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賬簿

她要是長得比自己漂亮也就算了，偏偏丑成那個德行還能過好日子！

蘇菡萏走了，看熱鬧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柳羨淵皺着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剛準備拂袖離去，就被柳懷錦攔住了。

「羨淵表弟，你這是要回去了嗎？」

柳羨淵停下腳步，並未未開口回答，而是先對柳懷錦作揖行禮：「擾了表哥的接風宴，還望見諒。」

柳懷錦趕緊扶起柳羨淵：「表弟別這麼說，都是自家親戚，何必如此見外。」

「家中還有事情處理，就不在此叨擾表哥了。」柳羨淵後退兩步，接着轉身離開。

他雖然態度冷漠，可禮數周全，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

柳懷錦目送著柳羨淵離開，說是目送，其實也就是看着他離去的方向。

剛剛發生的那些事情，他可是看了個全程。

張聽雪那兒子用石頭扔蘇菡萏的時候，柳懷錦正好要去後院井中取酒。

夏末夜晚依舊熱的發悶，要想喝着爽口的涼酒，都要提前將罈子放在井中的打水的木桶里。

井水清涼，能夠起到冰酒的作用。

柳懷錦看到張聽雪那兒子是怎麼用石頭的砸蘇菡萏，也看到蘇菡萏是怎麼護著孟玉瑾的。

他剛剛並未作證，只是想看看蘇菡萏會如何反駁。

在他看到蘇菡萏用身體作為護盾，去保護孟玉瑾的時候就被驚訝到了。

柳懷錦聽到很多人說蘇菡萏變好了，卻沒想到是真的變好了。

準確的來說，是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以蘇菡萏之前的惡劣品行來看，她是絕對不會用自己的身體去擋石頭，更不會放過朝他扔石頭的柳霖瑞。

哪怕柳霖瑞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

他雖然常年不在家，關於蘇菡萏的醜聞卻是沒少聽到。

畢竟村裏只有蘇菡萏這麼一個惡人，她所做的那些惡事，十里八村的人說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再看剛剛蘇菡萏和柳羨淵的爭執。

從一個粗鄙無禮的鄉野婦人口中能說出舐皮論骨、妄言置評這等辭彙，當真是令人耳目一新。

聽說蘇菡萏是最近這段時間才改變的，那麼在這之前她究竟經歷了什麼？

還有她在孟玉瑾喘症發作時那一套看似毫無章法的動作和以口渡氣，似乎真的是緊急救命的好辦法。

蘇菡萏是從哪兒學來的？

柳懷錦的妻子趙翠蓮一直沒有開口，她見自己相公盯着大門外的位置似乎在思考什麼，還以為也是在生氣蘇菡萏的作為。

她走到柳懷錦身側：「相公，我明天一早就去看望玉瑾弟妹，人畢竟是在咱們這兒摔的，該去表表心意。」

柳懷錦這才回過神，眼眸當中還有沒來得及收斂的淺淡探究之意。

「嗯，應該去看看。」

長夜未央，朔月無光……

柳羨淵回到家中，院落一片昏黑，內室並無燭光。

他點燃油燈去內室查看，裏面空蕩蕩的，蘇菡萏並沒有回來。

柳羨淵本就心有不悅，見蘇菡萏沒有回來，還以為她又耍脾氣離家不歸了！

他剛打算離去，就看到蘇菡萏放在案台上的一本賬簿。

除了他的書房，家中沒有其他地方會出現油墨紙張，而蘇菡萏的梳妝案台上則是擺放着硯台和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