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天師鍾馗
那前輩忽然回頭看着我和神棍，一時間我竟然有些緊張，畢竟連這麼厲害的子母怨鬼都能輕易收拾的人，要對我們不利的話簡直易如反掌。
「感謝前輩救命之恩，在下玄機門弟子黃勇，我身邊這位是昆崙山的陳玄。」
可能由於傷的太過於重，神棍摸著胸口聲音顫抖的勉強對着眼前之人表示感謝。
因為師父所謂的仇敵太多，為了我的安全考慮我一直都是以崑崙弟子自居，就連神棍我也沒有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
畢竟這年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當然經過這麼多事情以後我是完全相信神棍的，只是有些事情知道了不一定是好事。
在神棍自報家門以後。我們想着只要是玄門之人在聽到崑崙后至少會有一點反應。沒想到是這位前輩在神棍說完以後仍舊是無動於衷，甚至還一臉淡然的說道：「什麼玄機門，昆崙山，沒聽過。」
神棍臉色漲的通紅，以為他是故作高深的侮辱師門，神棍嘴巴一顫就想要開口說話，我擔心神棍這嘴沒有把門，趕緊搶先一步把他想說的話打斷了。
從這人的神情上來看，我覺得他說的並不是假話，很可能他真的並不知道崑崙和玄機門的存在，即便崑崙已經貴為道教領頭羊，即便玄機門周易之術名震天下。
「請問前輩尊姓大名，今日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還請前輩留下尊號晚輩等定上報師門，日後有機會必報此大恩。」
我隱隱約約間覺得此人身份可能十分不簡單，恭恭敬敬的說道，想從言辭中套出他的來歷。
沉默，很長時間的沉默，在我說完這句話后這位前輩眼神有些迷離，似乎在緬懷什麼，又似乎在思考什麼，久久不語。
良久，他終於回過神來，喃喃自語的說道：「世間百餘載，從哪裏來，歸哪裏去，我叫什麼，很長時間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了。
久到我自己都快要不記得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他們都叫我鍾馗！是嗎？應該是吧！」他帶一些不確定的語氣。
鍾馗？天師鍾馗？這前輩此話一出可把我和神棍都驚呆了，天師鍾馗這是無數玄門之人的偶像，關於他的傳說數不勝數。
史上第一位天師，一生斬妖除魔無數，降魔劍之下無一妖魔鬼怪可倖免。
甚至，有傳聞說茅山的創始人就是鍾馗，如果他真的是鍾馗的話，那剛才那把劍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降魔劍，傳聞是真的話他極有可能是我的祖師的祖師，也就是祖師爺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一切就可以說得通了，這符籙應該是最原始的符籙，所以就連身為茅山弟子從小和師傅學習各種符籙術法的我都不認識。
而且據說鍾馗天師已經百年未出世，所以對於世間門派之分不清楚也很正常，以剛才表現的種種修為來看，恐怕已經超出天師的範疇。
另外，我突然想起來在茅山秘傳中有過對於天師鍾馗和他降魔劍的粗略記載，雖然很模糊但大抵與其十分吻合。
我和神棍無比激動，甚至連身上的傷都忘記了，雙雙急忙跪了下去以表尊敬。
「晚輩陳玄，晚輩黃勇，拜見初代天師。」
我和神棍顫顫巍巍的跪了下去，比平時供奉祖師都要來得尊敬，畢竟如果鍾馗出世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恐怕會引起整個天下玄門之人的狂熱。
天師鍾馗見我們行此大禮，似乎並沒有覺得怎麼樣，揮了揮手讓我們趕緊起來，似乎還有些不悅的樣子。
「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些繁文縟節了，你們趕緊起來吧，當年也是碰到過一個這樣的張姓的小子就是這樣每天跟在我後面煩我。
逼不得已才教了他一些兩手的把戲，現在他都成為天尊了每次見到我還是一樣的文鄒鄒，煩的要死。
現在剛出來又碰到你們這兩個小子，真是禍從天降，要不是這子母怨鬼對我有大用，真不願意出世。」
我一臉震驚，張姓小子？天尊？難道傳言是真的？莫非他口中的張姓小子就張天師？也就是我的祖師？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請問天師，你說的張姓小子叫什麼名字你可還記得嗎？」
他看了我一眼，緩緩開口說道，「張道陵。」
果然如此，從他口中說出來基本就可以確定這個事情了，果然茅山一脈相傳下來的傳承來自於天師鍾馗，對於祖師爺我愈發尊敬。
突然，他盯着我看了良久，似乎在大量我，神情很是複雜，變化莫測。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天師，怎麼了？我申身上有什麼不對勁嗎？」
「我才發現你身上的門道倒是不少啊，有點意識。」鍾馗天師像是一下子被勾起了興趣，繞着我身體四周走動了起來。
神棍聽到他這麼一說顯得有些着急，「前輩，陳玄他怎麼了？是好是壞？」我心中一暖，看得出神棍很關心我。
鍾馗天師沒有理會神棍，仍然繞着我身體像在尋找什麼，終於在圍繞着我走了大概四五圈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施展一個手訣，嘴裏念了一個我們完全聽不懂的咒語對着我身體一指，瞬間我身體靈光乍現，同時又有一些黑氣湧現出來互相對峙。
我身體頓時冷熱交替，金色的靈光與陰冷的黑氣對峙，誰也奈何不了誰，我感覺身體時冷時熱像是在冰窖與火焰中徘徊。
神棍看出了我的不對勁趕緊抱住了我，焦急的對着鍾馗天師大聲喊到：
「前輩，你對他做了什麼，陳玄怎麼會這個樣子？你趕緊停下來！！！」
鍾馗天師把我從神棍手中接了過來，示意我在地上打坐。
「放心，這小子和我有些淵源，我不會害他的，你在一旁看着。」
見他如此篤定，神棍將信將疑的走到一邊，還是一臉緊張的盯着我的一舉一動。
在我打坐以後，鍾馗天師隔空對着我畫了幾個符籙，靈光化作的符籙進去我身體，我感覺輕鬆了不少，只是那種對峙並沒有因此消失。
我盤坐的地上，雙手掐著六字放在大腿兩側，聽從鍾馗天師的念起了度人經來。
我覺得有些不解，為何師父，司馬師伯，甚至鍾馗都對於度人經十分重視，強忍着身體的不適請教鍾馗天師這度人經有何特別之處。
沒想到他告訴我，這度人經乃三清祖師之一道德天尊所留其奧妙無窮，到天師級別才能領略一些皮毛，甚至現在貴為天尊的他都無法完全窺探。
我大感震驚，一直被我當做普通經文的度人經來歷竟然如此之大，如此神秘莫測，如此玄奧。
我暗下決心，這次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這度人經，看看能不能從中得到什麼。
隨着我念的速度越來越快，我身上的金光越來越耀眼，我甚至感覺到我雙眼有靈光溢出，而就在這個時候那沉寂已久的舍利子也開始若隱若現。
我身體中同時有誦佛經的聲音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