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遣散弟子

第461章 遣散弟子

第461章元州全力攻打八卦陣已經足足三天,三天來,陳三思只在晚上才有空回去看看陳瑜,其他時間都用來準備遣散紫陽宗弟子。這一日,巨大的紫陽廣場左側,停放着元嬰重寶鯤鵬巨舟。此舟通體烏黑髮亮,給人異常厚重的感覺。巨舟鵬頸鷹喙,胸腹收斂,尾翼隨意張開,似斂翼伏卧的巨鵬。自紫陽宗戰事開啟,眾弟子才確信了古老的傳說,此舟確實以鵬妖祭煉所得。上千紫陽宗弟子跪在廣場上,他們盡釋淡紫暗紋衣衫,穿着自己平日最想穿的服飾一片沉默。屠岸賈從沒想過,自己那一身淡紫暗紋一衣那麼輕薄,他剛才很輕易地就將其脫下。但那件衣衫又那麼沉重,他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還能不能繼續將其穿上。身為女子,李雪南天生愛美。以往離開宗門外出歷練時,她會迫不及待地,換上儲物袋裏各色美麗衣衫。那時,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脫下那一身淡紫暗紋將再也沒機會重新穿上。李承錦、林開泰、郭秉燭同樣如此,他們三人身上是不一樣的白色錦衣,這是他們曾經最喜歡的顏色。但今日之後,他們最喜歡的將是那一襲淡紫暗紋,並且在將來的無數日夜,期待着將其繼續穿上。廣場上,數千弟子或默不作聲,或默默垂淚,或低聲飲泣,或咬着手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夏日的陽光照射在身上,雖猛烈但有些蒼白。就像紫陽殿後的花團錦簇,雖奼紫嫣紅卻無法招風引蝶。趙明禮和唐敏感受着身上的陽光,心中茫然不知所措。紫陽殿前,德永道長和玄牝分據左右盤膝而坐。雙鬢盡霜,短短几日形容槁枯的陳三思,目光來回在廣場上眾弟子身上掃過,一次又一次。幾次三番想要開口卻如鯁在喉,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遺憾嗎,所有人都遺憾,而且是紫陽宗上下共同的遺憾。曾經勝利距離他們是那麼近,近到所有人都覺得不真實,近到所有人壓抑著心中喜悅不敢歡呼,他們擔心呼出的氣太大,驚擾了這不真實的勝利。一座聚煞五行大陣,令元陽三萬多修士殞命。當羅亦良一劍斬殺逢子機,敵我之間形勢談不上逆轉,但元嬰數量已經勢均力敵的霎那。那個瞬間,不論敵我都非常篤定,此役紫陽宗贏了!因為紫陽宗還有都天陰火大陣,還有八卦陣,再有羅亦良的加入,敵我雙方都知道,元州那麼大的威勢,卻和歷史上所有想要覆滅紫陽宗的勢力一樣,折戟沉沙!可是緊接着,紫陽宗弟子還在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勝利之際,奪舍林飛的宇文憫,瞬間再次扭轉了敵我之間的力量對比。紫陽宗失去了墨焯長老,同時失去了都天陰火大陣。而羅亦良得到自己想要的揚長而去,元州還有四尊元嬰,紫陽宗只剩下玄牝,和剛剛晉階的德永道長苦撐大局。廣場上上千弟子壓抑著的低泣,令飽經風霜的玄牝,令見慣了大風磊浪的德永也有些失態。看看天色,已經巳時。德永向陳三思道:「三思,開始吧!」深吸口氣,陳三思再次深深地看一眼林開泰,看一眼屠岸賈,以及李承錦,李雪南、唐敏等弟子,看着他們年輕的臉龐,強忍着心中刺痛,道:「眾弟子聽令,本座紫陽宗大長老陳三思,今日宣佈:將你們,盡數逐出紫陽宗!」