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校長求情
第七十三章校長求情
姚強下午連續上了兩節課，口乾舌燥、疲憊不堪。高考備考課容量大，強度大。因此上課特別耗費精力。姚強剛踏進辦公室，同事就說：「姚老師，剛才張校長打電話。讓你下了課去他辦公室一趟。」「好的，謝謝。」姚強回應道。回到了工位上，放下教材，拿起水杯打了一些熱水，喝了幾口。他稍微鬆了口氣，就下樓去張校長辦公室。
走到門口，輕輕敲了幾下門。「請進」。張校長回應。姚強推門走了進去。「姚老師過來了，請坐。」張校長熱情地歡迎。說完起身給姚強倒了杯水。然後張校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帶微笑地對姚強說：「姚老師，這段時間上課挺辛苦吧。感覺複習效果怎麼樣？」「感覺還好，剛上高三，進入了高強度的高考總複習，我準備好了，可是學生還沒有完全進入狀態。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進行調整。」姚強回答說。「這個現象對於我校的學生來說比較正常。不過還是要抓緊，指望學生主動學習不現實，老師要想盡一切辦法督促學生學習。」張校長說。「好的，我一定儘力，把高考備考工作做好。請校長放心。」「好，期待你們這屆學生明年高考再創輝煌，為校爭光。」「謝謝校長鼓勵。」「姚老師，今天找你來還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是水校長的事情，我們現在去他的辦公室。」說完起身帶領姚強向水校長的辦公室走去。水校長非常熱情地歡迎他們兩位。先請他們兩人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坐下，然後親自沏茶，給他們兩人端了過來。坐定以後，水校長語氣沉重地說：「姚老師，我就直說了。請你見諒。我站錯隊了，上面的領導被審查，可能下一步要牽扯我。聽張校長說，你前一段時間救了一個孩子的命，這個孩子是高層領導的親戚。現在我求你能不能和大領導說句話，給我求個情。放我一馬。」說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姚強，就像家裏的狗，看着主人吃着美食，想讓主人賞它一口吃的一樣。聽聞此言，姚強半天反應不過來。其實姚強很久沒見到水校長了，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神秘莫測，整天不知道參加什麼活動，從來不去老師們的辦公室。前一階段，學校發生的教師和學生的跳樓事件，姚強就覺得這個校長有很大的問題。再加上平時的所作所為，就對這個校長相當反感。現在對姚強說這些，姚強不知道說什麼，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場面極其尷尬。張校長此時打破了僵局，說道：「姚老師，你別見怪，是我向水校長提供了這個信息。你看能不能幫校長這個忙。」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索性姚強就把話挑明吧，直接把心裏話說出來。於是姚強抬起頭，看着水校長說道：「水校長，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好，問吧。」「您上任校長以來，多次在全校大會上講過您是國內知名的名校長。那麼請問，校長的職責是什麼？」聽了這個問題，水校長狐疑地看着姚強，不作回答。姚強一臉嚴肅地看着他。平時器宇軒昂的水校長似乎很緊張，鬢角出現了細密的汗珠。沉默了一會兒，姚強說道：「你不想說，我先說幾句。校長是一個學校的靈魂，負有引領一個學校向前發展的重任。校長應該根據學校的特點，確立一個健康向上的辦學理念。並且促進全體師生認同，最終上升到文化的層面，使這個理念深深植根於廣大師生甚至於家長心中。然後，在理念的引領下，與全體師生一道，把學校不斷地推向新的高度。在這個良好的人文環境中，教師獲得專業成長，學生全面發展，成為社會的有用之才。以上這些，都是校長應該做的。而你整天做了些什麼？！蠅營狗苟、貪戀女色、腐化墮落，完全淪為一個無恥的官僚。教育者的良知徹底泯滅了。」水校長臉紅一陣兒白一陣兒，極其難堪，但不敢發作，只好尷尬地說：「姚老師，我檢討，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校長。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家。我誠懇地向你和全校教職員工道歉。看在幾年同事的分兒上，求求你幫幫我吧。」「你既然不是個稱職的校長，為什麼不主動辭職呢？！在這裏誤人子弟！你現在知道道歉了，怎麼以前在全校大會上不道歉呢？！而且你不要對我一個人道歉，你要面對全體師生和家長進行道歉。我再問你，你禍害了學校多少女老師？小樂老師是因為什麼跳樓的？初二年級的男生跳樓身亡以後，你是採用什麼手段平息這個事件的？請你老實回答。如果態度好的話，我可能會給你說句話，放你一馬。」姚強拋出這些問題以後，水校長已經是大汗淋漓了。張校長一看苗頭不對，借故起身離開了，出門的時候，臉上帶着不易察覺的詭秘而得意的陰笑。
