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1 兵分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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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歐陽明珠即將故去,卻還用話制住厲江流,不讓他向眾人尋仇,傷感之餘,又是無比的難過。雲天河獃獃地望着兩人,以他的閱歷,還無法理解兩人間糾纏不盡的愛恨情仇,韓菱紗微微嘆息,感嘆世間又多了一對怨侶,柳夢璃難過地閉上眼睛,不知為何對自己當初在壽陽的熱心相助,竟有些後悔,懷朔心裏的怒火也被這凄涼的一幕所消解,只留下無盡的悲痛,難過地看了看歐陽明珠,又轉過眼去,半是氣憤半是憐憫地看着厲江流,白染對此並沒有什麼反應,她活得久了見的也多了。

厲江流此刻卻是心如刀絞,他修為精深,乃是族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前半生在族人的敬慕之下,過得順風順水、得意之極,想不到正當壯年,意氣風發之時,卻被奸人暗害,以致有家難歸、有國難投,經此大難,他性情巨變,整個人變得分外冷酷,而落難時真心相助的歐陽明珠,則成為了他心中唯一的溫暖。然而當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已讓他再也無法坦然面對歐陽明珠時,他便不惜將歐陽明珠和自己一起困在夢中,既是為了讓歐陽明珠忘卻現實、與自己白頭偕老,也是為了不讓自己失去心底的唯一一份真情,讓自己的心不要徹底冰冷,儘管這份感情,是那樣的虛幻。

然而正如歐陽明珠所說,假的永遠不能變成真的,事情的真相終究被歐陽明珠知曉。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歐陽明珠對自己那種刻骨銘心的仇恨,是無論多少年都化解不了了,然而最讓他痛心的是,歐陽明珠選擇了犧牲她自己來懲罰他,當看到她邁出法陣的一剎那,厲江流痛徹心扉,那種感覺,好像心裏最幸福、最快樂的地方被人生生挖去一樣。他性情堅韌之極,即使是在落難他鄉、走投無路之時,也沒流過一滴眼淚,可是今天,看着懷中氣息漸漸微弱的歐陽明珠,聽着她無比憤怒和絕情的言語,兩滴淚珠,竟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相公!」忽然懷中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厲江流神色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珠……你……是叫我嗎?」厲江流顫抖著問道。

「輪迴井邊……我會在那裏等你,等到你,才去投胎……這一輩子,究竟是恨你多一點、還是愛你多一點……到那個時候……我再……說與你聽……」歐陽明珠無力地點了點頭,用盡最後的力氣輕輕說道,兩眼慢慢閉上眼角噙著一滴晶瑩的淚珠。

「明珠!」厲江流痛不欲生,然而歐陽明珠已經再也聽不到他的話了,魂魄已散,她的形體也無法繼續維持,厲江流眼看着懷中歐陽明珠的身體漸漸模糊,終於消失不見,他仰天長嘯,嘯聲中充滿了痛楚之意久久不絕。

過了許久厲江流轉過身來,眼中凶光閃現,狠狠地瞪視柳夢璃,柳夢璃不由得退了一步,白染連忙擋在柳夢璃身前。

「你想做什麼?!」懷朔怒喝道。

「不管你是誰,要害夢璃,我決不答應!」雲天河直接喊道,白染將柳夢璃拉到一旁,警惕地盯着厲江流,厲江流一言不發,雙拳緊握,劇烈地顫抖著,可以想像他此刻心中對柳夢璃以及破壞法陣的眾人痛恨之情,又過了許久,厲江流緊握的拳頭漸漸鬆開,眼中凶光漸斂望着他們。

「哼!今日雖恨不得將你們銼骨揚灰,但答應明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不過,你們五個,此生若敢涉足苗疆半步,休怪我無情!」厲江流又狠狠地掃了他們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雲公子,這一次,我是否……做錯了?若是讓歐陽小姐繼續沉睡於夢中,也許眼前這些事也就不會發生……」柳夢璃一臉凄然之情向雲天河幽幽問道。

「夢璃,為什麼喜歡一個人,還會恨他……這種事情,我不懂……可是,那個歐陽小姐,不是說要謝謝你嗎?」雲天河有些難過。

「人死不能復生……無論歐陽小姐說了什麼,她都不會再活過來了……」柳夢璃依舊一臉凄然之色。

「夢璃,此事的錯不在你,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人的一生不過是一場夢,有美夢……也有噩夢……厲江流、歐陽明珠……他們總有一天還會在相聚的。」白染看着柳夢璃安慰道。

