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不踏實
鍾細妹讓張屠戶起來：「我聽說，她們家今天殺豬呢，要不回頭你向老徐打聽一下，看看是不是她們搞的鬼。」
「要問你去問，我才不問。」
「沒有生意上門，我看家裏要喝西北風了。」鍾細妹想到之前的傳言：「都說那丫頭是掃把星，不會是霉運掃到我們家了吧。」
「不會吧。」張屠戶蹙眉。
「這也難說。」
「我跟你講，她如果把霉運傳到了我們家，我肯定饒不了她。」鍾細妹想到先前那事，自己家可是按了手印的：「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們家現在會成這個樣子。」
張屠戶不說話了。
「你自己說說，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想法很久了，你個死鬼，就知道你不是個老實的。」
「我都喝多了，我能想起個啥。」
「你現在沒生意上門，我看你以後怎麼辦。」兒子馬上要娶媳婦，家裏哪哪都得花錢，沒有生意，一家人就得喝西北風去。
「煩不煩，不要煩我。」張屠戶倒頭繼續睡。
「睡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怎麼不睡死你。」鍾細妹把枕頭扔他身上。
……
賀知舟喝着碗裏的豬血湯：「徐師傅，你這手藝不錯呀，這豬血打的也好。」
「你年紀輕輕的，還能看出我手氣好不好呢。」
「你可不要小看我，我的嘴巴可是很識貨的。」小賀又喝了一口，鮮滑，很是爽口。
「喜歡就多吃點。」徐師傅這個很好相處，笑眯眯的。
這次陳小女還是做了三桌，和上次不同的是，上次沒來的村民們，這次都過來了。
鍾青紅沒來，只來了她婆婆。
和上次一樣，這次沒到半天，豬肉同樣售空。
徐師傅拿了自己的那份錢，帶上徒弟和工具，往家裏去。
鍾細妹早在路上等著了。
看到老徐過來，她上前：「老徐，今天這麼早結束了呀。」
「是，她家的豬養得好，肥肉相間的，一拿出來賣得快。」
「這樣呀，家裏坐會。我家老張說想和你喝點酒。」
老徐看了看天色，確實還早：「好幾個趕集日沒有看到你家老張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可不是，腰有點問題。」鍾細妹也不能說沒生意。
「老張，你這身子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腰出問題了。你們夫妻兩個，一把年紀了，不能玩的那麼大吧。」
「不是，閃了一下。」張屠戶訕笑一聲。
「我就說。」徐師傅也不是那到八卦的人：「好些時間沒有見你開市，還以為你提前退休，收起屠刀了。」
「哪裏，你最近生意好哇。」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找我掌刀的人突然多了起來。」徐師傅也是奇怪：「以前生意還可以，這不現在，都約到半個月後了。」
以後生意也還可以，現在好像更好一些。
張屠戶聽到這些話，只覺得牙疼。
自己沒生意可接，對方接生意接到手軟，這是什麼道理。
徐師傅與老屠戶喝了點酒就回去了。
張屠戶看着老徐的背影，不由沉思。自己的生意沒了，老徐的生意卻突然好了，莫不是老徐在背後說了自己什麼。
不行，他得找個時間問問其它人，看看是不是老徐在背後講了自己什麼。
如果是老徐搶了自己的生意，他不會放過對方的。
……
家裏的另一頭豬也出欄了，這意味着家裏只剩下六頭小豬了，別小看這六頭小豬，嗷嗷的可能吃了。
「媽，以後我和姐上學去了，家裏的六頭小豬可要怎麼辦呢。」
陳小女白了她一眼：「我還能餓着它們。」
阿蘭嘻嘻一笑：「這肯定不能啊。」
阿梨掃了一眼豬圈裏的六頭小豬，和前一陣時間相比，這六頭小豬白白胖胖不少：「媽，我有個辦法，即可以有多餘的糧食喂小豬，又可以掙錢，想不試試。」
「做生意就算了吧，你媽我可沒有生意頭腦，讓***點農活還行。」
「媽，你會，你肯定會。」
「啥生意？」陳小女好奇。
「做豆腐呀。」阿梨眨眼。
「那可拉倒吧。家家戶戶逢年過節都會自己做豆腐，誰自己做呀。」陳小女一口否定。
「你想想看，光做豆腐一項，我們即可以賣豆漿，又可以賣豆腐腦，還可以賣水豆腐，還可以賣炸豆腐，豆腐乾，最最重要的，做豆腐殘餘出來的豆腐渣我們可以用來餵豬，阿蘭，你說說這可以一舉幾得。」
阿蘭在邊上聽得目瞪口呆：「媽，我姐這是說相聲吧，做豆腐還能這麼做呢。」
陳小女卻是心中一動：「聽你這麼一說，做這生意光掙錢不賠本了。」
看看，不管做成啥樣，反正能掙錢，賠不了。
「那不是，一本萬利。」
「這個想法好是好，問題是，我們是在鄉下，離鎮上也遠，總不能天天拉着豆腐到鎮上去賣，多不方便。」在陳小女的思想里，要做生意，自然要去鎮上。
鎮上遇到趕集日，生意自然好。
她們住在鄉下，離鎮上那麼遠，就是做了豆腐又有誰要，這不是瞎折騰嗎？
「媽，你如果擔心的話，我們也可以不做豆腐，我們可以做湯皮絲賣，現在進城打工的人越來越多，以後大家的生活節奏也會越來越快，不可能什麼都自己家做，身上有錢的人，都會買現成的。」
「這更不行。」陳小女搖頭。
「我倒是覺得可以試試。」白秋生一回家，就聽到母女三人的講話：「我想先從做豆腐開始。」
阿梨的第二個想法也好，不過這生意好像要進城才有得做，前景如何還不知曉。
豆腐，不是趕集日他下鄉就是。
陳小女還是猶豫：「萬一生意不好怎麼辦？」
「做豆腐又不是什麼高成本的事情，生意不好的話，也賠不了多少，大不了就像老大說的那樣，最差的結果無非用來餵豬，把咱家的豬喂胖了，年底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我聽你們的。」陳小女在大事上不好拿主意，只要秋生還有孩子們覺得可以，她就跟着試試。
說干就干，陳小女就泡了半盆豆子，天不亮一家人就起來忙活，天亮時，陳小女家的廚房已經傳出陣陣豆花香。
「二嫂，你們家今天要裝門嗎？做那麼多豆腐。」朱雪蓮看着陳小女送來的一大碗豆花，問了一句。
「不是，裝門的日子定在後天呢。」陳小女把碗放在桌子上：「這不你二哥說，在家閑着也是閑着，想看看能不能做點豆腐生意。」
「二嫂，你們不是講笑話吧。我二哥也是，想一出是一出，上次是做那什麼鴨蛋生意，現在又做起豆腐生意來了。」
「家裏剛分的田的現在又種不了，折騰一下生意也好。反正家裏有養豬，總歸是賠不了。」
「二哥一個大男人老是窩在家裏幹什麼，上礦上幹活去呀。」朱雪蓮說完才想起，二哥和那個肖衛平不對付：「也是，這個礦是那個肖衛平的，二哥肯定不能去。十塊錢一天的工錢呢，二哥去不了還真是有些可惜。」
「可惜什麼。」劉平英把碗還回來：「昨天不是才送一大碗，今天怎麼又送。你們家即是要做生意，不用每次都送。」
想到什麼，劉平英對着陳小女道：「等你們大哥上完這幾天的工，我也不想讓他去了。我聽說，礦上的安全性很低，在那裏上班，心裏總是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