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她要掐死我
村頭的槐樹下,很快聚集了一幫人。
黃氏一邊比劃着,一邊眉飛色舞的說着:「你們要不信,就過去看看,唉喲喲,真是可憐呢,一個勁的要掐死自己,中了邪一樣。」
鍾青紅聽到中邪二字,冷笑一聲:「別人如果中邪奇怪,她中邪可是不奇怪。大家也不想想,她們家有什麼,我就說,阿梨那丫頭邪門的很,我家鐵牛這次出事,肯定與阿梨有關,她們家的人非不承認。現在好了,老太太出事了,還出這樣的大事,這次我看陳小女和白秋生要怎麼說。」
事情出在鐵牛身上,大家都說是鐵牛自己要去黃蜂山,所以發生也危險,也要自認倒霉。
現在事情出在盧氏身上,她倒要看看陳小女會如何為自己的女兒辯護。
幾個年老的老太太,成群結伴的往盧氏家去,沒一會又出來了。
出來時,她們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我瞅著八成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完全神智不清,一個勁的要掐死自己,看着都害怕。」
「我聽雪蓮說,說昨天白秋生與老太太吵架了,白秋生不想養老太太,結果起來后老太太就這樣了,會不會是給氣的。」
「你生氣能這樣,明顯是讓東西附身了。」
一時間,大家都很擔心盧氏,擔心她一不小心會自己掐死。
阿梨背了一會單詞,站起來伸了會懶腰。.
英語對於她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前世的她,名牌大學畢業,英語更不用說,雖不是她的專業,但絕對是她的長項,這種小兒科的英語,對於和英語長期打交道的她來說,簡直小兒科。
外面鬧哄哄的,村頭那幫老太太講話的聲音,她完全可以聽見。
她聽了一會,扔了一把青菜喂家中的小兔子。
阿蘭帶着江醫生過來,江醫生是一位三十齣頭的男子,背着一個醫藥箱,帶着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他平時在鎮醫院上班,自家也開了個診所,除去趕集日要去鎮上上班,平時就在家中接診。
他技術不錯,十里八村的都願意叫他看個頭疼腦熱的。
「江醫生來了。」村民們看到阿蘭帶着江醫生去了盧氏家,也都跟了過去。
「秋付,你去把阿梨叫來,讓她也過來聽聽,咱媽是什麼情況。」朱雪蓮對着白秋付喊道。
白秋付沉着臉出去了,來到阿梨跟前:「白錦梨,你奶奶病成那個樣,你還在家中待得住,跟我走。」
白秋付一想到盧氏現在的樣子,對於這個侄女這臉色就好不起來。
阿梨抱了一把番薯葉給那些小豬啃,拍拍手:「奶怎麼了,我一直在家,也沒有告訴我。」
「你奶生病了,你身為孫女,自己也該來瞧瞧。」白秋付冷哼。
「奶不喜歡我到她房裏,再說,我要過去了,奶要有個頭疼腦熱的,又要怪到我身上來了,我才不去。」阿梨說着又進廚房喝了口水。
白秋付看着她這副不急不緩的樣子,簡直要氣死了。
她還有心情置身事外,媽要是有個好歹,白錦梨她就休想在村裏待下去,看來大家說得沒錯,她就是個掃把星。
她如果不是掃把星,媽現在不會這樣。
「阿梨,她是你奶,她現在生病了,你說不去。你就是這樣孝敬長輩的,我二嫂可真是會教育孩子,把你們教的這樣好。」
「三叔,我去你們也說,我不去你們也說,你們到底要我怎麼樣。」阿梨十分無奈。
「跟我走。」白秋付沉着臉。
阿梨跟着白秋付去了盧氏的房裏。
盧氏的房裏,江醫生正在給盧氏聽診,好一會兒才道:「老太太昨天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可是食物中毒了,然後引發高燒出現了幻覺。」
「江醫生,我媽昨天一天都在家吃的呀,並沒有吃別的,你是不是搞錯了。」朱雪蓮聽着江醫生的話,置疑。
「目前癥狀有些像,我先開點退燒藥,你們先給她用下去。」
「江醫生,我媽這個樣子怎麼看都像是中邪了,她會不會是中邪了。」白秋付擠到眼前,問道。
「我是學西醫的,不懂這個。」江醫生淡淡回應。
「你不懂,你還來給人看病,這不是耽誤事嗎?」白秋付擰著眉。
江醫生看了他一眼:「我是醫生,我只是實話實說,你們如果覺得我不行的話,可以找更好的人過來。」
「醫生,還是先給退燒吧,我媽是不是燒糊塗了,一個勁的要掐自己。」劉平英插話。
江醫生打開藥箱,拿出幾支藥水:「先打支屁股針退燒。」
「我看她這個樣子八成是中邪了,打針肯定沒有用的,你們不如請個神婆,驅驅髒東西。」
「大家不要亂說。」江醫生皺眉:「她是吃壞了東西,引起發燒然後導致現在這個狀態。」
江醫生說着開始敲藥水,準備給盧氏打針。
「我不要打針,我不要打針。」本還意識模糊的盧氏,聽說要打針,意識一下子清醒了。
看着突然起來的盧氏,大家都嚇了一跳。
「我沒有吃壞東西,我是中邪了,剛剛一直有個人一樣在壓着我,一個勁的要掐我,我難受,但又說不出來。」盧氏坐起來,脖子處腥紅腥紅的。
「真有人要掐你?」
「不會吧,真邪門了。」
阿梨倚在門口,不是她不關心盧氏,實在是她不想上前。
眼光一掃,掃到盧氏房裏一株草。
這種草,散發出一種十分香甜的香味,如果是乾的,夏天放在房裏有驅蚊的作用,但如果是生的,就會散發出毒性。
上次和洪老上山時,正好碰見了,洪老與她說的。
這種葯,要曬乾掛在房裏才無毒,並且有驅蚊的作用。
所以說,老太太這是因為在房裏掛了這種葯中毒了?
「對,真的有人掐我,掐我那個人就是她。」盧氏伸手一指,指著阿梨:「老大,剛剛就是她掐我,她要掐死我。」
白秋勇聽着盧氏的話,有些為難。
阿梨剛剛並不在這裏,這明顯是他媽的錯覺。
「唉喲,這是不得了。」黃氏唉喲出聲:「這丫頭身上的髒東西出來了,要禍害人了。」
陳小女一聽這話急了:「媽,你是不是看錯了,阿梨一直在家裏,根本不在這裏。」
「二嫂,我們沒說是阿梨乾的呀,阿梨身上一直不幹凈,我們也沒證據。媽這次一病,可算是把她身上的髒東西給引過來了。二嫂,阿梨身上的髒東西要害咱媽,你自己說要怎麼辦?」朱雪蓮說着看向劉平英夫婦:「大哥,大嫂,媽的話你們也是聽見了的,你們準備怎麼辦。」
「江醫生在這裏呢,我們聽江醫生的。」白秋勇站在中間,沒有附和朱雪蓮的話。
「我看他根本不會看病。」白秋付對着江醫生冷笑:「媽明明是中邪了,他卻非說是中毒了,這一針下去,媽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呢,這一針不能打。」
江醫生聽着白秋付的話,簡直哭笑不得:「你媽現在需要退燒,你們如果不信我,可以送去鎮醫院或者縣醫院。」
都什麼年代了,還相信這些老思想。
「我不打,不打。」盧氏自己也擺手:「只要把那個丫頭送走,不要讓我看到她,我的病自然就好。」
盧氏真切的感受到是阿梨那死丫頭要掐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