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9 戰鬥打響

「爹說過，做人不能太小氣，又不是借了不還，掌門她幹嘛死死地把住那隻『水林豬』不放？」雲天河退到殿外只覺氣悶之極，明知有辦法可以拯救月牙村的村民，卻是無能為力不由得發起牢騷。

「我看掌門心意堅決，怕是很難改變主意了。我們只有想別的辦法了，不行的話，以後再找機會下山，給月牙村的人送些水和吃的。」白染開口說道。

「嗯，也只能先這樣了。唉……」韓菱紗也嘆了口氣心裏儘是遺憾。

「也不知道那隻『水林豬』有多貴重，掌門看得那麼死，大不了拿我們的『土林豬』跟她換算了，反正聽起來都差不多。」雲天河還在不停的發牢騷。

「你這野人，分明差很多好不好……算了，我們先各自回房吧，看看今天晚上有沒有機會偷溜出去，再幫幫那些村民。」韓菱紗聽到直搖頭，他們剛想離去只見慕容紫英走了出來，而且還是一臉頹喪之色，這讓雲天河本來還存了一絲幻想，希冀掌門最後關頭回心轉意，同意了他們的請求，現在眼見慕容紫英這副表情，顯然是沒希望了。

「師叔，掌門她……」柳夢璃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夢璃，我們別為難紫英了，他也不好受！」白染見慕容紫英一臉禿廢之色直接開口，慕容紫英聽后嘆了口氣。

「師叔，掌門既然不讓借那隻『水林豬』，那我們下山送水和乾糧總可以吧？那些村民一點水也沒有，要是不及時給他們送去，會出人命的！」柳夢璃微露猶豫之色，想說些什麼卻又沒說出來，一旁的雲天河卻是心直口快地詢問，想到月牙村村民仍在受着煎熬，實在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就算晚上就能溜出去，也是等不及了。柳夢璃和韓菱紗微微點頭顯然這也是她想說的話，白染雖然知道紫英也同情那些村民，但以他刻板的性格，如果掌門剛才說了什麼不許的話，只怕他是不會答應的。

「你們不必再去了，我一會兒會吩咐懷朔、懷寧他們，讓他們這些弟子每日送足夠的水和食物給村民。村長留戀故土，不願離去，但掌門又是心意已決，或許……唉，或許妖界之事過後，她會同意借出水靈珠……如今大概也只能靜觀其變，你們不要莽撞行事。」慕容紫英搖了搖頭說出的話卻讓雲天河他們又驚又喜，眾人心裏一塊石頭終於放下，他們沒想到紫英心裏的焦慮和他們一般無二，而且想得更深，在適才被夙瑤嚴詞拒絕之時，便已想好了善後事宜，只覺得慕容紫英這個冷若冰霜的師叔一下子變得溫和可親起來，心中與他的距離又拉近了幾分。

「咦？小紫英，真看不出來，你想得比我們還周全！」韓菱紗拍了拍手直接說道，慕容紫英看韓菱紗一眼見眼前的少女笑靨如花，臉上也不由閃出一絲微笑，然而片刻之後，又露出些許慚愧之情。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農桑。念此私自愧，盡日不能忘。」慕容紫英眼望山下低聲吟道。

「這是本朝白樂天的詩句，師叔好記性。」柳夢璃看着慕容紫英。

「瓊華派能有今日，並非全是神仙賜予，實是靠了不少俗世中人的幫助。我輩修仙之人，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修得仙道，能夠扶危濟困、拯黎民於水火之中，既是救世，也是報恩，可是今日……唉！想我瓊華派中不少弟子，原也是這昆崙山下之人，他們若知自己一力修仙，竟不能澤及山下父老，會是什麼想法……月牙村村民得知此事，又會怎麼看我們這些修仙之人……」慕容紫英看着山下嘆了口氣。

「師叔這不怪你，要怪就怪掌門太小氣……」雲天河安慰紫英。

「你身為瓊華弟子，豈可如此議論掌門？掌門她也必有自己的苦衷，只不過不足為我們這些弟子道罷了。好了，該說的都說了，你們回房休息去吧。」雲天河還沒說完慕容紫英便揮手讓他住口。

他們只得回房休息，慕容紫英亦嘆息而去，雖然月牙村村民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可是水靈珠一日不借出，水源就一日得不到恢復，村民們就仍要忍受着饑渴之苦，帶着越發焦慮的心情苦苦等待着。

