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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流娜站起來,看着小女孩,滿臉恐懼。

小女孩沒有看向流娜,而是抱着膝蓋,抬起頭看着天花板上面不知道什麼地方,她的目光渙散,像是沒有焦點,似乎可以穿透屋頂直接看見外面越來越黑壓壓的天空。

「連我你都不認識……」小女孩把目光放下來,表情看起來有點兒遺憾。

「她是……骨蝶莉吉爾……」金斯從顫抖的喉嚨里,嘶啞地擠出這句話來。

「咦?……你認識我啊?還是說……你看見它了?」莉吉爾幽幽地看着金斯,突然輕輕地笑了,面容像是藏在霧氣里的一朵花。

小女孩蜷縮在光線昏暗的角落椅子裏,但是她身上卻籠罩着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綠幽幽的光芒。此時,在她的身後大堂角落的地方,隱隱約約地出現一隻……一隻不知道怎麼形容的生物。看起來像是一隻巨大的蝴蝶,但是,卻完全不是蝴蝶。它因為太過龐大,只能把身體扭曲著擠在莉吉爾身後的牆角里,它幾乎快要把整個屋頂撐破了。它身體上覆蓋着細密而光滑的鱗片,每一片都閃爍著綠色的幽光,組成它翅膀的那些支架,全部都是一根一根森然的白骨,連接在這些白骨中間的翅膀是一層肉膜,看起來有種讓人噁心的柔軟黏膩。這個怪物的翅膀邊緣長滿了濕漉漉的像是章魚觸手一般的須狀物,此刻正亂七八糟地蠕動着。整個巨大而陰森的骨蝶,看上去其實更像一隻黏糊糊的斑斕蝙蝠,扭曲在莉吉爾的身後一動不動。

「它看起來真漂亮啊,對吧……」一根黏糊糊的蚯蚓一樣的東西,從屋頂上垂下來,莉吉爾伸出手,撫摸著骨蝶垂下來的一根黏糊糊的觸手,仔細看一下的話,會發現觸手的頂端,有一隻半閉着的肉眼。金斯和流娜猛地站起來,帶翻了椅子。他們匆忙地衝出了驛站。沒有人想和這樣的怪物爭什麼東西。

麒零縮在驛站的角落邊上,雙腳不停的顫抖著,如果不是白染扶着他,那這時他肯定已經癱坐在地上了,他想跑,趕緊跑,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腳卻動不了了,如果之前對魂力世界充滿了嚮往的話,現在的麒零,只想趕緊逃出這個噩夢。

「我餓了。你去找點兒吃的東西給我。」莉吉爾這個時候轉過頭來,看着他們,她身後的骨蝶突然『嘩啦』一聲化成了一攤綠色的濃漿,汩汩地從牆上淌下來,沿着地面流淌,液體像是活物一樣攀上椅背,順着莉吉爾的後背流進她的身體。麒零點點頭,上下牙齒害怕得直哆嗦。他一邊點頭一邊跌跌撞撞地準備朝後院跑。

「喂。你最好快一點兒哦,而且如果你敢逃走的話……你應該知道,你一定跑不過它的吧,它可是會飛的哦。嘻嘻。」麒零剛剛要跨出後門,莉吉爾叫住他,莉吉爾發出短促的笑聲,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隨後莉吉爾回過頭來,目光盯着驛站門外。

「哎呀,他們終於來了。金斯和流娜幹嘛要跑呢,好像我是個什麼可怕的怪物一樣。難道他們不知道,跑出去,才真正會遇見一群怪物么……」她少女的面孔籠罩着一層淡淡的憂傷,好像真的在為他們兩個感到可惜似的。

天空的烏雲被風吹開了一個缺口,月光從天空上照下來,照在驛站外的大道上,在離驛站兩百米的大道分岔口處,此刻正橫著金斯和流娜的屍體。皎潔的月色在他們的屍體上覆下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一刻鐘之前,驛站的大堂里只剩下莉吉爾一個人,而現在,突然重新變得熱鬧起來,加上莉吉爾、麒零和白染、東赫和格蘭仕一共十三個人。

新來的八個人都穿着款式差不多的淺銀色長袍,利落而高貴。男的都戴着一看就身份顯赫的頭飾,腰間別着一把細長的古銀佩劍。而女的都穿着如雪如霧般飄逸的紗裙,那些紗裙隨她們的舉手投足而擺動着,煙霧一般在她們身上無風而浮,輕輕地蕩漾著,像緩慢變幻的霧氣。

他們八個人分坐在大堂的三張桌子上,角落裏,依然是蜷縮在椅子上的莉吉爾,她的臉上依然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像是靈魂出竅睜着她那雙渾濁的眼睛。明顯截然不同的兩個氣場,瀰漫在大堂里。

「不介意我坐在這裏吧?」一個少女來的白染他們的桌前詢問道。

『這個少女……』白染看着她心裏想到。

神音看着白染心裏有些疑惑,她在白染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無形壓力,這種壓力讓她喘不過氣來,也讓她感到很恐懼,因為她上一次感受到這種壓力的時候,是見到白銀祭司的時候。

