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疑惑難解

第315章 疑惑難解

第315章一路從鳶尾大殿以幽光劍開闢通道,花了整整一個時辰,終於挖到了如今離地面八丈的位置。原本以陳瑜的修為,以幽光劍的鋒利不可能花這麼長時間。只是陳瑜沒有耐心,他總是想着上面會不會是一座山,然後不時將開挖的通道向兩邊延伸,結果他們墜落地太深,任他向兩邊不斷開挖,也沒能迅速找到出口。一個時辰后總算勝利在望,陳瑜散開的神識,已經可以清楚的察覺到外面清新的空氣。但他們商議后,還是在這裏開闢了洞府暫避。因為陳瑜察覺到清新空氣的同時,也發現了正在劇烈波動的天地靈氣。而且隱隱間,還有連成串的悶雷遠遠近近的傳來。這就是修士,鎮魔淵昨晚突然爆發的魔氣,只數息就吞噬了上千修士的性命。這等大凶之地常人肯定會避之唯恐不及,然而對於修士來說,昨晚的異常只代表一件事,鎮魔淵真的有寶物!而且鎮魔淵地處如意山脈以東,被迷了心竅的無數修士認為,只要不進入鎮魔淵數里之內,只要在如意山脈以西廝殺就沒有大礙。很不巧的,陳瑜以幽光劍一路開挖,待破土而出之時,他會出現在如意山脈以西。這裏已經可以和曾新瑤取得聯繫,得知陸臨風仍然沒能煉出合用丹藥,紫蘇不願外出與其他人廝殺,因此商議之後兩人在這裏開了洞府暫避。只是剛剛建好洞府,陳瑜和兩隻松鼠就被紫蘇趕了出去。自墜落鎮魔淵以來,又是星空石室,又是鳶尾石殿,經歷了多次塵土飛揚,紫蘇和陳瑜早已灰頭土臉。陳瑜是男子倒也方便,一道簡單的清泉術,引來天地間的水氣即可洗澡,紫蘇卻必須要獨霸洞府。長寬各一丈的洞府中,當清麗可人的紫蘇再次出現在陳瑜面前時,他只好將已經到了嘴邊的抱怨生生咽下。洗漱之後的紫蘇,果然比剛才更耐看。「那位給我們指點的前輩到底是什麼人?他竟然沒有要求我們做任何事,好像真的只是在為我們指路?他最後送給我們的紅提,好像也沒有什麼異常,似乎真的只是尋常靈果。」紫蘇自語着看陳瑜一眼,後者簡單拾掇一番,此時正在以僅存的修為煉化攝魂缽。「夷姜前輩所說的浩劫又是什麼,那個連伯驍前輩都不該惹的存在,又是誰,或者是什麼宗門?」紫蘇繼續喃喃自語,陳瑜一邊煉化攝魂缽,一邊吐納著天地靈氣恢復修為。「還有祖地是什麼?依著伯驍前輩的說法,結合地形,而且陸臨風和黛姝並沒有聽說過伯驍其人,那麼祖地很有可能就是西北修仙界?」紫蘇坐在蒲團上,一邊說着一邊以手支頷,推敲著此時得到的信息。「紫陽宗在之前,竟是妖修宗門玲瓏峪?滄海桑田之後結合如今的地形,夷姜前輩所說的雲夢澤,會不會是如今的鑒湖?那麼她當初像陀螺一般玩的那隻小龜,會不會是鑒湖裏那隻喜歡曬肚皮的老龜?」紫蘇眼睛開始發亮,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畢竟早在紫陽宗創派之前,那隻老龜就已經存在了。「鎮魔淵兩座石殿,全都是以天外星辰所建,那麼伯驍前輩當年,是不是見過天外絢爛的星空?」紫蘇明亮的眼睛裏露出沉思,道:「夷姜前輩說,星辰石室是伯驍前輩自天外所得,那麼星空彩繪以及牆壁浮雕,應該也是出自伯驍前輩手筆。這麼說,他真的見過那樣的星空!」「你理我一下行不行!」紫蘇嗔道:「我想的腦袋都快炸了,你倒好老神在在的。給我沏壺茶,我口渴了!」陳瑜無奈,他已經在攝魂缽上重新留下神識印記,算是勉強可以動用這件巫器了。但是到現在,對攝魂缽的煉化還不足百分之一。倒也不是這件巫器太難煉化,而是他修為所剩不多,便是紫蘇不打斷,他也後繼乏力。「師姐,你肯定同樣對女媧造人的動機會有疑惑,女媧造人選用的特殊泥土沒有流傳下來,你還是會感到疑惑。」陳瑜一邊準備沏茶,想了想又取了幾串紅提,惹得小花小白歡呼著爭搶。

