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1 神魔大戰

之後白染的生活又平靜了好些日子。好吧，像這樣的存在，生活本來就是平平淡淡的，偶爾能遇上點兒值得一提的事情，哪怕是麻煩，也可以當是調劑了，只是最近伏羲遇到了麻煩，很少有人知曉神農沉睡的事情，但是伏羲小看了神族的腦補屬性。不知道是哪位神仙說出了：幹掉神農的，不會是天宮中的某位吧。

世上有一個詞叫做『燈下黑』，天宮是伏羲的大本營，他自信自己對天宮的掌控。因為這份自信，對一些無關緊要的留言，他並不在意。當關於神農之死的傳言在天宮小範圍流傳的時候，伏羲根本就沒注意到。

第一發現這種說法的高位神族，是女媧。女媧現在很清閑，她偶爾會聽一聽這些小仙子說些什麼，算是打發時間。她無意中聽到了這條足以讓伏羲暴跳如雷的消息。這是胡扯女媧再清楚不過了。可是她鬼使神差的覺得，這是落伏羲的面子的一次大好機會。女媧貴為三皇之一，即使風光不再，還是有一些隱藏的人脈的。這些人沒多少本事，幹不成大事，散播流言，還是做得到的。

等伏羲發現這要命的流言的時候，事情已經失控了。也不怪這條荒謬的流言，一下子就忽悠了眾多神靈。什麼叫人言可畏，伏羲算是嘗到了。這時候，他已經不能強制召回諸神了。本來人族的王位之爭，就讓他們折騰，也沒什麼。可是，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當初伏羲派出仙人相助，有熊部落感念其恩德，日夜供奉。他發現，他這一系的氣運，與有熊部落，竟隱隱有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跡象。神農因為自身氣運太盛，故意輸給了黃帝。黃帝的氣運又與伏羲一系相連，故而，這事兒的結果，算是神農將自己的氣運給了伏羲，對這方天地來說，這是好事。

畢竟有些神仙是知曉神農和炎帝的關係，也不知道是誰放出了：要殺炎帝的，不是黃帝，炎帝威望頗高，黃帝哪敢動手？動了炎帝的另有其人。因此才導致出現現在的狀況。

神農已經後悔弄出那樣一個惡作劇了。他打算現身說法，證明伏羲的清白。伏羲認為神農還是不要出面為好。伏羲說得很隱晦，大致就是事情不簡單，神農出面解釋，恐怕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而眼下的情形，他還扛得住，不需要兄弟出來冒險。

「這樣的渾話，那些神仙都相信了，明顯是某個至高無上的存在的意思。如果神農出面阻止這件事，沒準兒假死會變成真的隕落。」白染看着神農的魂體直接說道。

神農自然知道天道外掛的兇殘。他卒於的接受了事實。穩重溫和的大叔變得時常憂鬱，偶爾文藝，伏羲接受不良，他匆匆離去，臨走前丟給白染一個眼神：交給你了。

『我也接受不良啊！』看着憂鬱大叔神農白染心裏無奈的想的。

「今次之事，實乃好事。神農大神何必如此憂心？」白染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此話怎講？」神農不悅的說。神族內亂，白染竟然說是好事。若不是看在伏羲和祝融的面子上，神農脫口而出的，怕不是疑問，而是斥責了。

