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不該來求孤
葉信幽幽嘆息,這是帝王的通病,沒有一位帝王能夠全心的相信他人的。
葉良青不甚在意,繼而說道,「你跟那位沈夫人認識了一段時間,她這次會去給柳小子治病嗎?」
葉信眉心都擰起了,葉榮到底怎麼做事情的,明知道景柔的醫術高明,能夠幫得了蘇柳,竟然還放任蘇文樂那個不清醒的傢伙就這麼羞辱景柔。
葉良青道,「長安侯府也不是那麼的安寧,葉榮在其中估計也要受一番苦頭,」
葉信不悅,
「但這都是她自找的,」葉良青說的十分的平靜,毫不留情,似乎說的不是自己的侄女一般,
「她堂堂一個公主,還要被長安侯府的人拿捏住了,真是沒用。」
葉信也點頭,「在濉溪縣的時候,孤就已經給皇妹提醒了,但是沒想到還是鬧成了現在的模樣。」
「讓他們自己去善後吧,自己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
葉宣有些不忍,「可蘇柳是無辜的。」
葉良青眼中滿是無情,語氣嚴厲,「你身為太子,怎可有這種不理智的情緒,這一切都是葉榮自找的,誰也幫不了她。」
長安侯府現在一片雜亂,
蘇柳犯病,所有人都手忙腳亂,找大夫的找大夫,哭泣的哭泣,上上下下每個人心中都十分的慌亂。
找來的大夫還是以前的張大夫,但是他只能短暫的將蘇柳的病情緩解罷了,根本無法做到像景柔那樣,讓蘇柳的病情減輕。
張管事回來后,將自己在將軍府的事情誇大其詞的說了出來,說將軍府根本不將長安侯府放在眼裏。
甚至說景柔就是故意不過來,言明就算小侯爺死了也跟他們沒關係。
聽得蘇文樂大怒,「好一個沈時,好一個景柔,竟然敢這麼對待侯府!本侯現在就面見聖上!」
張管事瑟瑟發抖,他有些話當然是故意這麼說的,但是不這麼說,自己就要倒霉了。
葉榮此刻根本不管景柔說了什麼,她只知道景柔不願意救蘇柳了,在蘇柳的事情面前,任何事情都不重要,她哭的不能自己,
「本公主就不該聽你的話,去得罪景大夫,這下好了,如果柳兒有什麼事情,本公主該怎麼辦。」
素心焦急的安撫著葉榮,低聲替公主解決辦法,「公主不如求求太子殿下,殿下跟沈將軍和景大夫關係都挺好的,只要殿下願意幫忙,小侯爺肯定會沒事的。」
葉榮慌亂的心頓時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對,本公主去求皇兄,來人,備駕!」
她顧不上仍然發火鬧着要進宮見聖的蘇文樂,匆匆整理了一下儀容,就急急的朝着東宮而去。
素心小碎步緊緊的跟着公主殿下,一步都不敢遠離。
「快點進宮,」葉榮催促着車夫趕緊駕車,她連一刻都不敢耽誤,車夫在公主的催促下,馬鞭揚起無數次,整座馬車在街道上橫衝直撞,路上一片人仰馬翻,人們怨聲載道。
葉榮什麼都不管,匆匆進宮后,提着宮裝,一路跑着,環佩叮想做響,如此儀態大失的二公主,讓見到的宮人紛紛跪下,不敢正眼看一眼。
寧帝在知道葉榮如此失禮的闖進宮中,臉色不悅,「身為公主怎可如此失態!」
郝公公安撫著笑道,「二公主也是救子心切,聖上當初不也為了病重的太子殿下擔憂過嗎?」
寧帝沒好氣的看着郝公公道,「就你是個老好人。」
郝公公幹笑一聲,也不作答。
寧帝沒了興趣,嘆息道,「這一次是葉榮他們對不起將軍府。」
郝公公聽在耳中,什麼都不說。
聖上心中什麼都知道的,說出來也只是為了說出來罷了,並不是為了讓他說什麼。
葉榮這時候已經闖入了東宮之中,得了信的宮人急忙迎了上來,「二公主,殿下正在書房中等您。」
葉榮氣喘吁吁,眼中焦急的跟在宮人身後朝着書房而去,一進門,葉信就讓葉榮先坐下,
葉良青看也不看葉榮,將她當做隱形人一般。
葉榮什麼都顧不上,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眼淚撲簌簌的流着,「皇兄,求求您讓景大夫救救柳兒吧,張大夫說柳兒的身體本身已經好了很多,但是這次氣急攻心,病比以前還要嚴重,按照以前的方子來,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葉榮哪怕知道蘇柳犯病,但也不知道蘇柳竟然這般嚴重了。
葉良青冷笑一聲,「如果不是景大夫自己有本事,怕是要死在了侯府,到時候你們去哪裏求人救柳小子。」
葉榮面上閃過一絲尷尬,訥訥說道,「可是,景大夫不是沒有事情嗎?」
「那也是景大夫自己脫身的,而不是你們放過她的,」葉良青訓斥道,「真是越長大越沒有腦子,這件事你求誰都沒有用,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擔。」
「皇叔!」葉榮哭着喊著,「柳兒可是您的皇孫啊!您怎麼忍心看着他受苦。」
葉良青冷漠的說道,「那也是你們自己造下的罪孽。」
葉榮雙目淚垂的看着葉宣,皇叔冷漠可是皇兄呢?
葉信心有不忍,上前將她扶了起來,「皇妹,這次是你們做錯了事情,」
葉榮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怎麼就連皇兄也要對柳兒袖手旁觀?
柳兒何其無辜!
「皇兄——」
葉信阻止了她繼續說話,「你不該來求孤的,孤雖跟沈將軍關係莫逆,但正是因為和他關係莫逆,才不會放任你們欺辱沈家人,你——犯了將者的忌諱!」
為將者在外拼搏,拼的就是家中眷屬的安寧!
而葉榮卻犯了為將者的忌諱,更別提這件事本身就跟景柔沒有任何的關係,這是無妄之災,
別說沈時不會放過長安侯府,就連朝中所有的將官都不會放過的,
否則日後還有誰敢全身心的在外打仗。
他們一旦分心,又談什麼打贏勝仗。
葉榮的身子晃了晃,她沒想過這些事情,自然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後果這麼嚴重。
「皇兄,那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