎,閉住毛孔,納住氣息,凝聚精神,以迎強敵;

在遠古文明未起之時,人類本身也天生具有此能,時至今日,大多數人類早以忘記了屬於自己的本能了.然幸甚之,先賢前輩鄰悟本能妙處,創下以此本能養氣納氣固本培元之術—站樁

固此,有歌曰:馬步憑空站出馬,三體一式一尾巴.若得其中三分味,明日神仙是我家.

王道興奮異常按書上樁法試練,

練三體式,初學者若無一絲根基.可先練大聖樁,明白樁法最基本的道理,鄰悟人整體不動,只動肌肉,錯骨節,微動慢練,此為基本拳術入門.

王道依言而行,不理三體式,先練大聖樁.

兩腿膝蓋併攏,半蹲身體,一手呈猴狀搭在額前.全身不動,眼珠左邊一看,右邊一看,心想兩隻耳朵也要配合眼睛,一上一下的聳動.此時,如果有人能在旁一看,活脫脫就是孫悟空的經典招牌動作.

王道靜下心來慢慢練,已初步的達成標準,可惜只有耳朵不能按照書上說的上下隨眼珠聳動

王道也明白,這不是兩三天練成的,羅馬也不是一天二天建成的,倒也不急,只是靜下心來,慢慢體味,讓自已的意控制肌肉眼珠有規律的跳動.

遠方黃燦燦,暖陽陽的太陽已然升起.王道已站了半個多小時的大聖樁,也知道該上課了,又享受了一會溫暖的陽光照拂在臉上和煦的感覺,收起樁法,盤下腿仔細揉揉有些僵硬的雙腿,臉龐,脖脛,若不是兩個多月的馬步站樁,這大聖樁估計站不了5分鐘,王道心中明悟,知道為何第一篇未尾要那樣說了.

王道遭白眼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自從每日站起大聖樁后,王道就開始了解「白眼」生活,因為這大聖樁,王道的眼睛總是有時會不由自主的左右亂看,有時興起時,還會擺個孫悟空的經典POSS,王道發熱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總是身體不禁的擺這個POSS,:

不過凡事有壞也有好,王道原本有些木訥沉靜的性子,漸漸竟轉化成一副機靈滑溜的靈性.

時光匆匆.兩個星期後,大聖樁,只要王道靜下心來,耳朵也能上下聳動了,現在已經可以隨意的想動就動了,眼睛,耳朵,手也不會控制不住的擺出那樣的大聖POSS

王道心中歡喜,暗道自己能夠自主的控制大聖樁,呵呵,三體式可以練了.

不同於大聖樁,三體式某種情況下才是站樁的真正入門.

三體式的精華是節節錯脊椎.

練大聖樁,練的是那份意念控制規律.

大聖樁站不會長力氣,只長靈性,三體式要做的就是要像野獸一樣,節節錯脊椎,汗毛倒豎,納住氣息.

五天了,王道因為前面馬步的大聖樁的底子,倒也不是一竊不通,隨着時間的推移,三體式雖未練成,但體悟卻越來越深.

王道一前一後的站着一條中線,一手按在肋下,一手平伸,感受脊椎一寸一寸的交錯位移,頭身,尾三式一體,背後脊椎一寸一寸的向下挺直,全身漸漸發熱,隨着脊椎一節節挺直下去,直到尾椎,重心下垂到尾椎未端,全身寒毛炸起,皮膚,毛孔紛紛閉塞,手臂,胳膊,大腿全身都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疙瘩,全身的熱量,倒貫回體內,身體感覺內部越來越脹,,王道感覺自已像是在洗三溫暖,又好像一個快要爆炸的熱氣球,王道忙雙手輕提到眉心,虛按下來,全身鼓盪的熱氣慢慢隨着虛按鼓入腹部感覺腹部實在按不下了,嘴唇張開,一聲輕嘯衝口而出,衝出的還有體內腥濁不已的濁氣.

可惜,此時,王法不在,身旁,否則看見一定在叫超級賽亞人,,原來,王道「三體式」寒毛炸起時,他那失敗的髮型,往上一豎,居然有幾分孫悟空,變身賽亞人的味道,如果,再加上兩道閃爍的金色閃電,活脫脫賽亞人一個.(汗!!!)

廢話不多言,王道長嘯過後,打鐵趁熱反反覆復的練習了十數遍,從頭到尾,伸直脊椎再從尾至頭,如此反覆體驗.直到身體感覺有些脹的難受時,才嘆口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口吃不下個胖子,該回去了,」對着升起的朝陽鬼叫兩聲,歡呼雀躍而去,邊跑邊扭著**.

孰不知,他自已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若他,自已不知好歹的繼續練,十有**的氣血爆脹,心脈寸斷而死.

拳術,本是殺人的拳術,一個不好,沒有好師傅的一步步領入門,搞的不好自己就要翹辮子.

小說中,主角得到一部什麼秘芨,自學成才的然後,大殺四方的,那是在意淫.一百個人自學有九十九個半去地府大殺四方去了,還有半個是個半身不遂.

一位身着白色練功服滿面紅光的老者,一臉笑意的望着王道忘情嘻笑而去的背影點了點了頭.「呵呵,有朝氣,有悟性,有童心,更有自知之明,不錯不錯,天意,天意,送我一個衣缽弟子,」回身大笑兩聲,慢悠悠的打起在常人看來很普通的太極.只是腳下無風自動搖擺不定的青草,使勁的抖摟着身體,向世人告誡這貌似普通的太極拳下隱帶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