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反常

好在劉禇之也沒有追的太緊，中間一直隔着一段距離。

走了大概能夠一刻鐘，前方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陣樂聲，摻雜着一個頗老的聲音，待走近了才聽到她說的是些什麼。

那大抵是宮裏來的老嬤嬤，手中拿着一根教條，圍着她們不停轉圈，訓斥聲幾乎把樂聲盡數掩蓋：「你們這跳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以為在皇帝面前獻舞，有幾分姿色就算了嗎？若是表現不佳，或是過程中出現了什麼岔子，可是要被砍頭的！你們自己被砍頭不要緊，難道還要連累家中父母兄弟嗎！？你看我做什麼，還不速速去練！」

老嬤嬤訓斥的語氣雖然嚴厲，卻也是萬萬不敢動手的。畢竟誰知道這些人裏面會出現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呢，弄不好還會成為後宮的妃子，那她日後可就是要吃盡了苦頭。

伴隨着樂聲，十二位姑娘再次翩翩起舞，雖然跳的依舊不怎麼樣，但好在是沒有那麼懈怠了。

看起來這為嬤嬤在宮中大抵還算是有地位，劉禇之見了她也收斂了幾分戾氣，微微頷首道：「沒想到還勞煩嬤嬤親自跑這一趟。」

老嬤嬤笑笑：「這說的什麼話，不都是為了陛下他老人家？親自去了一趟柳州城，把這些姑娘帶回來，大人更加辛苦。」

蘇菡萏對他們二人之間的寒暄沒有一點興趣，她朝着前方看去，正好與柳菁華四目相對。

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慌亂地收回了視線，也沒有找茬，那個眼神讓蘇菡萏自己有了一種自己是什麼惡鬼的錯覺。

那位老嬤嬤和劉禇之去遠處交談了，他臨走前還不忘叮囑那些手下讓他們好生盯着。

等人一走，十二位姑娘瞬間鬆懈了下來，一邊練習手中動作一邊和蘇菡萏搭話。

「蘇姑娘可真是運氣好，輕輕鬆鬆就得到了大人的心。不像是我們，這種天氣破天氣還要在這裏練，明早醒來定會腰酸背痛。」

「是呀是呀，果然是同人不同命，不過我們可以去皇帝面前獻舞，已經算是運氣不錯了，其實也無甚可抱怨的了。」

蘇菡萏微微笑笑，再次朝着柳菁華的方向望去，只見她選擇了一個最遠的位置，專心跳舞。

她總覺得柳菁華今天格外不對勁，彷彿來了什麼洪水猛獸，而非仇人。

預料當中的陰陽怪氣也並沒有到來，蘇菡萏發現她比上次見面時瘦了很多，身上的鋒芒盡數收斂，再也不嘰嘰喳喳耀武耀威了。

察覺出蘇菡萏的目光，一旁的林家姑娘立刻解釋道：「你不用搭理她，她從前段時間開始就一直精神不正常，整天像是被鬼附身了似的，你和她說話，她都沒心思聽。」

蘇菡萏繼續打量著柳菁華，她現在不能開口講話，權衡一番后，還是抬腳走了過去。

正在發獃的柳菁華突然回神，看清楚迎面走過來的人後，迅速往後踉蹌了兩步，瞳孔劇烈收縮，轉身便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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