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交換

燦燦不奢望自己可以如先烈那般偉大傑出，她只希望，自己死的時候，可以滿足的閉上眼。

這一刻，燦燦想改變這個世界的渴望，達到了頂點。

而這一刻，在燦燦目光里閃動的，是飛天從來沒有見過的光芒。那麼亮，好像在燃燒似的，一直燒到了她心中........

「就當是我對這個世界的第一次喊叫，我希望我的聲音，能被聽到.......」

飛天聽到燦燦最後，這樣說。

只是一種儀式感似的態度，卻寧可把自己放在星際公敵的位置上。

你圖什麼呢？你又在堅持什麼呢？

現在整個宇宙的眾族，都在阻止你，可你卻堅定的要一意孤行。

「你覺得你是在做正確的事嘛？」飛天問。

燦燦搖頭，「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是對是錯，不是暫時能定論的。」

無論怎樣，任何的經過，都要有一個開始。燦燦願意讓自己做這個開始的發起者，也希望能以這三百七十四個孩子的冤屈作為這個開始。

儘管這般心酸痛苦，儘管這個開始是建立在三百七十四個孩子的性命之上，但也總歸是個開始。

所以，這必須是個開始。真正的開始，真正會開始的開始。

飛天點頭，「好的，我明白了。」只憑這份意志力，就算燦燦不是母星原始純血脈，飛天也願意以後都讓燦燦做自己的專屬召喚者。

明王眼看着飛天往前一步，並且幻化出了一把好像白色光束似的長劍。

天人的長劍都是根據神族的長劍仿製的。不同的是，神族的長劍是依靠神力可長可短的，天人的長劍是依靠材料和科技才可長可短的。

這也就說明，天人的武器和神族的武器，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空冥作為糅合了所有機甲頂級裝備的神級機甲，在整個宇宙中，確實是無敵的。幾乎可以說是無懈可擊，無堅不摧。但對上神族，會不會依舊無敵，連明王自己心中都沒把握。

可眼前的狀況，逼的明王半步都不能退。

「上神！！」眾族叩頭而跪，哀求的呼喚著飛天。

「燦燦！」同時也哀求着燦燦。

希望飛天和燦燦都放棄絞死張玉郎的念頭，千萬不要動手。

不知道什麼時候，金妮遠遠的，坐在了最外圍的地方，遙遙的望着燦燦，偶爾掃一眼飛天。

原本誰都沒發現她，因為大家的目光都在神女明王和燦燦身上。可就在燦燦因為呼喚聲，眼神看下來，然後在某個地方停駐了一下之後，金妮就被發現了。

然後不等燦燦撲過來，天人的幾個將軍駕駛着機甲，就保護住了金妮。

「媽媽！！」

金妮拖着大魚尾，被一台機甲挾制住，跟着就被高高舉起，運到了明王身邊。

燦燦臉色發白，「放了我媽媽！」

張悟塵用空冥的機械爪子扣住了金妮的大魚尾，倒吊著把她拎了起來，「你有母，我有子，你既然明白這種失去至親的痛苦，為什麼還非要殺死我兒子？」頓了頓，「上神，我都沒有刺穿這隻人魚的尾巴，我真的一點都不想戰鬥，更不想和神族，和上神您開戰。我也是真心悔過，是我無能，教子無方，但孩子錯了，總歸是要給他一個機會悔改吧？」

「我也知道，我捨不得我兒子，別人的孩子卻已經回不來了。我可以讓張玉郎，用這一輩子來贖罪，補償他們，我絕對會滿足他們的所有要求。我只求上神，小燦燦，放過我兒子，這是我作為一個父親的請求，可以嗎？」

誠懇又悲切。

燦燦幾乎都要信了。如果他沒有用力抓着自己親媽的話。如果他沒有說這隻人魚的話。

一個人心中所想，和說出口的東西，確實可以完全不一樣，因為嘴巴可以撒謊。但不自覺的動作和言詞，總會露出馬腳。

這就是本性難改。

「放開我媽媽。」燦燦站了起來，同時常識調動精神力，可沒等她感覺到精神力的反應，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按住了。

燦燦朝親媽看去，幹嘛？

飛天也看向了金妮，所以，小幼崽的親媽也有精神力？所以人魚出現了母女兩個母星原始純血脈？

金妮並不在意自己在飛天面前暴露，她早就知道精神力的事藏不住的。但問題是，飛天居然一點沒反應。她心中冷笑嘲笑，聲聲不斷，神族真是越來越廢物了！！

「一命抵一命。」張悟塵直接說出條件。

「那還需要三百七十四個張玉郎，才能真的一命抵一命。」

張悟塵真的很不明白，「小燦燦，你為什麼非要張玉郎死？」

燦燦點頭，「他不死，我心有不甘，我會睡不着覺。」

張悟塵看了眼金妮，這是生了黑髮黑瞳幼崽的母人魚，還有大用處。而燦燦，更是有大用.......

「你和你母親都加入人族，我特許你們做貴族，和那些人族英雄貴族一個級別待遇.......也就是說，用你們兩條命，換張玉郎一條命......」張悟塵直接說出了心中最真實的打算。

這下輪到水族傻眼了。

「燦燦！！！」芳芳等都叫了起來。

張悟塵放開了金妮，不在繼續問燦燦，而是改問她，「你呢，你答應嗎？」

金妮低着頭，似乎是害怕極了。

燦燦卻只想冷笑。天人里這部分人族貴族，她可是知道他們的家族地位是用先祖做天人的小白鼠換來的。讓親媽和她做這種貴族，真真實用意，不言而喻了。真的就差直接指着她鼻子說出來了。

好一個兩條命換一條命。

先不說你親生兒子對你來說，就是面子和交換利益的籌碼而已，就說你這份無恥的算計，真的很噁心了。你怎麼就這麼有自信，我會答應你呢？你怎麼就這麼有自信，我會感恩戴德的答應你呢？

「不可能。我堂堂水族王族，怎麼可能做出叛族之事！！甭說你許出貴族的高位，就算你讓我做你們天人的王族，我也不屑一顧！！」到時候，推翻你們，看你們還狂什麼狂！！

賭氣似的，燦燦生出了這麼一個瘋狂的念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