「可以,請坐!我叫白染!」白染看着神音友好地笑一笑,而神音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看到白染對她笑,身上的那種無形的壓力就消失了。

「我叫神音!」神音直接坐了下來,東赫、格蘭仕桌子下的拳頭已經握緊,白染沖他們微微一笑,東赫、格蘭仕放鬆下來。

「你們神氏家族的人,怎麼也要來湊這個熱鬧?你們的魂獸還不夠多麼?真是貪心啊。」莉吉爾看着對面八個白衣如雪的人,冷冷地說道。

大堂里的八個人看着莉吉爾,雖然沒有露出恐懼的神色,但是多少還是顯得有點忌憚,特別是其中兩個年紀比較輕的少年,表情有一點僵硬。

「有能力吞噬冰貉的人不多,所以,我們神氏家族自然會來,而且冰貉是高等級的水屬性魂獸,並不常出現,我們家族當然願意多幾個這樣的高等級魂獸。」坐在八個人中間的一個三十歲的男人,看上去像是這些人的首領,他一邊喝着麒零倒給他們的茶水,一邊低沉着聲音說道。

「倒是你和你那隻黏糊糊的怪物,在帝都格蘭爾特放肆得還不夠么。你來福澤這種小鎮,湊什麼熱鬧。」他放下茶杯,看着莉吉爾說道。

「哎呀,哎呀……就像你說的,在帝都格蘭爾特我都那麼放肆,在這種小鎮上,我更是會翻天覆地的呀。」莉吉爾把腳放下來,伸了個懶腰,她緩慢地站起來,左右輕輕搖晃着身體,身上的手環腳環叮噹作響,

「只是你們一下子來這麼多人,我一個人要和你們搶,可能會有一點吃力吧……」她用一種怪異極了的動作,舒展着剛剛因為坐太久而僵硬的身體,她嬌小的身軀里發出一連串駭人的『咔嚓咔嚓』的聲響,聽上去像是她身體裏面的骨頭被折斷了好幾根的感覺。

「你說你們啊,鼎鼎有名的神氏家族,來了這麼多人,和一個小姑娘搶魂獸,要不要臉啊……」莉吉爾開口說道。

「小姑娘?你應該是老姑娘才對吧……」白衣人之中,一個年輕男孩小聲地冷笑了一句。

「你喜歡你的舌頭嗎?」莉吉爾的臉突然冷了下來,她抬起手,伸出手指指著那個年輕男孩兒。

「什麼意思?」年輕男孩兒沒聽明白,屋頂上突然垂下來兩條靈活的冰凌,堅硬鋒利,卻又如同蛇般靈活柔軟,兩條冰凌緩慢地垂下來,瞄準著年輕男子的嘴,彷彿時刻準備突擊的眼鏡蛇。

「你如果不想沒有舌頭的話,就閉嘴。否則,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的舌頭扯出來,當着你的面吃下去。」莉吉爾冷著臉說道。

年輕男孩兒咬着牙,忍了半晌,還是沒敢說出一個字來。他的臉色蒼白,顯然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但是卻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於是他吞了吞口水,咬緊牙關。莉吉爾的臉色又柔和了起來,彷彿春風吹過一樣。兩條冰凌煙霧一樣消散在空氣里。

「別惹事。」中年男子回過頭沖男孩小聲而嚴厲地訓斥了一聲。莉吉爾重新坐回椅子上,目光重新變得空洞起來。

白染看着神氏家族的人和莉吉爾,搖了搖頭,反觀麒零,前幾秒還對這些魂術師怕的要死,現在到跟白染一個桌子叫神音的女魂術師聊的正嗨。

「姐姐……你也是魂術師么?」麒零睜着他的濃眉大眼,直直地看着她。

「嗯,是啊,我們都是。我們家族在帝都也是挺有名的家族了,家裏的人都是魂術師。他們都是我的親人,你看剛剛說話那個,就是最中間的那個……」神音把手放在桌子上,手腕上是一串藍得純粹剔透的寶石手鏈。

『那手鏈……』白染看着那那叫神音的少女微微挑了挑眉,原來也是侵蝕者啊!而且還和幽冥有關係。

『這少女是幽冥的使徒!一會兒你們兩個跟上上她去看看!』白染通過心靈交流和東赫、格蘭仕說道。

「知道了!」東赫和格蘭仕回應道,頓時看神音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他是我的哥哥,神斯,他永遠都是板著一張臉,特別嚴肅,我們家的人關係都不怎麼好。」神音把頭靠過來,小聲地對麒零說道。

「姐姐你來自帝都,有見過白銀祭司嗎?」白染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沒有。」聽到白染的問題,神音稍微愣了一下,但她馬上說。雖然她拒絕了回答這個問題,但白染已經從中猜到了,但她也沒說什麼,繼續和他們聊起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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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漫漫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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