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0 父女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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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一推開,眾人眼前豁然開朗起來,只見巨石背後竟然別有一片天地,只見兩邊的石壁忽然消失,一個暗紫色的巨大光球飄浮在距地面數尺高的空中,光球上現出許多奇異的花紋,不住地旋轉着,光球底部散發出深藍色光芒,將地面照出一個光環,光環中顯示出一些奇怪的圖案,再看光球背後,竟然是一片碧綠的原野,四周綠樹環繞,鳥鳴聲不時傳來,天河看得出神,不覺向前走去。

「雲公子,停下!」柳夢璃急道,雲天河聽到柳夢璃的呼喚,剛想收步右腳已經邁出,忽然『砰』的一聲,像是踢到了一堵硬牆上,一個沒站穩撲地摔倒在地上,抬眼一看,只見眼前仍是一片原野,什麼障礙物也沒有,不由得目瞪口呆,連腳上的疼痛都忘了。

「這是幻術?那麼,這個光球和這些圖案……是法陣?!」懷朔驚訝的開口。

「這個法陣……我記得正是這種感覺,讓歐陽小姐墜入沉睡的咒術就是從這裏發出的!」柳夢璃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

「…『同殤』之陣!連施法之人自身都墜於夢中……做到如此地步,究竟是為了什麼……」柳夢璃詫異的說道。

「那這麼說,我們把這個法陣破壞掉,那個歐陽小姐就能醒過來了?」韓菱紗好奇的問道。

「此陣中含有極為霸道的咒力,惟有令施術之人露出一絲破綻,方有可能破解。待我一會兒神體分離,魂魄入此咒術之中,用言語相激施術之人,他若是心有動搖,法陣就會出現些許異狀。到了那時,雲公子、菱紗、染染、懷朔師兄,你們四位便立刻用兵刃毀去這個漂浮的『咒珠』!」柳夢璃說着指了指空中的光球,白染、雲天河和韓菱紗聽後點點頭,懷朔一時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見他們鄭重神情,也跟着點了點頭。

柳夢璃微閉雙目,口中念念有詞,向前方走去,只見他們面前的景象忽然泛起了道道波紋,如同一顆石子擊中水中倒影一樣,柳夢璃緩緩地穿過了這道『水幕』,剛才那般美景在這一瞬間頓時化作碎片,隨着波紋四處搖蕩。

過了許久,分裂的景象漸漸彌合起來,只見柳夢璃面前忽地出現了一個藍袍男子,柳夢璃記得清清楚楚,正是當日在歐陽明珠夢中見到的男子,那男子見到柳夢璃,臉上露出極為震驚之情。

「你究竟是何人?竟能一再侵入此地?」男子看着柳夢璃憤怒的說道,奇怪的是,他們就在柳夢璃身後,那人卻視而不見,似乎旁人能通過法陣看見陣內的情景,而身在陣中之人卻無法看到陣外的情況。

「果然……法陣環繞的凶煞之力與你周身之氣如出一轍,是你將歐陽小姐的魂識禁錮於夢中?」柳夢璃淡然的說道。

「你不答我所問,是否想嘗一嘗萬蟻噬體之苦?!」那男子說着臉上殺氣湧現,掌中隱然現出一團黑色的光球,眼中厲芒閃出,似乎便要揚手擊過來,好強烈的殺氣!白染看着微微皺眉!

「相公,住手!」就在此時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他們都是一愣只見一個身穿華服的女子向那藍袍男子跑來,她容貌本來就十分嬌美,在一身華麗的裝束下,更顯得清麗脫俗,正是當日他們在壽陽城鍾伯家裏見到的歐陽明珠。

「雲師弟,她是誰?」懷朔疑惑的問道,雲天河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告訴懷朔。

「明珠,你怎麼來了?你近來身體不適,還是多歇息為好,快回家去吧。」男子見歐陽明珠到了先是一驚隨後笑着說道,他方才還是一臉凶煞之氣,此時見到歐陽明珠,竟如同立刻變了一個人一般,臉蘊微笑說話的語調和藹可親,全身上下透出一種男子少有的溫柔,他們靜靜的看着事情的發展,直到白染感覺到那男子全身散發的強烈惡意微微一震,柳夢璃有危險!

「糟糕!夢璃有危險!」白染直接喊道,只見那男子滿臉殺氣,負在身後的右手從長袍的左袖裏,緩緩地抽出了一把匕首,一道寒光由短變長,眼看就要完全抽出,此刻他側身面對柳夢璃和歐陽明珠,兩人都沒看到他背後的動作。空中漂浮的咒珠顏色也由暗紫轉為鮮紅,像要滴出血來十分怕人。

白染將靈力凝聚在長劍上,長劍帶着妖異的火紅色光芒打到咒珠上,突然間一道極強烈的白光,刺得雙目無法睜開,同時耳邊響起一聲巨雷似的暴鳴,所有人均是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過了半晌,白染只聽得剛才那聲暴鳴仍在耳邊迴響,久久不絕,睜眼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剛才一望無際的原野片刻間消失無蹤,他們所處的地方,竟不過是個三丈見方的露天石室,又見咒珠被她的擊得粉碎,化作無數亮晶晶的顆粒,散落得遍地都是,然而咒珠下方的法陣卻沒遭到破壞,仍在緩緩地轉動着。