默默垂淚著變成低聲啜泣,低聲飲泣者,壓抑著自己不要哭出聲來,原本就在壓抑自己的弟子,卻再也無法阻止情感的渲瀉,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有一人哭,身邊之人受感染,同時也實在難掩悲痛,索性跟着大哭。一時間廣場上哭聲四起,陳三思嘴唇不停哆嗦,更是令自己渾身紫霞瀰漫,以結丹修士的強絕修為,才生生忍下積蓄已久的淚水。德永道長、玄牝同時黯然,紫陽宗的規模比得上普通凡人國度,以如此規模門下弟子卻維持着三千之數,實因這些弟子乃是自各地優中選優而來。不客氣的說,紫陽宗的記名弟子拜入清河派,甚至有機會角逐其掌門之位。紫陽宗又非常重視弟子心性的教導,放眼望去,廣場上哭地渾身抽搐如喪考妣的上千弟子,在西北修仙界那個不是一時之選?要多麼喪心病狂,才會作出將這些人逐出師門的決定?但紫陽宗不得不將他們逐出,不止要逐,還要趁著紫陽宗尚未覆滅之機,通過各種渠道,將此消息向整個修仙界通報!此舉實際能起多少作用誰也不知道,但是從法理來講,自今日起他們將不再是紫陽宗弟子,因此不論有多少人死在紫陽宗,其親朋故舊不能向他們尋仇!這是紫陽宗,能為這些弟子做的最後安排了。「肅靜!」待眾弟子哭了一會兒,陳三思自己調整好狀態,見哭聲終於收斂,這才諄諄道:「紫陽宗三大功法,已經盡數為你們拓印。從今往後,你們只需潛心修鍊,日後定有機會結出青丹、赤丹、甚至紫丹。」三千年來,紫陽宗攻滅宗門無數,收其典藏整理歸納,終成除了《紫陽真訣》之外的三大功法。如陳三思所說,這三大功法亦可令修士結出青丹、赤丹,若機緣巧合結出紫丹也有可能。要不然,紫陽宗每一代親傳弟子數不過三十,如今何來三百位結丹共同駐守八卦陣?至於沒有傳他們紫陽真訣,實因此功法太特殊。當今之世在整個西北修仙界,除了紫陽宗親傳弟子,其他任何修士修為外顯時,要麼依著自身靈根屬性,散發着對應的霞光;要麼因功法之故,修為外顯時散發白茫。而且,被逐之人,又怎麼可能身懷紫陽宗核心功法?

「從今往後,你們將不再有驕傲,你們身後,將不再有強大的宗門作為依靠。」陳三思努力剋制着自己,吼道:「從今往後,你們將成為無依無靠一無所有的散修!」廣場上哭聲再起。「從今往後,你們要像散修一樣小心翼翼;從今往後,你們……好好活着!」陳三思道。廣場上哭聲大起。隨德永、玄牝自廣場回到住所,陳三思直奔陳瑜的廂房。房間里,陳瑜臉色蒼白形容憔悴。他此時的神情無關傷勢,而是剛剛離開的屈突昧,幫他講解《韜略》時,令他心生噁心心生厭惡所致。並不是對屈突師叔有所不敬,而是《韜略》這部書的內容,太陰詭!陳三思隨德永、玄牝進來時,陳瑜盤膝坐在矮榻上正在打坐修鍊,身上不但有淡紫霞光氤氳,更有修士最熟悉的修為波動在傳來。此時他們三人已經知道,陳瑜之前沉睡之時吞噬了殘留體內的一部分雷弧,如今的修為波動,乃是他的境界再作突破的先兆。自上次陳瑜自爆丹田,小花再也不敢遠離。它黏在陳瑜左肩,見有人進來看了一眼,吱吱叫兩聲收回目光,重新趴下時伸出小舌頭舔一下陳瑜臉頰。「師父、玄牝前輩,瑜兒現在怎麼樣了?」從四方手裏接過茶,看着陳瑜臉上強忍着的痛苦,陳三思向已經找位子坐下的師父和玄牝問道。輕嘆一聲,德永舉著茶杯沉思稍傾,道:「恐怕仍然不良於行。」無心飲茶將茶杯放下,向玄牝問道:「前輩見多識廣,陳瑜如今的樣子,能不能長途跋涉?」「時間太短,陳瑜的傷勢只恢復了七、八成。」