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如果相思也算病
「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人突然身上都是傷口?」景柔一言難盡的看着安元木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足足有四處。
其中腰間兩處,一個輕傷一個重一點,
蔡神醫說,險些沒了那什麼持久了。
脖子間的傷勢看着兇險,其實下手不算多重,現在最重的是背後那一箭,差點貫穿了。
荀禕臉色慘白又愧疚的在一旁說道,「那人是想殺我的,但是沒想到安元木突然走到我跟前,所以才射到他的身上了。」
回想起那隻帶着雷霆之勢的箭羽,荀禕就對安元木產生了濃濃的愧疚。
畢竟,要不是安元木擋着,那支箭就射穿他的心臟了。
現在屍體都會涼了。
景柔也一臉無語的一眼荀禕,又看了一眼床上雙目無神宛如木偶一般毫無生氣的安元木,
她也沒想過荀禕居然有這麼多的刺殺,
接連着來。
而且,最倒霉的是,荀禕能躲過,安元木卻躲不過……
「我有個請求,」安元木虛弱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房間內十分的安靜,眾人聽得很清楚,直接看了過來。
荀禕此刻對安元木充滿了愧疚之情,直接就沖了過來,給他保證道,
「兄弟你說什麼事,我保證能給你辦的妥妥的。」
安元木倒吸了一口氣,後背疼得他現在不斷地打着牙顫,
「gu—n-gun!」
荀禕愣了一下,
「我要跟景柔說!」安元木用帶着對生命誠摯嚮往的眼神看向景柔,祈求道,「我想去當沈時的護衛……」
景柔:「……」
「你確定?我們後天就啟程回大林了,那邊更加危險,而永青這裏……刺殺荀禕的人也快被解決了,」景柔挺不願意安元木過去的,
萬一打起來,還得分心保護他呢。
安元木死也不信景柔的話,堅定地說道,「要是留在荀禕這裏,恐怕我活不到你們離開永青。」
荀禕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你沒來之前,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嘛。」
說到底,好像是安元木運氣比較背吧?
安元木聽到荀禕的聲音就覺得自己死亡逼近,他聲音染上一抹哭腔,「求你給我一條活路吧?要不然我給你們當牛做馬也行的!」
只要不留在荀禕這邊,一切都好說。
「行行行,我答應你。」景柔看到他這麼激動的樣子,只能答應了下來,
荀禕有些不情不願,嘟囔了兩聲,然後從房間內出去了。
當天晚上,安元木就滿懷期待的從太尉府轉移到了王宮中養傷。
傷,無所謂大小。
只要離開荀府那就是光明!
不用再忍受外室的異樣眼光了!
……
處理完安元木的事情后,秦睿從宮外來到了景柔的書房,他從昨天到今天,不是在解決閣內的內奸,就是在去醫館的路上。
但是無一例外都是庸醫!
「藏劍閣的事情解決了?」景柔正跟沈時聊著話,抬頭就看見了秦睿一臉糾結的站在門口的模樣,不由疑惑的問道。
秦睿抱着劍,綳著一張臉走了進來,伸出手悶聲道,「後天你就離開永青,我還有事不去了,現在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你還能生病?」景柔嘴角抽了一下,別說普通的生病了,就算是給他喂兩顆毒藥都對他不起任何的作用。
現在他卻說自己病了?
景柔探了探脈搏,又看了一下他泛著紅暈的臉色,給出個結論,「你沒病。」
秦睿抿了抿唇,想說她庸醫,但是又怕被這倆夫妻圍攻。
「說說具體的癥狀,我再對症仔細查一下,」景柔看他這樣子,提出個建議道,
秦睿的耳尖慢慢變成粉色,眼神也開始游移了起來,不情不願,吞吞吐吐的說着自己當時的不舒服。
聽着聽着,
景柔跟沈時兩個人默契的浮現出看好戲的神色,
咦——
相思病也算病?
你倆就在王都,想見面,王宮的高牆都擋不住你們愛情的酸臭。
還好意思說自己病了。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秦睿覺得這倆夫妻的眼神不太正經,
頓時惱羞成怒的抽回手,起身就道,「不看了。」
「別別別,你有病就得看,」景柔使了個眼色,讓沈時將人攔下來。
沈時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娘子,認命的說道,「我娘子說的沒錯,有病那就得治,全國就我家娘子最厲害,你不找她還能找誰?」
秦睿薄唇抿緊,半是狐疑的問道,「我真的有病?」
「真的有!」景柔肯定的說着,「而且病還不輕!」
見景柔這麼篤定,秦睿心裏忽然送了口氣。
只要不是因為月落對自己的態度生疏,才會導致他不舒服就好。
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着突如其來的變化。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還沒吃解藥,
一旦為了藏劍閣吃了解藥就得忘了月落,好像他心裏會更加的難受。
「但是你這病治療不能隨便治療,得需要人配合才行,」景柔一本正經的說着,
「這樣,你先回去休息,等明日我找個合適的人之後,再幫你治療,如何?」
「行,」秦睿答應了之後,就回到了小西的宮殿,看着小傢伙點着蠟燭,埋頭撅著屁股不知道在做什麼,
他好奇的上前看了一眼,只見小西的桌子前擺放了一大堆的藥材,小心謹慎的在配製著……
「小殿下,你這是在幹什麼?」
聽到這話,小西頭也不抬,聲音幽怨道,
「為了給娘撒下的謊買單——」
……
翌日一早,
月落就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服,平日在青雲苑中穿的輕紗被她換成了厚重一些絲綢。
絕美的臉上略施粉黛,卻顯出不一樣的清純靈氣。
「姑娘,王女招您進宮,不會是想對您不利吧?您可得小心一些才行。」小丫鬟在一旁整理著月落的衣服,一邊叮囑著。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月落對此十分的放心,因為閣主還在王宮,
不管如何,他是不會坐看自己的手下被外人欺負的。
但對於入宮到底做什麼,她也不是很清楚。
一切都收拾妥當后,她坐上了事先就安排好的馬車,一路朝着王宮而去。
領她的公公似乎十分的好說話,
除了這次的目的咬牙不肯說之外,其他時候都面帶微笑的解答了她的問題。
可越是如此,月落心裏的疑惑就越大,直到走進了那扇厚重的書房門,
她才聽到那悅耳的聲音詢問她,
「秦睿病了,你可願幫他治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