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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竣和三姨太一起往樓上看,只見高夕又姿態雍容地走下來。
三姨太右眼突突地跳了起來。
高夕又緩緩地走下來,帶着好看的笑容。
高竣一時有些恍惚。
三姨太忙開口,「是夕又來了!」
「二姐……怎麼了……」
三姨太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不提不行嗎!!!
高竣臉一黑,指著高夕娜,「把這個丟人現眼的給我扔回她房間,一個月不許出門,另外她欠人家那些錢,你從你嫁妝湊,今天就給人拿過去!」
三姨太臉色大變,「嫁妝?」
高竣翻了翻眼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那些小把戲,平時存點私房錢就算了,我不跟你計較,可是教育不好女兒給我到處丟人現眼就是你的錯了,另外把管家的鑰匙給五姨太拿過去,最近讓她代管。」
三姨太:!!!
老爺你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高夕又嘴角上揚,三姨太在高家作威作福了這麼多年,終於有踢到鐵板的時候了。
三姨太吭哧吭哧,終於沒再說話。
高竣說完,目光轉向高夕又,「你跟無名的店主相熟?」
高夕又皺了下眉,陳陽倒是對她很熱情,可是自己還不算跟她太熟吧。
「還好。」
「你知道她是誰不?」高竣道。
高夕又搖了搖頭。
「她是---」
還沒等高竣說完,昏迷的高夕娜哼地一聲,醒了。
高竣本來剛消下去的氣,瞬間又上了頭。
高夕娜剛睜開眼,就對上了高竣那雙盛怒的眼睛,高夕娜張了一下嘴,雙眼一翻,又暈過去了。
高竣:......
三姨太舒了一口氣,幸好高夕娜反應快,要不然,又免不了一巴掌。
高夕又怎麼能讓她就這麼順心如意呢,高夕又一步上前。
「二姐,二姐!!」
一邊叫着一邊伸出手。
「你幹什麼?」三姨太衝過來,一把抓住高夕又的手。
高夕又一臉委屈,「我就是想看看二姐怎麼了,不是說人剛暈過去,就一定要掐人中,而且這個天氣這麼冷,二姐又穿的這麼少,我怕二姐凍出來什麼病來。」
「不用你這麼好心,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想看你二姐笑話很久了!」一肚子火的三姨太也不管什麼形象了,最好這時候讓高竣轉移一下注意力就行。
「你說的什麼渾話!」高竣可不樂意了,想起來高夕又的那個好朋友,無名的老闆,他復職還等著那位幫他說幾句好話呢,忙狠狠地瞪了三姨太一眼,「你平時就是這麼管教子女的?對自己的女兒百般疼愛,對待其他人就這麼不客氣。」
「老爺!」三姨太氤氳了一層霧氣,以往她只要用了這招,高竣馬上就會心軟。
「收起你這套!我看你確實也教育不好孩子,最近高夕娜的教導,就交給四姨太吧!」高竣冷聲道。
三姨太:!!!
這才多一會兒,不但奪走了她的管家權,現在連教育自己女兒的權力都被奪走了,那怎麼行!
「老爺,我只是一時---」
「住嘴,這幾天你也閉門思過,不要再花枝招展的出門了,老老實實的,最近我也有時間,就好好看着你們母女!」高竣擺了擺手,示意三姨太回房。
三姨太不甘地看了一眼高夕娜,高竣確實生氣了,她還是暫時避一避吧,又看了一眼高夕娜,她應該是裝的吧,這麼冷,別凍出來病可好。
「老爺---」三姨太試着做最後的掙扎。
高竣凌厲地看向三姨太。
好吧,讓夕娜吃點苦頭也好,以後不至於這麼不知天高地厚。
三姨太十分不情願地往樓上走去。
高夕又嘲諷地勾起一抹笑容,「父親,那二姐?」
「叫幾個下人來把她抬回去,看到她就心煩。」高竣道。
「二姐穿的這麼少,這是幹什麼去了?」高夕又「天真」道。
本來消了些氣的高竣一提起,瞬間就火氣上來,「還能幹什麼,丟人現眼去了唄!」
高夕娜緊閉的眼皮動了一下。
「我看二姐姐這樣也不行,我以前學過幾招,我試試能不能讓二姐醒過來。」高夕又道。
「暈」過去的高夕娜,心中飄過一萬個草泥馬。
「二姐二姐---」高夕又一邊叫着,另一隻手卻在高夕娜的胳肢窩撓了起來。
高夕娜:!!!
五秒后,高夕娜「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高竣眯起眼,原來你裝的!
