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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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德皇朝聖賢二十年冬,百年罕見的大雪紛紛揚揚不停歇下了整整四天四夜,路面已經被厚厚的雪覆蓋着,一腳踩下去直接沒完小腿,凍的人直打哆嗦,但是老天爺大似乎還沒下夠,依然沒有出太陽的任何跡象。這綿綿不斷的白雪似乎昭告人間,人間有莫大的冤恨無路可投、無處可申訴。

「嗯,嗯,啊。。。。。。啊。。。。。。啊。。。。。。。」這一聲聲悶哼隨着帶鈎鞭子的不斷揮舞演變成忍不住的放聲慘叫,痛到極點已經不是人的畢生修養所能控制住的了,更何況這帶鈎的鞭子上還灑滿了鹽巴,鹽巴隨着鈎子破開高夕又的皮膚,滲透進她的血肉細胞中,再在原來的基礎上添加了十倍的痛感。雖然她在很小的時候也不是養尊處優,也是在鄉下莊子艱苦樸素過來的,但是這樣的疼痛已經超越了人類忍受的極限,高夕又又怎麼例外能忍住呢?她也只是一名弱女子罷了。

高夕又凌亂的頭髮披散著,喉嚨彷彿像燒着一般陣陣刺痛,已經有多少天沒有喝過水了,有多少天沒吃過一頓飯了,她那個白蓮花姐姐為了維持她的生命得以天天折磨為人生的樂趣,僅僅只是每天提供一小碗稀米湯給她,裏面的米粒可以用手指數的出來,並且也沒有勺子,讓她趴在地上就著碗喝,宛如喂狗一般,極具侮辱性,而每次高夕又吃東西,她那姐姐便站在旁邊,高高在上,就像施捨乞丐一樣用可憐的眼神望着高夕又。天氣如此寒冷,剛從井口打上的水表面都能結一層冰,而她身上穿的鏤金百蝶穿花雲錦襖卻被她的好姐姐鞭打的成了條狀。

地上黑黑的泥土,高夕又之前流出的血凝結成塊,以及她剛剛被鞭打翻出來的血肉全部混在一起,分不清哪裏是衣服,哪裏又是她的皮膚。高夕又肉體上的痛苦比不上心裏的悔恨和對眼前這個姐姐的痛恨。

她好恨,好悔,恨自己如此信任這個藏起狐狸尾巴的姐姐,好悔自己沒有在更早的時候及時發現這個姐姐的真面目。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才發出沙啞如銅鑼般的聲音,「竟然是你,為什麼?姐姐,我的好姐姐,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么,我拿你當親姐姐一樣看待,你為何這樣對待我?」

高紅茗發出一串火雞般的奸笑聲,「哈哈哈哈哈,是你自己太天真了,是你們兄妹真蠢,怎麼能責怪別人呢?被我玩的團團轉,還對我那麼的好,這個就是有沒有腦子的問題,有腦子是件好事情,活該你們被我牽着鼻子走。」

說完這些還不夠,高紅茗還繼續補刀,「你們兩兄妹和你們的娘一樣蠢,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你們兄妹就和你們的娘一樣愚蠢下賤。」

高夕又失控大吼道:「你閉嘴,你這個無恥的小人怎敢提我的母親,你的嫡母,你這樣口不留德,幹了這麼多壞事,上天一定會收拾你的,下了地獄也直接下去第十八層,靈魂永不超生!子孫後代永遠做奴!」

「吳嬤嬤,給我重重長嘴,她這個低賤的小賤人竟然敢公然詛咒我。」高紅茗氣極了用手指指著高夕又大怒道。

只見一個粗壯魁梧一臉奸詐模樣的吳嬤嬤應聲出手,牢房裏立刻響起了重重的啪啪聲。

吳嬤嬤重重連甩了高夕又十幾巴掌,打的高夕又頭暈眼花,口裏吐出一大口血,吳嬤嬤這才停止。畢竟折磨人的好戲還沒有結束,她們是不捨得立刻停止的,好戲還在後頭呢!

「吳嬤嬤,你把我那奢華的喜服拿過來,我要亮瞎她的狗眼,讓她知道,誰是這個天德皇朝最美麗最高貴的女人!」

「是,奴才這就去拿,請大小姐稍等」吳嬤嬤立刻答應道。

不過一會兒,吳嬤嬤就手裏托著一件綉著八條鳳的大紅喜服小心心翼翼地走過來。

站在高紅茗旁邊的幾個小丫鬟立刻走上前,小心的托起鳳喜服,幫高紅茗穿戴好。高紅茗穿好喜服后特地在高夕又面前轉了一大圈。

這件喜服隨着高紅茗的轉圈,上面手工刺繡的八條鳳像活了一樣,欲展翅高飛衝上九天雲霄,展翅高飛,傲視眾生,把高紅茗襯托的雍雍華貴。

高紅茗得意極了,「你看到了嗎?這就是山雞和鳳凰的區別,你就生生世世比不上我,這輩子和下輩子都只能在我之下,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陣瘋狂猙獰的笑聲。

「你知道嗎,你和你的母親一樣下賤,她哪怕長得再如何傾城還不是一樣是我和我母親的收下敗將?更何況你長的這麼胖,還這麼黑,早就已經是京都的笑話了,就你蠢如豬毫無自知之明,我在旁邊看了都替你臉紅。」

「啊,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是我和我的兄長瞎了眼,我們都把好心餵了白眼狼。」

高夕又一陣陣的揪心和難過,她自己如何受折磨她是無所謂的,心如止水了,但是只要提到她的母親,侮辱到她的母親,她的心就忍不住的抽痛,她的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那麼疼愛自己和兄長,甚至是身為小妾的溫氏和她的庶女高紅茗,都沒有為難過她們。但凡她有的衣服首飾,溫氏和府里的小妾們都會收到一份,這樣公平的待遇有哪個正妻可以做到?其他正妻不把小妾、庶女往死里整就不錯了,還待遇公平?