玄牝也嘆道:「但我們都知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沒能徹底恢復,就無法讓人放心。況且他傷的是丹田,稍有不慎則後患無窮!」事實確實如此。傳說中的化神境修士可滴血重生,元嬰修士可以像宇文憫那樣斷肢重生,結丹修士除了心臟,其他臟腑再重的傷亦可輕亦痊癒。可陳瑜至今才凝氣境界而已,雖無視凡兵,但是在修仙界他的生命仍然脆弱。「還有一點不得不考慮。」玄牝也無心飲茶,見德永和陳三思向自己看來,放下茶杯憂慮道:「以他身上修為波動判斷,陳瑜即將晉階。但是以他丹田如今的狀況,能不能承受晉階時的修為衝擊?更可慮的是,他現在應該無力壓制這種晉階,又必須時時修鍊以緩丹田之痛……」這當真是一個惡性循環。丹田之痛他們從未經歷過,但是只看陳瑜如今臉上的痛苦,就知道此痛絕難承受。要想緩解劇痛,陳瑜就必須運轉法力。可是法力一旦運轉就是在修鍊,而隨着修鍊的繼續,他的修為會逐漸提升,反而加速了晉階的風險。修仙之人境界的提升乃大歡喜之事,陳三思不禁暗自叫苦,在如意宗紫蘇受晉階之苦達半月之久,他簡直難以想像紫蘇那些日子是怎麼撐下來的。如今陳瑜雖有不同但是和紫蘇一樣,稍有不慎都有可能殞命。他收了兩個特別的弟子,竟連遭遇的危險都如此相似!「師父、師祖還有玄牝前輩無須為弟子擔心。」剛才三人的對話他全都聽見了,稍緩了劇痛睜開眼睛,給三人擠出痛苦的微笑道:「弟子恢復的很好,或許再有三五日即可痊癒,那時,弟子也可以為宗門出力了。」其實今天本來好好的,聽完屈突昧講解《韜略》,他還在四方的攙扶下去院中走動。只怪紫陽廣場太廣大,陳三思遣散眾弟子時動用了修為之力。那些話他在院中,也聽地清清楚楚。陳瑜心中一時既悲又憤,修為運轉出了小岔,這種平日可無視的小意外,卻牽動了傷勢令他再次劇痛難忍。「說得什麼話?師祖我還沒死呢,紫陽宗用得着讓你出力?」德永斥道:「你現在小心養傷儘快痊癒,然後立即離開宗門前往中洲!」玄牝也忍不住斥道:「是活着容易還是戰死容易,道理已經無須我多講。紫陽宗乃老紫陽心血所系,老身不惜一死,只因你們這些小輩活着,紫陽宗就有重建的希望!」「是,是是,師祖和前輩教訓的是。」陳瑜心中一痛,臉色再次蒼白,額角甚至沁出了虛汗,連連附喝道:「弟子一定小心養傷,將來一定重建紫陽。」「好了,我們不要打擾陳瑜休息了。」畢竟是親徒孫,德永見陳瑜臉色心中不忍,看着侍立在房門陰影處將自己藏起來的四方,囑咐陳三思道:「儘快安排四方撤離!」然後率先起身向外走去。已經遣散了弟子,已經自祖師祠堂取出了道韻玉鑒,接下來,他可以放心地拚命了。(未完待續)之前聽說什麼996,還有很多人在口誅筆伐。上班之際突然省悟,其實早在好幾年前,古豳亮就已經在實行886模式。早八點到晚九點,另外一個小時算作加班,真的好累。求收藏,求推薦,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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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念滿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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