這時只見柳夢璃從半空中飄落,着地時微微一斜,隨即站穩,法陣中又是兩道白影一閃,幻出兩個人形,正是歐陽明珠和那藍袍男子,那男子伏在地上,左手撫胸,臉上現出極為痛苦的神情,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已涌到了嘴中,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右手顫抖著從懷中摸出幾粒丹藥服了下去,過了好一會臉色漸轉紅潤,這才掙扎著站了起來。

「你!你究竟是誰,為何指使人毀我法陣?!」男子緊盯柳夢璃說道。

「好霸道的咒術,咒珠毀了,竟然也只是有損法陣,並沒有將其徹底毀去……」柳夢璃見咒珠已碎,然而地上的法陣卻仍旋轉如故,倒吸了口冷氣嘆道。

「相公!你怎麼樣……」另一邊,法陣之中,歐陽明珠獃獃地站立着,看見丈夫受傷站立不穩,急忙奔過去扶住他,突然歐陽明珠臉上露出極為恐懼和憤怒的表情。

「不、不對!你的臉、你的臉我見過……你、你就是那一夜殺死爹爹的人!」歐陽明珠震驚的喃喃著,男子那張已有些血色的臉龐霎時間又轉灰白。

「明珠,你莫要驚惶,聽我解釋……」男子溫言說道。

「你到底是誰?怎可如此喚我?!我的頭、我的頭好痛……」歐陽明珠雙手抱頭如同從噩夢中驚醒一般,在厲江流講出事情的全部經過後,歐陽明珠抱着頭一臉痛苦之色,白染看着厲江流和歐陽明珠微微搖了搖頭。

「這九年來的恩愛不渝、繾綣情深……原來不過都是一場騙局,厲江流,你騙得我好苦!」歐陽明珠憤怒的喊道。

「明珠,你不必如此看輕自己。我已說過,夢雖是幻,對你的情意卻絕無虛假!只恨我一時大意,竟讓他們損及此陣!明珠,你可知道,我……」厲江流怒瞪他們,他話還未說完就被歐陽明珠厲聲打斷。

「你錯了!就算夢醒之後再痛苦,我也感激這位姑娘、還有這幾位朋友讓我不必在自欺中過一輩子!假的永遠不可能變成真的!」歐陽明珠憤恨的說道。

「明珠,我這輩子心裏只有你一個人,你若恨我,儘管殺了我便是。只是你魂魄驟然被驅離夢中,須得儘快合於身體,否則會性命不保……讓我幫你。」厲江流沉默良久說道,緩緩向歐陽明珠伸出手來,歐陽明珠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冷笑一聲,擦乾眼淚連退數步,直退到法陣邊緣,回身瞅著厲江流。

「是了,你說過現在我們都是魂識之態,我不懂法術,千萬不要踏出這個法陣,踏出了……又會怎樣呢?」歐陽明珠輕輕說道。

「明珠!你想做什麼?!」厲江流震驚的說道,所有人也是一驚未及說話歐陽明珠再次開口。

「厲江流,我雖恨你入骨,但不會殺你。你說你自己咒殺別人易如反掌,如今,輪到你也嘗一嘗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歐陽明珠恨恨的說道。

「明珠!」厲江流看着歐陽明珠。

「歐陽小姐!」眾人一齊驚叫起來,柳夢璃和厲江流同時伸手去拉歐陽明珠,可是已經太遲了,歐陽明珠的一隻腳已經跨出了法陣邊緣,轟然一聲地上僅存的光環也就此消失,歐陽明珠身體傾斜,軟軟地倒了下來,厲江流只覺胸口一陣劇痛,咬牙飛奔過來,抱起歐陽明珠的身體。

「明珠!你這是要幹什麼?你、你為何要這麼傻?!」厲江流悲傷的說道。

「你……你害怕了?難受了?……這樣……豈非比殺了你,更讓你痛心百倍千倍!」歐陽明珠輕輕說道,她強行步出法陣,已然氣息奄奄魂魄即將散去。

「明珠,你這是何苦?!你死了,我一樣不能獨活,我們成親之時,早就發誓定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厲江流痛心說道。

「你說的……那都是夢……如今想來……不覺得可笑嗎?」歐陽明珠輕輕說道。

「不,明珠,我不管你怎麼想,這九年的夫妻恩情,對我來說,卻是真的,我厲江流一生只娶歐陽明珠一人!你若去了,我又怎麼能獨活於世?」厲江流痛苦的搖了搖頭大聲說道。

「厲江流……你想得太好了,我……不許你死,我要你活到陽壽盡時……每當想起這一刻,就受心如刀絞之苦……這……就是我對你最大的報復……」歐陽明珠雖然語音仍是斷斷續續,但話語中那種不容抗拒的力量卻刺得厲江流心裏一痛。

「還有……也不許你……傷害那位姑娘和她的朋友……你我之事,不用牽扯他人……」歐陽明珠再次開口,厲江流怔怔地看着她,似乎他從今日才真正認識這個外表柔弱、內心剛強的女子。

「好,明珠,我答應你不尋死,也不向別人尋仇,你……可滿意了……想不到,我厲江流和你夫妻九年,竟不知你決絕如此,論及心狠,我比不上你……」厲江流言罷長嘆一聲,眼中儘是蕭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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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漫漫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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