最後柳夢璃想去壽陽探望一下鍾伯,順便也看看爹娘,懷朔點頭答應,五人御劍來到壽陽,柳夢璃獨自離開,四人無事便在城中四處打聽慕容紫英的下落,此時剛剛正午,四人來到客棧打尖。

「掌柜的,請問您有沒有見過一位背着一個大劍匣的少年劍客?穿的就是我這樣的服飾。」懷朔指了指身上的道服向掌柜詢問。

「有有有,哎呀,這可是小店少有的貴客啊,那位少俠一下子就出了二十兩銀子,請一個女的喝酒,要的可都是十八年的女兒紅!他們兩位這會兒還在樓上呢,哎呀,出手這麼大方,真是羨煞旁人啊……」出乎眾人所料掌柜立刻連連點頭道,雲天河和懷朔聽得愣住了,韓菱紗卻是笑了出來,白染也掩嘴輕笑。

「想不到啊、想不到!紫英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竟然也會做這種事。嘻嘻,陪女人喝酒,真不知道是哪個女的,能讓這個冰塊臉破戒……」韓菱紗忍俊不禁的笑道。

「菱紗,別這麼說,我想師叔一定有他的原因。」雲天河尷尬的撓了撓頭。

「要什麼原因?喜歡就是喜歡嘛!」韓菱紗做了個怪相笑着說。

「菱紗,紫英應該不是那種人,還是上樓看看吧!」白染看着韓菱紗說完直接上樓。

「哈哈~好酒、真是好酒!」四人上到樓上只聽雅座最裏間一個女聲笑道,聲音豪壯竟有幾分男兒氣概。

「可惜、可惜,就這麼幾壺,實在太少了,喝着總覺得不夠興,能不能幹脆讓他們來上一大罈子?」那女子笑完,又頗有些遺憾地道,他們順着雅間後面的帘子向里望去,只見屋中慕容紫英正與說話的那女子相對而坐,桌上東倒西歪地放着幾個空酒壺,那女子大約三十幾歲,身着一條綠底黃邊的長裙,戴着深紫色的護肘,整身服飾的色彩鮮艷得有些刺眼,十分引人注目。她左手拿着一隻做工精細的木質煙斗,右手搖晃着酒壺,臉上現出陶醉的神情,一條長長的辮子隨意地在身後搖擺着,與她相對的慕容紫英則是一臉尊敬的表情正襟危坐着。

「師叔,飲酒傷身……」慕容紫英誠摯地向那女子勸道。

「師叔?」雲天河和韓菱紗都是吃了一驚,韓菱紗剛才胡思亂想了一大堆那女子和紫英的關係,這下子全成了笑談。

「這位大概是夙莘師叔祖了,掌門跟我們說過,好多年以前,掌門有一位夙莘師妹不辭而別,離開了瓊華派……」懷朔想了想恍然明白過來小聲對他們道。

「哎,我說,我記得你才十八,不,十九歲,又不是六十九歲,怎麼如此婆婆媽媽的?還是小時候可愛些,會追在我後面要糖吃,哈哈……」就在此時卻聽夙莘對紫英笑道,紫英聽得十分尷尬,臉上微微湧起一片紅暈,又不敢打斷師叔的說話。

「師叔,掌門她一直很是記掛於您。弟子冒昧,敢問師叔何時可以啟程,與我重回瓊華派?」慕容紫英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喲,小紫英,你臉紅了,難不成聽到自己以前的事,還會不好意思~」夙莘看了慕容紫英一眼,卻是避而不答,哈哈一笑道,聽到除了自己之外,居然還有別人管師叔叫『小紫英』,韓菱紗再也忍不住直接笑了出來,笑得連肚子都疼了。

「菱紗?!」慕容紫英和夙莘都聽到了韓菱紗的竊笑聲紫英驚道,兩人站起身,掀開帘子走了出來。紫英看見白染、韓菱紗和雲天河,又看見旁邊的懷朔。

「懷朔?你們怎麼在一起?」慕容紫英臉上微露不快之意。

「師叔,是這樣的,我怕自己修為不夠,完成不了任務,看雲師弟他們沒事,便硬拉他們四…哦不,他們三個幫忙,雲師弟他們這次下山,全是弟子一個人的主意,您要罰就罰我吧。」雲天河剛想說話懷朔見師叔不悅神色,連忙解釋道,突然想到沒必要把柳夢璃也牽扯進來,急忙改口,一邊說一邊連連向紫英施禮賠罪。

慕容紫英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他心知懷朔一向循規蹈矩,不可能平白無故帶天河他們下山,只怕這次和以前一樣,還是雲天河等人自作主張,懷朔卻主動來替他們承擔罪責。想到這裏,瞅了懷朔一眼,不知是高興還是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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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漫漫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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