「你知道我要和誰大婚么?」

「你和誰大婚與我有什麼關係,我一點也不關心。」

「錯了,錯了,哈哈,跟你息息相關,我結婚的這個人跟你有着很密切的關係,你還曾經說要今生只嫁此人,為這個男人生二兒二女,這樣說你能想起來了嗎?」高紅茗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

「誰?文靖哥哥么?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喜歡上你,更不可能娶你為妻子。」高夕又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心裏有點慌,不斷安慰自己,不可能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我的文靖哥哥他說此生定不負我,一定不會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遠離我。

「為什麼不可能,我娘能夠順順利利地從你娘的手裏把爹搶過來,並能把爹哄的服服帖帖,還讓爹把府中的公中事務都交給我娘來打理,那就說明我也有能力把平清府的王爺搶過來。而且文靖哥哥是最有希望爭取到太子的位置,等將來文靖哥哥做了太子,再登基,那我就是天德皇朝的皇后。「

「而你,下半輩子都得蹲在這裏日夜受折磨。對,你聽沒錯,我沒打算讓你立刻死,讓你直接解脫,我是想要讓你受盡凌辱的同時睜大眼睛看着我如何來享受這你覺得原本是屬於你的滔天富貴。」高紅茗的聲音越來越高,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的激動和興奮。

高夕又的心理防線逐漸崩潰,不斷地搖頭喃喃自語,「不會的,怎麼可能呢?我們曾經拿頭髮剪下來放進香囊里互贈,文靖哥哥怎麼突然就變成了姐夫,他說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前幾天他見了我還對我說讓我忍耐一下,馬上就救我出去。

「肯定是你在撒謊,你欺騙我,反正文靖哥哥不在這裏,難道一切都是你說了算嗎?你有什麼證據呢?」高夕又為皇甫文靖爭辯著。

「你需要什麼證據,我來給你。」這以前讓高夕又一聽就覺得耳朵要懷孕的嗓音今天怎麼聽起來那麼刺耳挖心呢?

正當這時牢房外面走進來一名白衣雪服的俊美少年,年數是十八,風華正茂隨着他走進來,一股文雅清香之氣也隨之撲面而來,高紅茗身邊的幾個小丫鬟偷偷看了幾眼之後又迅速把頭低下,唯恐愛吃醋的大小姐家法伺候,直接挖眼珠。

皇甫文靖的眼睛並沒有直接看着高夕又,彷彿她是非常髒的垃圾,反而一臉深情地看着高紅茗,高紅茗感受到了濃濃的愛意,也柔柔地回望着皇甫文靖。

「文靖哥哥,你為什麼不看着我的眼睛說話,她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要馬上娶她回府了嗎?我不相信她說的是真。只要你說是假的,那我就一句都不信她的話。」手銬銬著高夕又的雙手吊著,她一邊問一邊激動地抖動着鐵手銬,力氣大的把鐵手銬搖的砰砰響。

「文靖哥哥,你忘記了你曾經對我許下的承諾了嗎?你說過的,只願意讓我給你生兒育女,其他女人你都不會再看一眼的,你真的忘記自己親口說的話了嗎?」

「哼,要不是你是嫡女的身份,而高紅茗只是庶長女,娶了你我才能去更好的競爭上面那個位置,否則我才不願意對你做出承諾,沒有真心的承諾不算承諾。我都沒有對你做出承諾又怎能算是違背我們之間的誓言呢?至於你給我裝有我們倆頭髮的香囊,我早就丟進火堆里燒掉了。你覺得我會把它當做寶貝收藏好么,真是可笑。」皇甫文靖不禁冷哼道。

直到此時此刻,高夕又依然不願意相信眼前這名溫文爾雅的男子竟然能吐出如此狡詐、冷酷的話語,眼前這個男子並不是她自鄉下莊子回來后一直陪伴她的暖心哥哥,而是像一條毒蛇一樣不斷地吐著信子,隨時噴出毒汁把她淹沒的惡毒男子。

「文靖哥哥,我問你,難道你忘了我們曾經在一起的快樂美好時光么?難道你說的只會與我這樣的女子生兒育女還作數么?」高夕友眼角流淌出無聲的淚水似乎在哀求眼前這個男子回憶起以往他們兩個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可惜郎君心已冷,十頭牛也是拉不回的。

「以前那些話語你覺得我還會去想么,想着要每天對着你這個肥胖的土包子說下的那些甜言蜜語,我就覺得自己嘴巴是髒的,你就是京都貴族圈的一個大笑話。你和你娘還有你的兄長都是人人嘲笑的對象,我在旁邊聽見都覺得羞恥!我是將來要做真龍天子的人,你這樣的土裏土氣能配的上高貴的我么?」

「更何況,高紅茗的肚子裏已經懷有了我的孩子。」皇甫文靖不緊不慢地說着這天下最荒謬的事情。

高夕又震驚了,這腦袋瓜子嗡嗡地響,我聽到了什麼?這兩個無恥的人在背叛了她了,還懷了孩子,轉過頭還能對她訴說鍾情,好恨,這兩個狗男女。

如果,如果---

她如果再----

咬着牙,再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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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五個大佬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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