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解藥

如果說削減金錢幫外圍勢力、讓它潛藏在水面下的潛在實力曝光，是我一石三鳥計劃中2環的話，真正最重要的目的卻是：讓原本防範的密不透風金錢幫總壇，防衛出現破綻。Ｉ。com最近金錢幫風聲鶴唳、四面楚歌，不得不四處加派人手加強防範。總壇畢竟位於繁華的風雲城，所有人都不敢亂來。

我早就包下早先現的警世書局頂樓，從一開始，蒜苗就沒有離開過那裏，全天候監視總壇的動靜。正如我所料，再三打擊之下，尤其是那次黃雀在後的行動，讓金錢幫大為震怒。這兩天總壇人手銳減，幾乎大部分的好手都四散而出，尋找那個囂張的「劫匪」。「小精靈，我看時機已到，我們就今晚潛入總壇，再探金錢幫總壇密道。」小精靈為了方弱柳中毒的事，憂心如焚。要不是我們攔著，早就衝進金錢幫總壇去尋找解藥了。

子夜，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放火的好天氣……「啊泣！」只是我不合時宜的噴嚏，完全破壞了氣氛，他們兩人不禁對我怒目而視。

有了上次潛入的經驗，加上這些日子蒜苗不分晝夜的監視，我們沒費太大力氣就再一次成功潛入賞罰堂。果然，在武堂密道，我們找到了地牢的入口。金錢幫主梟雄之志，江湖中的異己若非必殺之而後快，便是暗中囚禁於地牢之內，這裏也是煉製秘葯和葯人的地方。

走在黑血甬道上，四周粘粘的淌著黑色的物事，似乎是血，似乎是油，地上屍骨散落，暗綠色的磷光星星閃閃，些許把前行的路照了出來。即使我們也算是見多識廣，仍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尤其是小精靈，哪怕再強悍，畢竟還是個女孩子。

長長的甬道，我們也不知走了多久，可能真的沒有想到有人會潛入地牢，金錢幫的防衛並不算太嚴密。悄悄解決了零星幾個守衛，我們仔細查找了所有的葯室，終於找到5昧靈藥中的4種：損心草、摧肝花、離魂葉、和七絕枝，只是怎麼都找不到無間木。

「怎麼辦，怎麼辦？沒有無間木，方大哥豈不是……」關心則亂，小精靈看來已經完全失去了方寸。「別着急，地牢這麼大，我們還沒有找全呢！他們要煉製『蒼生亂』，就一定會有無間木。」幸好蒜苗始終保持冷靜。

「你們看？前方遠處似乎有個大堂，也許無間木就在那裏！」我突然看到遠處有些許光亮傳來。「那我們趕快過去看看！」

這是一間十分開闊的大堂，四角高燃著牛燭，卻是一種綠色的火焰，大堂正中處只有一個遍體鱗傷，披頭散，衣不蔽體的高大囚犯被四根粗如腕臂的鐵鏈穿過四肢骨筋，牢牢的吊在當中。地上散落着刀劍和拷問犯人的刑具，而前面，是一個高達數丈的爐鼎，裏面烈火四竄，堂中彷彿煉獄一般……我們警惕的環顧四周，看到毫無異狀，連忙上去砍斷鐵鏈，把囚犯放下來。

「不好！」我從那個人的眼中看到了危險——準確的說，那不是人的眼光，更像一頭野獸。果然，他出一聲嘶吼，向我們撲來。不過在我們三人合力之下，很快制服了他。只見他大口大口的吐著血，手中鐵劍支地，鮮血順着劍尖一滴滴淌到地上。眼中的異彩逐漸消失，代之而現的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神采和傲氣。掙扎著昂起頭，凄然一笑：「謝……謝你，……終於又是小莫，天下第十的小莫了。」他突然長劍切腹，顫抖著從鮮血淋漓的小腹里拿出一塊滿是鮮血的木鼎。嘿然一笑，斷斷續續道：「屠……怎麼也不會想到，手下敗將小莫……此行金錢終有斬獲，蒼生亂不能大規模煉製，因為……藥引無間木被我從赤虛的賊窟里盜得……嘿……嘿……」掙扎著將滿是血污的無間木塞到蒜苗手中，釋然一笑，闔目而逝。

