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9章 裂痕,她的傷疤!
沈夫人見女兒挑唆兒媳跑路,不禁氣笑了。
「你這丫頭,小心你哥知道了抽你。」
「……」
海瑾掙扎著坐了起來,對沈夫人道:「姑媽她們好像嚇得不輕,您還是去給她們報個平安吧。」
「好好好,不只是要報平安,還要報喜,你這懷的,可是沈家的繼承人啊。」
說完,沈夫人高高興興地走了出去。
江酒掏出手機遞給了海瑾,「喏,給孩他爹報個喜吧。」
海瑾伸手打掉了她的胳膊,「報什麼,他回來不就知道了,
眼巴巴的給他打電話,他還覺得是我小題大做呢,誰還沒懷過孕?」
江酒不禁失笑,正好陸夜白的電話打過來了。
她連忙劃過接聽鍵。
「陸先生,你是不是跟我哥在一塊兒?」
話筒里傳來陸先生柔和的聲音,「平日裏都不提你哥,今天突然提,是有什麼喜事降他頭上了么?」
江酒噗嗤一笑。
陸夜白的這份敏銳力啊,有時連她都自嘆不如。
「恭喜你,要做姑父拉。」
陸夜白愣了兩秒,然後笑道:「你還是去恭喜你哥吧,別人都是沾了他的光。」
江酒再次噴笑。
片刻后,話筒里傳來沈玄的聲音,「你們小兩口打什麼啞謎,我忙着呢,你實在閑得慌,去找你嫂子玩。」
沈玄確實在忙,忙着規劃市中心的七彩霓虹燈。
唯一的妹妹出嫁,陸家跟沈家又是海城的巨無霸,這場婚禮,勢必要十里錦繡百里紅妝。
江酒輕飄飄地道:「嫂子懷孕了,你敢讓我帶她去玩么?」
「她懷孕就不能……等等,你剛才說誰懷孕了?」
江酒噗嗤一笑,將手機扔給了海瑾。
海瑾翻了個白眼,不就懷孕嘛,多大點事,至於鬧這麼大么?
「江酒,你把話說清楚,誰懷孕了?」
「我。」海瑾有氣無力的吐出了一個字。
話筒那頭陷入了沉默之中,然後一陣重物落地聲響起。
「卧槽,這是老子婚禮上用的彩燈,你砸壞一個,我去哪兒補上?」陸夜白的聲音響起。
「抱歉,我出錢,你重新換一套吧,還有,我今天請假,先回去了,你自個兒慢慢在這兒弄吧。」
說完,沈玄又補充了一句,「老婆,我馬上回去,等我。」
「……」
江酒從海瑾手裏奪回手機,然後走到一邊跟陸先生聊天去了。
薇薇安笑着走過來,替海瑾把被子拉高了一些。
「家裏還有點涼意,別感冒了,這個月份,最忌諱生病了。」
海瑾咧嘴一笑,「謝謝薇薇姐。」
薇薇安打趣道:「我怕是得跟江酒一樣喊你一聲嫂子,你可別叫我姐了,不然稱呼就亂套了。」
海瑾揮手打過去,「你們就知道取笑我。」
半個小時后,沈玄回到了沈家。
一進門,沿路都有道喜聲傳來,讓他哭笑不得。
見到海瑾后,他緊緊將她抱在了懷裏,小兩口好一陣膩歪。
…
洛克南宇從沈家離開后,去了五星級酒店。
他沒有急着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洛克琳達那兒。
門打開,洛克琳達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如果大哥是來勸我離開的,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了,我不會放棄的。」
洛克南宇嘆道:「跟江酒作對,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現在放手,或許一切還能重來。」
「重來?怎麼重來?」洛克琳達一下子拔高了聲音,怒道:「我已經被江酒坑慘了,名聲盡毀,若不反抗,我對得起誰?」
洛克南宇冷聲道:「可你若反抗,就誰也對不起了,因為你這是在作踐自己,
醒醒吧,林傾心裏從始至終都沒有你,不然他也不會與時宛破鏡重圓了,
換句話說,他寧願吃回頭草也不願接受你,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么?
因為你是我妹妹,所以我勸你幾句,至親一場,我不想看你一錯再錯下去。」
洛克琳達緩緩伸手去關門,一字一頓道:「即便我得不到,也不會便宜別的女人,哪怕毀了都行。」
伴隨着最後一個字音落下,門重重的合上了。
洛克南宇站在門口,有些無力有些頹廢。
妹妹是母親教導長大的,這性子,還真是如出一轍,都那麼要強,那麼蠻橫,那麼不講理,不聽勸。
大概真的只有徹底摔慘了,她才會長記性吧。
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她怕是也得徹底廢掉,救都救不回來。
其實有時他覺得這丫頭對林傾的感情也沒那麼濃烈,反而有點像得不到,所以固執的去搶,非得得到不可。
她那句『即使我得不到,也不會便宜別的女人』,就說明了一切。
她只是看不得別人比她能耐,比她有本事,追到了她追了多年都追不到的男人。
戾氣滋長下,慢慢走入了歧途。
…
普羅旺斯。
薰衣草莊園內,洛殤穿着弔帶裙站在陽台上,靜靜地注視着遠處的星空。
她平時不敢這麼穿的,因為一條手臂沒了,穿這樣的衣服會無限放大斷臂處的醜陋。
也只有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能攤開傷口。
她本不該原諒那個男人,不管是身體上受到的傷害還是心靈上受到的折磨,都提醒着她不能原諒。
可餘生漫長,她如果不綁着他,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呢?
外人見他們複合,都替他們感到高興,其實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彼此間的裂痕究竟有多大。
他們或許能安靜的站在一塊品酒喝茶,但絕不可能和諧的躺在一塊兒相擁而眠。
這樣的折磨,無疑是痛苦的,她覺得南梟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放棄。
畢竟他是暗龍的左掌事,位高權重,什麼樣的女人他得不到?
守着一個殘破不全,甚至沒有了子宮的怪物,還不能盡興,正常男人都撐不了多久吧。
她就在等他徹底對她失去興趣,然後捨棄她。
『咔嚓』
門把扭動,洛殤下意識朝身後望去,待看到門口的男人時,她眼裏劃過一抹詫異之色。
她記得她進來的時候鎖了門的,他怎麼開鎖的?
見他一步步朝這邊走來,她慌亂的伸手去拉衣服。
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的傷疤,她的狼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