陳瑜突然停了手中動作,看着紫蘇認真道:「但我更想知道,夷姜前輩的姐姐,那位離姜前輩是怎麼死的!」說着,繼續以火系術法煮水沏茶。紫蘇果然一愣,坐正了身子仔細回想一番,突然不可思議地看向陳瑜,道:「不可能!一定是你胡思亂想,離姜前輩定是與人鬥法之時殞落!」據夷姜的說法,她的同胞姐姐在元嬰境界時去世。而那時夷姜也是元嬰境,並且祝賀伯驍接掌如意宗大長老之位,回程途中遭遇伏擊受了重傷。十年後,失魂落魄的伯驍再臨玲瓏峪……「是,是,是。師姐所言甚是!」陳瑜將煮沸的靈泉水倒進茶壺,然後他愣了一下。話說夷姜的偏殿裏也有一套茶具,但是走的匆忙他沒來得及收起。「離姜是死於伯驍之手,還是被夷姜所殺,或者確實是鬥法時殞落都與我們無關,反正不是我們殺的。」陳瑜提起茶壺開始分茶,向紫蘇問道:「師姐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現在餓不餓?」「吃不下!」紫蘇心裏有些發堵,接過茶杯時狠狠瞪陳瑜一眼,夷姜和伯驍的曲折給了她很深的觸動,然而卻被陳瑜一句話給毀了。因為在她心裏,對於離姜之死已經有了猜測,而這個猜測很殘酷!「你說,夷姜和伯驍,他們的感情若寫成戲文,會不會又是一出感天動地?」紫蘇和陳瑜曾在雍都聽過戲,輕啜幾口香茶,或許茶香舒緩了她的心緒,她又多愁善感了。「師姐啊,夷姜又是被以魔的名義鎮壓了一輩子,又是蛻去妖魂,連死的時候都要靠鈴鐺讓自己平靜,這樣的感情還要什麼感天動地?」陳瑜胸無大志慣了,他至今還沒想過要為誰去征戰四方,因此雖然理解伯驍的選擇,卻無法去感同身受。「而且我們在雍都聽戲的時候不是有句話嗎,叫什麼『悔教夫君覓封候』的。夷姜和伯驍確實兩情相悅,但他們完全可以選擇隱居,又何必在修仙界掀起腥風血雨呢?」見紫蘇不以為然的似要反駁,陳瑜伸手阻止,道:「師姐這麼想,若有一天我為了哪個女子,帶領着紫陽宗的力量四處攻伐,師姐會認為值得嗎?」紫蘇果然被噎地不行,甚至連杯中茶突然都不香了。她立刻想到了楊冬兒,若陳瑜為了楊冬兒跑去四處攻伐,她會先殺了楊冬兒!紫蘇告訴自己,她只是不願陳瑜雙手沾滿鮮血,絕沒有摻雜任何個人情緒。「再有一點,師姐好好想想,伯驍接任如意宗大長老之位,引得八方修士前來恭賀。」陳瑜見駁倒了紫蘇,從小在她的喝斥中長大的經歷,令陳瑜此時突然變得興奮,道:「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當時的如意宗已經是一尊龐然大物。」這一點紫蘇能理解,因為如今只有三大宗門的掌門和大長老接位大典,才會引來八方矚目。似紫陽宗麾下小宗門,便是換了掌門,也是新掌門自己帶領座下弟子來紫陽宗拜山。「以伯驍如此身份,他本就應該將自己和夷姜的感情及早掐滅,因為夷姜畢竟是妖修!師姐還是拿我作例子,我將來肯定不會找小花一樣的妖修,但如果我要娶一魔修為妻,師姐認為師父能容我,還是元靖或者龍學疆師兄能容我?」陳瑜大言炎炎。他果然還沒有開竅,哪知道情之一字最為勞神,那是任你修為通天,若犯了情字定會迷了心智壞了道行。「好了。」紫蘇終於不再和他瞎扯,一口飲了杯中茶,將空茶杯遞給陳瑜讓他繼續添上,問道:「經歷了鎮魔淵之後,你心中就沒有一點疑惑?」「我當然也有疑惑,比如我們明明得了兩枚儲物戒指,夷姜前輩為什麼連問都不問?比如為我們指路的那位前輩到底是誰,他到底有什麼意圖?比如盤古開天闢地之時,隨着天地擴張而跑進我們世界的那些法寶,那樹、蓮、葫蘆等等寶物如今何在?」陳瑜疑惑道。

