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你欠了我娘親一條命
「阿嚏——」
鄉村的小路上,小西依偎在景柔的身邊,小手抓着景柔的衣角,一刻也不放下。
「怎麼着涼了?」景柔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沒有發熱啊。
沈時眉頭一擰,「離你娘親遠點,別把病氣過給她。」
小傢伙不服氣的仰頭,「我沒有生病,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罵我,爹爹該剛幫我報仇才對!」
沈時頗為無語,你只是打了個噴嚏,就讓我報仇,我上哪裏給你報仇。
「哼,爹爹就是不心疼孩子,」小傢伙強詞奪理,抓着娘親的衣角就告狀,「娘親,你給我換個爹爹吧。」
沈時像只要發怒的獅子,眉頭豎了起來,
這小傢伙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但是,這個爹爹是你親手撿回來的啊~」景柔悠悠的說道,如果不是這小傢伙自己去撿爹,可能她到現在還會在小山村裏面逍遙自在呢。
小傢伙的臉瞬間跨了下來。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爹是自己撿的,罪是自己受的。
發怒的獅子的毛瞬間被捋順了,但還是伸出手,將小傢伙扔到馬車的另一邊,
「長大了,沒事就少粘着你娘親。」
「哼,」小傢伙哼了一聲,小腦袋扭到一邊,
他就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可憐。
……
村子內一如既往的安寧,
村口的李大叔仍然在苦口婆心的教導著大黃如何犁地,但大黃依舊不為所動。
「哎,孩子大了不好教啊,還是得從小教才行。」李大叔無奈的搖頭,
現在那個姓元的小子也重傷,不能教大黃了,他只能自己親自教。
沈時聽到這話,若有似無的眼神落在小傢伙的身上,「是啊,教導孩子得從小,否則大了就不好教了。」
小傢伙反唇相譏,「分明是長大了你打不過我了。」
他一定會儘早超過爹爹的!
「景娘子回來了啊?」李大叔滿臉的喜悅,昨晚他們全都出去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元木那小子居然滿身重傷的被送回來了。
他還以為幾個人在城中受到了刺殺呢。
景柔挑開車簾,彎了彎眼睛,「是呢,李大叔,你打算什麼時候播種啊。」
「嗐,播什麼種,」李大叔寵溺的拍了拍大黃憨憨的腦袋,「只是讓我們爺倆有點事干而已。」
景柔抿唇一笑,李大叔十年前是江湖上的一名殺手,排名很高,手中的銀錢自然不少。
如今厭惡了江湖的爭鬥才來到這裏隱居罷了。
不止他,包括村子裏的很多人都是如此。
沈時當初給他們承諾的便是,他保他們的身份再無人提及,而他們保護住這個村子,以及景柔。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后,譚婆婆連忙出來,想看一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
昨晚那個人被送回來后,可把她們嚇了一跳。
要是自己的恩人出了事情,她們兩個不知道該怎麼幫助恩人啊。
「景大夫,你們沒事吧?」譚婆婆緊張的問道,她看向了後面,個個都面色紅潤,她瞬間就放下了心了
景柔搖頭,「沒事,婆婆你照顧好小藝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您不用管的。」
譚婆婆哦哦了兩聲,粗糙的手抓着自己的衣角,心裏不安。
到現在她們都覺得不敢置信呢。
景柔沒有管譚婆婆的想法,先進了安元木的房間內,他昨晚被打了很多鞭。
昏過去好幾次了,
雖然送回來的早,也讓人上了葯,但是還是需要開一些內傷的葯的。
「他也是倒霉,想要離開這麼爭鬥,偏偏卻走近了最中心的漩渦。」景柔對安元木說不上喜歡,但也沒當初那麼厭惡了,全因這個人的確沒什麼腦子。
沈時瞥了他一眼,沒有發表什麼話,欺負自己的兒子和夫人的人,不論到什麼時候,都不會受他歡迎的。
尤其是這人本身就跟他有仇。
「等安元木傷勢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景柔淡淡說道,
「安元魚這次過來,算是達成了自己的目的,他也必然要回去了。」
景樂跟喬雲煙的事情也解決之後,他們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裏了。
小傢伙眼睛瞬間瞪大,他千辛萬苦的才找到娘親,這麼快又得回去了?
那他幹什麼要過來?
好委屈啊。
「娘親,我們可以在這裏再玩幾天嗎?」小傢伙可憐兮兮的說着,他來才三天,總是被刺殺,一點都沒玩過呢。
沈時面上露出慈父一般的笑容,
「你可以繼續留下,我和你娘親要回去了。」
小傢伙頭頂上緩緩的冒出來一個問號。
「痛……好痛……」
床上安元木痛苦的呻口今聲斷斷續續的響起,疲憊的眼皮也緩緩的睜開。
溫煦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床上,他的臉上。
記憶一點點的回籠,他恍惚的看着屋頂,
是溫暖的陽光。
他沒有死嗎?
昨晚明明二皇兄要殺了他的,而景柔這個女人則是慫恿的人!
若是有朝一日見到,他必定……
「醒了?」景柔的聲音從旁邊陡然響起。
嚇得安元木一個激靈,什麼想法都丟得一乾二淨了。
他吃力的轉過頭,看着床邊站着的熟悉的幾個人,嗓音沙啞的如同擦砂紙劃過一般難聽,
「你……我……我沒死嗎?」
「你希望自己死?」景柔挑了挑眉,早知道這人又這種要求她必然會滿足他的啊,
小西跟沈時,都不會忘記安元木當初對自己做的事情,小手環抱着胸,嘴巴叭叭的說道,
「如果沒有我娘親,你早就死了,你欠了我娘親一條命!哼!」
安元木重重的喘了口氣,
他有點不敢置信,
真的是被景柔救了?
可是昨晚分明是景柔在慫恿二皇兄殺了他的啊。
這中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用去想那麼多,當前最重要的是養好傷,跟我去王都。」
正好這個時候,葯也煎好了,讓安元木服下。
在這裏養傷了兩日,
安元木才逐漸的明白那晚後面的事情,他逐漸的沉默了下去。
雖然早就知道爭奪皇位的時候,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可真的到了手足相殘的時候,他還是難以接受。
「你在難過嗎?」小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安元木的床前,他很討厭這個男人,
但是他眼看着安元木從意氣奮發到頹廢的樣子,還是會勾起他心中的同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