「父親,我---」高夕娜悔死了,她也想再堅持一下,但是高夕又直接撓她,實在太癢了。
高竣沒有吭聲,而是站起來,朝着高夕娜走過去。
高夕娜一步步往後退著,「父親。」
聲音越來越小。
「你們母女現在是不是一直覺得我是個傻子?你母親先哄騙我,然後又到你?」高竣咬牙啟齒。
「不,父親,女兒不敢。」高夕娜害怕了,高竣從來沒有這麼對她說過話。
「不敢?我看你膽子大得狠,連總統的女人都敢威脅的人,你還有什麼不敢的。」高竣的聲音已經聽不出任何情緒,高夕又知道,這是高竣盛怒準備爆發之前的徵兆。
不過高竣說總統的女人?他說的誰?陳陽嗎?
無名那個店,開在南京城最繁華的生活區,是所有上流社會爭相追逐的買東西的地方,價格昂貴,開了這麼久,沒有一個人敢鬧事,她早就覺得這家店的背景一定不簡單,但是她原本預估,她的背後也就是跟高家差不多的勢力,沒想到竟然會是總統。
難怪陳陽聊起天來,有時候總是患得患失的,感覺心事重重,做了總統的女人,確實不容易,先不說那個出身高貴的總統夫人,就總統那幾房姨太太,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覺得,難怪陳陽寧可自己在外打拚多賺點錢,也不願意到那深宅後院去。
這個時代的女人啊,跟古代女人沒什麼區別,都是三從四德的,但是陳陽的這些理念,又覺得她似乎生活在......
算了,既然陳陽想跟自己親近,自己就去試試,看看她的身世是不是跟自己想的一樣。
這時,高竣已經把高夕娜逼到了牆角。
高竣手裏提了個東西。
皮帶?
這個時代有皮帶?
哦,對,那日在無名,她看到了類似的,看樣子這個陳陽確實不簡單。
思忖間,高竣已經將皮帶抽了出去。
高夕娜尖叫了一聲,手臂上出了一道血痕。
高竣聽着叫,皮帶又狠狠落下,一下又一下。
高夕娜連哭帶嚎,高竣抽的也不解氣。
高竣是軍人出身,常年征戰已經練就了很大的手勁,沒幾下,高夕娜就已經全身是傷。
這時,已經上樓的三姨太,三步並兩步沖了下來。
「老爺,手下留情,老爺,手下留情啊!」三姨太哭喊著。
高竣打得上了癮,也不管什麼其他人,繼續狠狠地抽了起來,高夕娜前面還叫得很大聲,後面直接沒了力氣,雙手把她的頭抱住,免得打到臉上,但是身上已經出了數道血檁子。
而她穿着的這身昂貴的古麗冰絲裙子,也被抽開了幾處,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
三姨太衝過去,死死地抱住了高夕娜。
「老爺,你要打就打我吧,我沒有教育好孩子,打死我我也毫無怨言。跟老爺的這些年,苦也吃了,福也享了,夠了,老爺你打吧!」三姨太聲嘶力竭。
高竣指尖泛白,攥著皮帶的手,青筋暴起,「你心疼你女兒,為什麼不好好教育!慣子如殺子,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知道嗎!」
高竣怒吼。
「我知道,我知道錯了,夕娜也知道錯了,老爺你就饒了夕娜吧,夕娜這麼多年,一直努力學習,努力學習騎術,盡孝道,最近是成功讓她迷了眼,才忘記了自己的本分,但是夕娜這個孩子是好孩子,你培養了這麼多年,真的要把她打廢嗎?」三姨太哭訴。
身後的高夕又笑了笑,三姨太果真是個會打感情牌的高手,用高竣這麼多年的心血來說事,高竣這鞭子,應該打不下去了。
不過這件是,也就這樣就夠了,高夕娜這身上,恐怕兩個月能好就不錯了,也算是幫死去的高夕又出了口氣,至於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來日方長嘛。
果真,高竣攥著皮帶的手鬆了下,三姨太說的對,高夕娜畢竟他疼了這麼多年,也培養了這麼多年,再打下去,打廢了,豈不是浪費了他這麼多年的心血?而且高夕娜也是他的女兒中最爭氣的。
想到這裏,他又想到了高夕又。
上次高夕又丟臉,他也是這樣不近人情,然後讓高夕又跑去卧軌自殺,如果他能稍微和善一點,說不定就沒有上次危險的事兒,而且如果不是有人把高夕又救了,他現在就沒這個女兒了。
其實之前有沒有哪個女兒,他並不是十分在意,女兒嘛,又不能繼承家業,又不是男丁,入不了族譜,沒了就沒了,可是今日,他才覺得,多一個人,真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會多一份助力,比如今日的高夕又,因為他跟陳陽的相熟,才有了他少停職幾天的這茬。
不過......
高竣嘆了口氣,他得好好謀划謀划,要不然,督軍這個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他晚回去一天,就多一天的風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