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蹊蹺
阿梨看着三人的互動，心中感慨，這個年紀多好，兩小無猜，無憂無慮的。
轉而想到自己，好像也才十七，要是擱在現代，也正是上高中的年紀。
阿梨與賀知舟走在一塊：「剛剛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突然出現說你縣裏有人，校長這裏肯定不會這麼快鬆口的。」
「我也是剛回家，閑來沒事到處走走，剛剛看你們走得匆忙，以為是遇上什麼急事，所以才想着過來看看。也不是什麼大事，舉手之勞。」
「都是一群看人眼色的主。」阿梨笑了：「以為我們母女三人好欺負呢，沒有想到你一出現倒讓校長沒底了。」
「這麼一說，你好像是應該好好謝謝我。」賀知舟同樣笑着。
「我們這邊的米耙不錯，要不我買點米粑給你帶回去。」走在大街上，阿梨看了一眼街上，正好有個老奶奶炸了一鍋米粑出來，聞着特別香。
賀知舟本來想拒絕的，他就是幫了個舉手之勞，沒想着要人家的什麼東西，話到嘴邊就成了：「好呀，我這個人可是不會客氣的。」
陳小女身上帶了五塊錢，阿梨買了一塊五，一塊錢的給賀知舟，五毛錢的給自己一家人吃。
「小賀呀，這次真是謝謝你，下次來到這邊，記得來家裏做客，我做幾個好菜好好謝謝你。」要不是小賀及時站起來，錦蘭很可能要面臨退學，這可是大恩。
「好的阿姨，等我下次去看老班長時，我一定來。」
陳小女回頭看了幾眼賀知舟，與阿梨道：「小賀是個不錯的人，很正直。」
「媽，別看了，人家再好也跟我們沒有關係。」在這樣的小縣城，賀知舟的確可以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一個。
「我就看看，我還能有什麼想法不成。」陳小女當然明白，小賀那樣的人，怎麼看得上自己的女兒。
「姐，你剛剛好帥呀。」錦蘭不理她媽，挽起阿梨的手：「姐，我真的發現你變了，變得和以前根本不一樣了。不過姐，這樣的你，我很喜歡呀。」
姐剛剛那一下，性子比她還暴躁，看着真的很爽呀。
「這件事明明是他們有錯在先，她還打你，我當然氣不過。我們雖然只有母女三人，身後無靠山，也不是誰想欺負就想欺負的。」
「怕就怕她們不會放過我們呀。」如果是其它人，這事可能還好解決一些，偏偏是她們家：「當年你爸在她們手裏吃了虧，我們可不能在她們手上吃虧了。」
「媽，怕什麼。」阿梨倒不害怕：「錦蘭打的又不是群架，再一個，本身就是他挑事在先的。」
「你還是太小了。」陳小女也不跟兩個女兒說，社會上有時哪會看真相，更多的是誰背後有人。
今天這事，如果不是小賀的出現，校長那邊就一口咬定了讓錦蘭退學，她們也是沒有辦法。
人家是校長，校長決定了的事情，誰能改變。仟韆仦哾
「媽，別擔心，周一的事情周一再說吧，這米粑不錯，很香，你嘗嘗。」阿梨當然明白王冬美肯定不會善罷干休。
但那又怎麼樣，周一的事情再一再說。
陳小女拿了一個，咬了一口的確很脆香。
「姐，我們跟她們家估計是冤家。」
「爸這事肯定有蹊蹺，和她們交集也算是好事，正好也可以查查爸當年之事。如果爸當年是冤枉的，爸就真的太冤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十幾年就浪費在裏面了。
「你爸這事有蹊蹺是肯定的。對方傷的根本就不重，但他們不知從哪裏拿到了證明，說是肖衛平大腦死亡，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來了。這種情況下跟故意殺人罪沒有區別了。」
大腦死亡，就是人沒死但也不會醒來，就一直在床上躺着。
「等你爸被判了之後沒多久，肖衛平突然之間就醒了，我們想要替爸翻案，肖家只說不讓我們賠償了，但你爸判下來了，根本改不了。」陳小女想起當年的事情，就跟做夢一樣。
「肖家肯定是故意的，想故意整爸爸。」白錦蘭聽着陳小女的話，把嘴裏的米粑咬得滋滋響：「媽，等爸回來，這事一定要好好問清楚，我們家不能白吃這個虧。」
十幾年的青春哪，就這樣白白浪費了，這絕對不行。
「我們說得容易，我們家要錢沒錢，要人沒人，找誰替你爸翻案去。」陳小女嘆口氣：「現在就指著家裏的兩頭豬生點錢了，我想着，等你爸回來，我們就多養幾頭，養它個五六頭。」
對於農村來說，比較來錢的也就是養豬了，殺一頭豬能有一百多的收入，五六頭的話，能有六七百的收入，一年養兩欄的話，這收入自然就上來了。
「媽，養那麼多，那一天得打多少豬草呀。」五六頭豬一天下來，得吃不少豬食呢。
「豬草又不要錢，只要把豬養大了就是錢。」
「姐，那你以後豈不是哪都去不了，要在家天天打豬草了。」錦蘭看着姐姐。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村那麼多臭小子，打豬草時帶上他們，收穫肯定是有的。」
陳小女這個想法目前來說是可以的。
養一頭也是養，五六頭也是養，多養幾頭當然更有盼頭。
「那就這麼辦了，等殺完家裏的這兩頭，我們下次就養六頭。」陳小女一想到以後的光景，臉上有着喜意：「阿梨，你覺得我的想法怎麼樣。」
家裏如果養豬的話，肯定要落在阿梨身上的。
「我沒意見。」
「那就這麼說定了。」陳小女眼裏都是笑意：「家裏的豬再養半個多月，就可以出欄了。阿蘭要是考上了高中正好可以當學費，你爸回來，也有錢給他補補。」
兩頭豬呢，最少也值兩百多塊吧。
「媽，你安排就行。」阿梨沒有打斷陳小女的話，對於她來說，有些情況不是一下子就能好起來的，目前的情況下，要在維持現狀的情況下，看看有沒有發財的路子。
回到家之後，姐妹兩就去打豬草了。
家裏的兩頭豬馬上要出欄了，這一陣當然要多喂點，還指着它們多長幾斤肉，到時多賣點錢。
出去沒一會，姐妹兩就滿載而歸，陳小女稀奇的不行：「你們這是上哪打豬草去了，這麼快。」
「就是下水田那裏，長得特別好，我跟姐姐一下子就打滿了。」
「行，你們在家看着，我去一趟隔壁村張屠戶那裏，我得問問他哪裏有空，得把時間安排上。」
家家戶戶幾乎都有養豬，今天這個村有人殺豬，明天那個村有人殺豬，總而言之，屠戶是個熱門行業，不是你什麼時間說你哪裏要殺豬，人家就有時間，你得提前去跟人家定好日子，也得逢集日才行，正好趕集日賣了。
陳小女讓姐妹兩在家，一個人上隔壁村去了。
阿蘭在家剁豬草，阿梨生火燒水，一會豬草剁好，就可以下鍋煮了。
……
「張師傅。」陳小女來到張屠戶家門口，對着他家門裏面喊了一句：「張師傅，在家嗎？」
他們家門有一半打開，一半虛掩著，不確定裏面有沒有人。
「張師傅，家裏有人嗎？」陳小女又喊了一句。
張樹年滿臉通紅，身子搖搖晃晃的從裏面出來，看見是陳小女，眼裏一亮，對着她道：「啥事？進屋說吧。」
說着打開另一半虛掩的門，讓陳小女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