水靈珠事件之後的一個月里，他們每日跟着慕容紫英修習，然而慕容紫英似乎有意拖慢教授他們的進度，只是反反覆復地教些基本的御劍、用劍的心法。雲天河不知這其實是夙瑤的意思，屢次詢問慕容紫英為何教得這麼慢，紫英每每以妖界將至，派中事情太多，一時顧不上教太多高深的道法為由搪塞。

「……」白染何其聰慧，夙瑤他們打着什麼主意根本瞞不過她，而且若白染沒有記錯的話，她和伏羲投胎前，聽說過瓊華舉派飛升這事。

常年跟伏羲在一起的白染對局勢看得十分清楚。天宮又不是收容所，上頭忙着裁員呢，精益求精的精英上去應聘還要遭到各種嫌棄，哪可能大規模擴招一批良莠不齊的凡人？如此匪夷所思的方法別說上不上的去，估計就算能上去也馬上會被找由頭刷掉！

遺憾的是瓊華派上下都被『成仙』二字蒙住了眼，現在跑去跟他們說這是妄想，失敗幾率百分百，不被急紅眼的狂熱分子活撕了才怪。

私心裏白染對瓊華派滅亡表示期待，要知道瓊斯華派是九天玄女傳下的道統啊，白染和玄女不對盤已經很多年了，等著看瓊華派踩天宮的禁忌，少不得要牽連到玄女，每次看玄女各種杯具，白染就格外爽快啊！

這天白染、雲天河、柳夢璃、韓菱紗跟着懷朔出去，五人走到門口，守門弟子上來詢問，懷朔微一猶豫，隨即說是師叔讓他們外出除妖，守門弟子見雲天河他們這些天來進進出出，早已習以為常，五人御劍直接朝東南方向前進，轉眼間他們已飛到了一個幽靜的山谷上空，懷朔看了看腳下，默算了一下行程。

「是了，師叔說的地方，應該就是這裏了。」懷朔開口說道，五人落到地上，只見廣闊的山谷中空無一人，除了天空中不時飛過的幾隻大雁，連動物也難得一見，只餘下漫山遍野的野花芳草，那些花草無人照料修剪，生長得極是茂盛，足足沒過了幾人的膝蓋。

「夢璃，你在想什麼呢？」白染看着夢璃直接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以前好像來過這個地方……真奇怪，這兒的景色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柳夢璃有些遲疑的說道。

「好夢璃，別想那麼多了，這兒的風景不錯，我們大家一邊走一邊看吧！」韓菱紗笑着說道，柳夢璃點點頭，韓菱紗便拉着柳夢璃走在最前面，一邊走一邊指點道旁的美景。

五人沒走多久，只見不遠處草叢中鼓鼓囊囊的，似乎掩蓋着什麼東西。韓菱紗跑上兩步蹲下身去伸手翻看，懷朔突然感到氣氛不對急向她喊道，懷朔話音未落，只聽見『啊』的一聲驚叫，韓菱紗急退回柳夢璃身邊，全身顫抖嚇得面無人色，柳夢璃連忙伸手扶住了她，白染定睛一看，只見翻開的草叢中赫然擺着兩具屍首，屍體尚未腐爛，看來剛剛死去不久，死者面色青黑，似乎是中了劇毒。

「這、這是怎麼回事？」柳夢璃驚訝的說道，懷朔眉頭緊鎖剛要回答，只聽四周草叢中，隱隱傳來嘶嘶的響聲，他們正感詫異，那嘶嘶聲越來越明顯。

「是蛇！好多蛇！」韓菱紗驚呼此時四面草叢中竟鑽出了無數條長蛇，蛇頭均呈三角狀，顯然都是毒蛇。這些毒蛇遠遠地圍住了他們，在草叢的掩護下，緩緩向中央爬來。

「你們把耳朵捂上！」白染吩咐道，隨後取出古琴彈奏起來，琴聲響起，沒有清脆之感，卻含着肅殺之氣，周圍的蛇群進不得半步，在不斷掙扎著，那些離得稍遠的，迅速遁走。

「你們看那塊石頭？好像是暗門！」白染指著一塊巨石說道。

「我、我有一種感覺，那塊石頭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柳夢璃輕聲說道。

雲天河好奇的看着那塊石頭，隨即想起進淮南王陵時墓旁那塊巨石，明白過來忙走到巨石跟前，伸手去推不料這道暗門甚是沉重，以雲天河力氣之大，竟推不動，懷朔見狀也上前幫忙，兩人合力方才將巨石推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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