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樑不正下樑歪

桂花婆婆手藝不錯，三二，收拾好了幾個小菜。

「紅梅母子三人回去了。」桂花婆婆拿着碗出來：「小賀，讓你跑這麼遠，真是有心了，你喝酒嗎？家裏釀的米酒。」

「婆婆，不用了。」賀知舟當然不會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

陳小女看着賀知舟，後生長得是真好。她為人實誠，這麼好看的男人當然不會跟阿梨聯想在一塊。

「喲，阿梨也在這裏呢。」阿梨正要去盛飯，白志強的媽媽劉小菊端著一碗飯過來：「嬸，我聽着你家好像來客人了，所以來瞅瞅。」

「進來坐吧，是老四的戰友派人來看他。」桂花婆婆起身：「阿梨家拿的魚。」

「她家的東西我可不敢吃，吃了可是要倒霉的。」劉小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阿梨母女二人，又看了眼桌子的菜肴沒有上前。

阿梨聞言，抬頭看了對方一眼。

劉小菊完全沒把阿梨的眼神放在眼裏：「嬸呀，有些人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情。你家裏來客人了，就應該是離她們遠點，還讓她們上家裏來吃飯，也不怕讓客人沾上不好的運氣。」

賀知舟聽得雲里霧裏，什麼好運氣不好的運氣的，這跟吃飯有什麼關係。

「別人我不和道，但我知道，我自己現在活得好好的。」桂花婆婆聽不過去：「你要是怕沾上什麼不好的東西，你還是回去吧。」

「嬸，你看這後生生得多好看，一定還沒結婚吧。後生，我跟你講，阿梨是我們村公認的掃把星，誰跟她來往，誰就倒霉。不說村裏的人，就是村裏的狗，都怕接近她。」

賀知舟想到初見阿梨時的樣子，那狗看着阿梨的確嚇跑了。

想到這裏，唇角勾了勾，聽着好像有點意思。

阿梨捕捉到他嘴角的笑容，心裡冷哼一聲，哪會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嬸，我平時好像沒有得罪你吧，也沒把什麼不好的運氣傳給你，你要再說下去，我可保不準，會不會把不好的運氣傳給你。」阿梨漫條斯理的吃了一口飯，不緊不慢的開口。

「你真以為自己是神仙哪，想要誰倒霉就誰倒霉。」嘴上雖然這麼說着，到底沒敢再說其它的。

「不是你把我說得那麼神，嬸自己不試試。」阿梨夾了一塊魚起身：「嬸說了那麼多，如果不自己證明一番，別人怎麼會相信你。」

劉小菊見阿梨要朝自己走來，後退幾步：「我已經吃完了，你自己吃吧。」

阿梨當然不是真的給劉小菊夾菜，轉眼就進了自己嘴巴。

賀知舟看着她的動作，有些無語。

吃過飯，陳小女母女回去了。

賀知舟問著桂花婆婆：「婆婆，你們剛剛的對話有些奇怪，我聽着有些糊塗。」

「唉，這事說來話長。說起來也是個命苦的姑娘……。」桂花婆婆簡單的與賀知舟說了說阿梨的遭遇。

賀知舟聽完，面色有些沉重。

沒有想到，在今天的新社會裏，還有人會這麼對待一個姑娘。

「這姑娘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如此樂觀，也是難能可貴了。」

「阿梨是個好姑娘，希望以後會有個好男人不介意她的一切。」桂花婆婆是從小到大看着她長大的，她當然希望阿梨能嫁個好人家。

賀知舟想起那姑娘的面貌，確實難看了些，不過還好，也不是那麼難看，還過得去吧。

……

陳小女回到家，與阿梨提起賀知舟：「挺不錯的一個小夥子。」

「人家不錯關我們什麼事。」阿梨不以為然。

「你這孩子，我就隨口說說。你妹下午要回來，今天」

每個阿蘭都會從學校回來，周日下午再帶上一些乾菜和大米過去。

阿蘭只要阿梨小一歲，說起來不到一歲。阿梨快兩個月時，陳小女發現自己又懷孕了，當時白秋生已經進去。

盧氏原以為她這一胎是個男娃，沒有想到生下來又是女娃，加上秋生的事情讓她一直生氣，就把她們母女三人趕到了這邊的柴房住。

「阿梨，阿梨。」平時和阿蘭一起回來的秋玉急匆匆的朝阿梨家來：「阿梨，不好了，你妹在學校與人打架了，老師讓你們家去一人。」

陳小女正要捆柴，聽到秋玉的話，站起來：「打架了？」

「是，對方受傷了，老師不讓她離開，一定要讓家長過去。」

陳小女拍拍手上的灰塵：「我去吧，這個阿蘭，怎麼與人打架了。」

錦蘭性子急她是知道的，但她是班長呀，怎麼會與人打架。

「不太清楚，挨打的是個男生，對方在鎮上的家世不錯，且家長不依不撓的，所以老師才把她留下了，還讓我們去個人。」秋玉沒跟阿蘭一個班，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媽，我去吧。」阿梨站起來。

「你也聽說了，對方有家長在那，要是你去對方不一定買賬，這樣，我們一起去。」陳小女當然不放心阿梨去。

都是她女兒，哪個出事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走吧，你們快點。」

賀知舟陪了老班長一下午，剛好要回去，他的摩托車停在村口，正要回去，看到陳小女母女小跑着朝鎮上的方向去：「阿姨，你們這是上哪去。」

「我們現在去一趟鎮上，有點事。」

「我正好路過你們鎮上，我搭你們吧。」賀知舟按了一下喇叭，很拉風的樣子。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能騎得上摩托車的，絕對是萬元戶，是大戶人家。

「那真是太謝謝了。」陳小女頭一次坐人家摩托車，有些不好意思。

阿梨倒沒有不好意思，扶着她媽上了摩托車，她坐在最後頭。

「坐穩，我要走了。」

陳小女的手不知要抓哪裏，只好死死的抓着賀知舟的一點衣服。

「阿姨，你扶着我腰也沒事，我不會多想的。」賀知舟露齒一笑。

倒是陳小女不好意思了：「頭一次坐這玩意，還真是有些發怵。」

白河村還沒有買這玩意呢，挺燒錢的，一般人家買不起。

「多坐幾次就習慣了。」

有摩托車，行程自然就快了很多。

十分鐘的時間就到了鎮上。

「小賀，謝謝，一次有機會再來家裏玩。我們有點急事，先走了。」陳小女沒時間與對方拉家常，與阿梨急忙朝學校去。

賀知舟把摩托車停好，也朝學校走去，看她們母女兩神色挺急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反正他也沒什麼事，就當去那邊逛逛也好。

學校教導處，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女人，冷笑着看着錦蘭：「果真是誰的種就像誰，小小年紀就學你那沒用的老子，跟人家打架。你爸因為打架到現在還沒出來呢，你倒好，你又揍上我兒子了。年紀輕輕學什麼不好，學人家耍流氓。」

白錦蘭站在一邊，一邊臉微微腫起，依稀能看到一個巴掌印。她把頭偏在一邊，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裏。

「黃老師，你看看，聽說她還是你們班的班長哪，班長打人不說，事後還是這麼副態度。黃老師，他爸可是有前科的人，這樣的人，你們怎麼可以讓她當班長，上樑不正下樑歪，你現在知道了吧。」中年女人高傲的看着阿蘭，眼裏儘是鄙夷與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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