「那些寶物你便是知道在什麼地方,難道你還想佔為己有不成?」紫蘇感覺她就不該問陳瑜。戒指之事夷姜不問更好。為她們指路的存在確實令人疑惑,她相信隨着日後修為漸漲,總有機會將之理清。可是開天闢地之時那些寶物,那是陳瑜小小凝氣修士有資格過問的嗎?「師姐別生氣,我這裏還有一個疑惑。」陳瑜趕緊投降,並且想辦法分散紫蘇的注意力。「說!」紫蘇仍然不認為陳瑜的狗嘴裏能吐出象牙來。「師姐可還記得,我對那兩具骸骨的年齡有過判斷?」見紫蘇似有些疑惑,陳瑜繼續道:「如果夷姜前輩死於風華正茂,那伯驍前輩呢?他們雖然是修士,但如果伯驍前輩隔了太多年直到自己年老體衰自然死亡,那他的骸骨絕不可能是我們看到的樣子!」「你是說!」紫蘇激動地猛然抓住陳瑜的胳膊,令後者一陣齜牙咧嘴,只聽紫蘇不改激動,道:「夷姜前輩死了沒多久,伯驍前輩就隨她而去了?甚至可以猜測,伯驍前輩征戰歸來,得聞夷姜前輩死訊安排了後事,就……自我了斷!」「如此重要的疑點,你剛才為什麼不問?」紫蘇突然怒道。「這算什麼疑點?」陳瑜委屈道:「伯驍什麼時候死為什麼死,關我們什麼事?」「你……」紫蘇為之氣結。「哦,這隻鈴鐺是你取來的。」陳瑜見紫蘇手裏的茶都涼了,結果她還在沉默,只好輕拍儲物袋,取出那隻金鈴遞給她,道:「師姐,回去之後我們只交出宣節校尉令牌,這隻鈴鐺就不要上交了吧?」陳瑜沒有提戒指,紫蘇儘管還在生著悶氣,卻知道他是連儲物法寶也不願交出。這是陳瑜刻意為之,還是他不認為區區儲物法寶沒有上交的必要?「這是為何?金鈴雖可以滌盪身心,但我現在最要緊的是煉化本命寶劍。若有了這隻鈴鐺,會給我憑添負擔的。」紫蘇也沒有提起戒指之事,但她的心裏一直想着為白鹿殿爭光,若將此鈴以白鹿殿的名義上交,師父的臉上也會很好看。「就是請夷姜前輩收下小白的時候,我翻遍儲物袋,突然覺得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法寶。」陳瑜苦惱道:「紫陽宗雖然寶物眾多,但是這種經歷太沒面子了。」陳瑜還不懂,這其實是一種失落感。他和紫蘇出身紫陽宗,從小的熏陶令他們擁有大宗弟子的矜持。這令他們即使面對陸臨風和劉叉,也可以在諸多方面表現地比他們更優秀。但是剛才為了讓夷姜收下小白,陳瑜和紫蘇都是遍翻儲物袋,卻找不出任何足以令夷姜感興趣的東西。這種失落,比當初聽聞陸臨風的師父九千餘歲更觸動他們的心。紫蘇手中把玩著金鈴,輕輕點頭,道:「也好,回去請秦長老幫我加固一下金鈴上的封印,以後它就是我的法寶了!」這一日,外面雷聲陣陣術法轟鳴,竟是持續了一整天。陳瑜和紫蘇呆在臨時洞府打坐恢復修為,一邊和曾新瑤介紹自己的經歷,一邊等待天黑。他們認為來到鎮魔淵的修士仍然是血肉之軀,激戰一天到了晚上肯定要休息的。(未完待續)求收藏,求推薦,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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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念滿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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