張校長北師大畢業以後就來到了這所學校，是學校的元老級人物。十幾年來，張校長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地工作，把自己的青春奉獻給了這所學校。由於工作業績突出，提拔為主管教學的副校長。本來是要升任校長的，結果沒有強硬的後台，被水校長頂替了。所以張校長一直窩著一肚子窩囊氣，沒處發泄。今天看到水校長的狼狽樣兒。這口氣開始緩緩地出來了，似乎看到了曙光。從水校長辦公室出來以後，臉上不由自主地蕩漾著微笑。這次老水的跟頭是栽定了，多行不義必自斃。自己不如再送他一程吧。想到這裏，馬上回到辦公室開始整理自己掌握的老水違法亂紀的材料。關鍵的時候拿出來。再有，自己一直和姚強的關係較好。今晚設宴款待姚強，一方面阻止姚強給老水求情，另一方面進一步拉攏姚強，為自己上位鋪路。
張校長出去以後，就剩下他們兩人。姚強就更不給老水留面子了。開始進一步訓斥老水，老水大氣不敢出，平時趾高氣揚、盛氣凌人的狀態一點也沒有了。姚強提高了語調說道：「你平時開會很能說啊，現在怎麼不說了！你要不說，我就回辦公室了。」一聽姚強要走，水校長慌了，連忙說：「別走，我說。」語氣中帶着哭腔。「好，那就說吧。」姚強一邊說一邊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鍵。水校長被逼無奈，很尷尬地把他的這些劣跡講了一遍。姚強完完整整地錄了下來。講完以後，姚強起身說道：「水校長，你說你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覺得你不應該受到懲罰嗎？！你配當一個校長嗎？！即使你站對了隊，你的這些行為也是不可饒恕的。就這樣吧，我想你最好是投案自首，可能會減輕一些你的罪過。」說完姚強徑直離去了。
走到辦公室門口，張校長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熱情邀請姚強晚上赴宴。姚強不好推辭就答應了。下午下班以後，張校長安排車把他們兩人送到北四環邊上的盤古大酒店。宴請安排在酒店三十六層的包間。這是京城最豪華的七星級酒店。裝飾極為考究，餐桌、餐具金光閃閃，全部是鍍金材質。站在落地窗前，放眼望去，整個奧林匹克公園盡收眼底。繁華的都市，車水馬龍、霓虹閃爍、流光溢彩，一片繁華。坐定以後，精緻的菜肴陸續上桌，都是姚強沒見過的美味佳肴。酒是陳年五糧液。張校長很優雅地斟滿酒，端起酒杯，輕輕和姚強碰了一下杯，熱情地說：「兄弟，干一杯！」說完一口乾了。姚強隨後也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張校長輕鬆地說：「兄弟，老水這個事情，你準備怎麼辦呢？」「還能怎麼辦，誰也救不了他，自己承擔後果吧。你說呢？」姚強把話題拋給了張校長。「我覺得也是，罪有應得啊！」張校長憤慨的同時，難掩內心的得意。「老兄，你等這一天很久了吧。」姚強笑着說。「哪裏，哥幹什麼都一樣。兄弟，如果哥能上位，你來干副手吧，助哥一臂之力。」「兄弟才疏學淺，難以勝任，還是另請高明吧。」「兄弟你太謙虛，你可能是不願意搞行政。哥不勉強。以後在工作中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哥一定鼎力支持。」「好的，謝謝張校長！我敬你一杯，先干為敬！」說完一口乾杯。放下酒杯，姚強說道：「老兄，你那裏一定有老水的一些罪證吧。下午談話的時候，我也把老水的話錄了音。這些東西我看暫時各自保留，就不落井下石了。老水這次肯定是罪責難逃。」「好的，兄弟。聽你的。乾杯！」說完兩人又同時乾杯。張校長今晚心情很好，春風得意馬蹄疾，酒不醉人人自醉。酒是奇妙的催化劑，平時不苟言笑的張校長，此時是侃侃而談，口若懸河，盡情地釋放，把這麼多年的辛酸吐了出來。姚強做一個忠實的聽眾，不時頷首致意，不知不覺兩瓶酒喝光了。張校長醉眼迷離，不知所云。
姚強攙扶著張校長下樓，叫了個專車，送張校長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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