「大神以為，天道何以維繫？」白染開口詢問道，有些事情，她只是隱隱約約有那麼一個念頭。為了安撫神農，她只得說出來了。

「你指的是『平衡』？你的意思……」神農微微一驚看向白染。

「正是此意。事件萬物皆有相剋之物，唯獨神族，難尋對手。長此以往，怕是會步了盤古的後塵。」白染微微頷首說道。

「所以，就要我族內亂，以次制衡嗎？」神農痛聲道。

「天意如此，莫可奈何。」白染嘆道。

「凡人尚有逆天改命之說，可笑我等，自詡受命於天道，竟連想都不敢想。」神農自嘲地說。

「凡人不知天道威能，無知無畏，自然敢說這種話。他們又怎知道，求得的變更，不在天道的算計之中？此事，於大神亦有好處。」白染開口說道。

「染染之言，叫人越發的聽不懂了。」神農輕哼一聲說道。

「陛下曾與染染談及諸位大神的道。諸神之道，皆可安一方之水土，為何，獨獨大神之道，如此特殊？大神可曾想過？」白染看着神農魂體開口說道，神農大驚頓時無言以對。

「依染染之見，天道意屬，與神對立的，應是神農大神您。大神不願，天道自然會另尋他人。那些神靈，不過是恰好被天道選中了。」白染沒理會神農的驚愕，自顧自地說着。

「是我拖累了他們。」神農靜默良久終於說道。

「天帝陛下一直為神族的將來擔憂。一時之痛，換得長久的安寧，當是值得的吧。」白染輕聲說道。

「我欲萬事隨心而動，但求一時之痛快。然，蒼生何辜！」神農長嘆道。

「……蒼生何辜……」白染低喃，神情莫名。

我是時間分割線。

女媧又去找裕黎轉世了，裕黎的轉世在龍淵部落降生。在一次遷徙中，他和另外一部分族人與大部隊失去了聯繫。他帶領這部分族人找到了安全的居所。因為他的傑出表現，他被推舉為首領。這次這兩人的運氣都不錯。女媧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忙着物色一個能夠為她打理家事的妻子。

女媧好歹是女神，將一干毫無特色的凡間女子比下去，自然不是難事。女媧和裕黎的轉世過了一段甜甜美美的日子。在覺得合適的時候，女媧將自己的身份告知了裕黎的轉世，並教導他修行。能娶到女神，能得到女神的指導，這可是三生有幸的事情。那男子欣然同意。

裕黎的轉世的資質差得可以，即使女媧不計後果的給他灌輸靈力，他也只是剛剛能施展幾個簡單的法術。失望是肯定的，不過經歷了上一次的事情，女媧已經學會了妥協。這一次資質不好，還有下一次。她是不老的神祗，可以一直這樣找下去。她和裕黎，總會有能夠相守的那一天。

就在女媧和情郎過着和和美美的日子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這裏。男人不喜歡女人對自己的事業指手畫腳。裕黎的轉世也有這樣的習慣。即使女媧是女神，他也不想為她破例。或者說，就因為女媧是女神，他更不想她插手部落里的事情。

說實話，女媧也不願意搭理凡人的事情。情郎不讓她插手政事，正和她的心意。

村子裏來了貴客，女媧是知道的。當情郎將這貴客帶到女媧的面前的時候，女媧雖然疑惑，卻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當年她和伏羲的關係還很融洽的時候，她也是不管事的。但凡有什麼大事，伏羲總會詢問她的意見。所以，情郎讓她見客人，她想，大概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詢問她的意見吧。

好吧，這次的事情確實很大條，女媧不曾見過這個客人。他周身的氣息讓女媧不悅。那是一種與神族格格不入的氣息，無端的讓女媧覺得危險。女媧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情郎。男子給了女媧一個鼓勵的微笑，然後對那客人行了個謙卑的禮，退出了房間。房間里只剩下客人和女媧兩個了。

「女媧大神，或許您不曾見過我，但是，您一定聽過我的名字。我是----蚩尤。」客人粗曠的面容上露出笑容，七分爽朗，三分邪魅。

「能從神秘莫測的異空間出來，你的本事不小。你不隱姓埋名的過日子，來找本宮有什麼事？」女媧微微露出驚訝的神色。她畢竟是久居高位的女神。她很快發現了自己的失態。輕咳一聲，女媧開口說道。

「當然是大事。現在這樣的日子，女媧大神就滿意了？」蚩尤開口說道。

「本宮有什麼不滿意的？」女媧反問道。

「女媧大神，您是三皇之一，是最高貴的女神。可是，您現在沒有高貴的地位，神族中已經沒有了您的位置，連小小的仙婢都敢在背後笑話您。人族出自您手，可是，人們甚至沒聽說過您這位人族聖母……您，甘心嗎？」蚩尤低聲說道。

「夠了！」女媧低聲斥道。

「人族出自您手，可是，人們甚至沒聽說過您這位人族聖母……您，真的不在意嗎？」蚩尤不為所動接着說。

「閉嘴！」女媧提高聲音，斥責道。

「還有您的愛人，他只是個凡人，你不能給他永恆的生命。你要一次次的看着他衰老死亡。即使他得道成仙，還是要在那些神靈面前伏低做小。公孫軒轅卻可以直接封神！女媧娘娘，您真的滿意了嗎？」蚩尤嘲諷地笑了。

「我叫你閉嘴！」女媧低吼道。

「說吧，你的目的！」她深吸一口氣，咽下胸中怒氣，冷冷地說道。

「娘娘不甘心，我也不甘心。讓我們不甘心的是同一個神。我們為什麼不合作呢？」蚩尤赤紅的瞳孔閃著邪魅的光。

「說來聽聽。」女媧看了他許久，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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