想不到一代豪俠，竟然最後落到如此下場。還沒等我們感慨完，就聽到一陣磔磔地狂笑由遠至近迅傳來……「妙載，妙載！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哈，哈，哈哈。」

「什麼人？」我們同聲喝到。「老夫聶風，不過現在你也可以叫老夫赤虛！」竟然是他，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楚天闊的話語始終在耳旁迴響，「當年老衲和紫龍聯手，都沒有制住聶風那魔頭……」這麼多年過去了，楚天闊和紫龍都已經是江湖上的頂尖高手，想來聶風也沒有白活。

「聶風，當年楚天闊和紫龍沒有殺你，你可是過誓從此退出江湖，現在竟然違背誓約！」我大聲喊道。他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我會知道這段江湖秘聞。「哼，當年要不是紫龍那廝對我突施暗算……」

我要的就是這個機會，猛然向他撲去，「玄機！反背！」反轉流星錘法最高奧義。「哼，米粒之珠……」也不見他有何動作，只是袍袖一卷，一股強勁的勁風平地而起向我捲來。我猶如裝上了一座無形的山嶽，吐血！飛退！摔在地上，無力起身。一個照面，我就被打的失去戰力，聶風是我生平見過所有人中，武功最為可怕的人。

「隨風，你沒事吧！」蒜苗和小精靈連忙撲到我身邊，「放心，還死不了！」幸虧隨身攜帶少林保命「小還丹」，命看來保住了。小心駛的萬年船，這句話始終是我的座右銘。下山的時候，我可從丹房裏偷了不少好東西……

聶風獰笑着向我們走開，蒜苗突然站了出來，毅然決然地擋在我們面前，「小精靈，你趕快帶隨風走，這裏我來應付……」

「走，你認為你們還有人能活着走出這裏嗎？」聶風向我們撲來，「蒜苗，不要！」小精靈好像突然想起什麼，還沒來得及阻止……

「摘心式！」電光火石之間，蒜苗飛快抵出一招，聶風飛退，「好小子，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好蒜苗，真是真人不露相，沒想到他的武功竟然這麼好，連聶風都能擊退。早知道這樣，我剛才還懲什麼能啊……還沒等我鬆口氣，就看到蒜苗噴血倒地。「蒜苗，蒜苗，你怎麼了？」小精靈撲到蒜苗的身上，「啊！」就聽我一聲慘叫，猝不及防之下，我被她扔到了地上。「小精靈……你要謀殺啊，我也受了重傷……」

「蒜苗，蒜苗，你說句話啊，你可不能死啊！」小精靈抱着蒜苗，痛哭起來，「他到底怎麼了？」我趕忙追問。「他剛才用的摘心式，是華山派不傳之秘，激自己的潛力，與對手同歸於盡的招數……」

「摘心式」，乃是華山至陰至毒的一式，本為枯梅派門下弟子偷學自神水，後來經枯梅苦思數日加以改進，能夠瞬間激自身數倍的潛力重創對手，但是同時使用者也會油盡燈枯，和「天魔解體**」有異曲同工之妙。

「快！小精靈，把這個給蒜苗吃下去……」不能讓蒜苗死，這是我腦海中唯一的想法。我掙扎著從靴底掏出一物……儘管味道有點不怎麼對勁，可是我的心在流血啊！這是少林鎮寺之寶——大還丹，能夠起死回生的靈藥。這可是我費盡心思，用盡這些年所有的積蓄，才連哄帶騙從楚天闊那裏得到的！而且，還是籍着他在千金樓喝花酒，沒錢買單的大好時機，敲詐勒索而來……

「小精靈，趕快扶著蒜苗離開這裏！三藏凈身！」易筋經練至深處，圜一身之脈絡，系五臟之精神，周而不散，行而不斷，氣自內生，血從外潤。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強行用了出來。「這次慘了，不知道要在床上躺多久。」如此重的內傷，還強行運氣激潛力，使用「三藏凈身」，後患無窮。不過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逃出這裏保得一條性命再說。

「你能行嗎？」小精靈抱起蒜苗。大還丹果然神效，蒜苗臉色好了很多，不過仍然昏迷不醒。「沒事，我還能行，趕快走！」又吐了一口血，不過在「三藏凈身」的刺激下，內傷暫時被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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