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殺豬飯
「你們聽說了沒有，聽說秋生娘幫着阿梨找了一個對象，結果老太太病倒了，躺在床上起不來。我還聽說，相親那天，小夥子也跟變了個人一樣，直接跳到水塘里尋死呢。」
「這算什麼，上次跟阿梨訂婚那家，人家才倒霉呢，先是丟了工作，接着那個男人讓大板車給撞了一下，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呢。我還聽說，對方的奶奶來退親，在路上就摔了一個大跟頭，這會也躺在床上。」
「天呀，這也太邪門了。」村口，白河村的村民們，聚在一堆開始說與也阿梨有關的怪事：「你們發現沒有，但凡跟這個死丫頭搭上點關係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你們一說還真是，這個死丫頭不會真的是掃把星轉世吧，只要跟她搭上關係，運氣就衰到爆。」
「這個稱呼可沒冤枉她，你們想想看，她一出生，她爸就出事了，接着就進大牢了。接着她們家還出什麼事了，對，她爺爺也去世了。你們想想看，她連自己家的人都要帶去不好的運氣，我們這些外人要是挨了她，豈不是死路一條。」
「你們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前兒個，我們就是跟她講了幾句話，你們猜怎麼着，我下田從來沒讓螞蟻咬過，那天居然有螞蟻咬我。當時我還奇怪，好好的怎麼就讓螞蟻給咬了，現在想想，肯定是與她說了話的緣故，
所以運氣變差才讓螞蟻給咬了。」
「我聽說，那天陳小女帶着兩個女兒上張屠戶家定日子殺豬，第二天張屠戶就出不了門了，說是背上受傷了，幹不了活。這不小女家這次殺豬，請的是鎮上的一個師傅。」
「不會吧，就去了一趟張屠戶就受傷了，怎麼受傷的。」有人好奇，不會還發生了別的事情吧。
「聽說是半夜起夜，家裏的什麼東西倒下來給砸了，反正挺邪門的。」反正不要跟阿梨那死丫頭搭上關係就是，只要跟她搭上關係，就准沒好事。
「你們這麼一說，我這心裏七上八跳的，前兒個，我們家那臭小子，還說要找那死丫頭玩呢。」
「你們可長點心吧，玩，能離多遠就離多遠。我也能理解老太太要把她嫁走的心情了，家裏有這麼一個孫女，誰心裏舒服。這個死丫頭就不要犯到我們手裏，要不然，我可不容她。」
「大家長點心，如果我們真犯到她手裏，大家齊心協力把她趕出村去。真到那個時候，就是村長在這，也是這樣說。」村裏有這麼一個掃把星，家家戶戶都沒好日子過，自然要把她趕出去才行。
「我看阿梨就挺好的，懂事聽話。你們不要在這裏瞎說，壞了人家小姑娘的名聲，有些事情可能只是巧合。」桂花婆婆拿着針線出來，想要找個年輕人幫她穿針。
老了，眼睛不行，穿針這種事得找年輕人才行。
「老桂花，要我說，你們家兒子摔了，說不定就跟她有關，你們兩家平時走得近，你看你們家這日子也是沒好。」同村的一個老太太對着桂花婆婆道。
「我們家現在這日子，是我們自己過成這樣的，可跟阿梨無關。」桂花婆婆對於她們的說法，沒有放在心上：「人家阿梨這孩子，真挺好。你們不能因為人家長得難看，就說人家如何如何。我們家日子雖然也不好，但跟阿梨一點關係都沒有。年紀輕輕的，以後還要成家嫁人，都嘴下留點德，說得多了，信的人自然就多。」
桂花婆婆是不信這些的。
「婆婆，你不信那是你的事，反正我們是信了。明天她們家殺豬，我可不想去，你們去嗎？」村裏有規定，誰家當天殺豬，村裏的人都可以去吃上一頓。
誰家殺豬，那天都要坐上個幾桌，熱鬧的很。
「她家的飯可不好吃，也不能吃，大家還是不要去了。萬一吃一頓飯回來，突然間起不了床或者有點別的事，你們怪誰去。」劉小菊幫桂花奶奶穿上線：「婆婆，你們家也少與她們家打點交道，也是為了你們自己好。」
「我也不去，這樣的飯還是不要吃，萬一吃出個好歹，找誰去。」
一時間，大傢伙都表示不上陳小女家吃殺豬飯，明天就是陳小女免費送豬肉給她們，她們也不會要。
「行吧，你們不去人家還省著飯和菜了，我也跟小女說一聲，讓她明天不要準備那麼多飯和菜，以免浪費。省下來的肉也可以多賣幾個錢。」桂花婆婆拿起針開始縫衣服，慢悠悠道。
「唉喲，搞的我們沒有吃過一樣，不就殺豬飯，不是我們不念情，是她們家現在這個情況，我們是真心不想吃。」殺豬飯的確好吃，有好吃的豬下水，還有肉，主家做的豆腐，豬血這些，堪比酒席了。
「行吧，你們都不去，我們一家肯定要去的。」
……
「阿梨，來，你來送豆子，我來推磨。」陳小女提着一桶已經泡好的豆子，讓豆子提着，她拿了一個桶還有一把大木勺子，往村裏的祠堂去。
村裏有一部石磨，就立在祠堂的門口，輪到節假日時，這個石磨家家戶戶要排隊輪用。
平時倒不用，隨時去隨時可以用。
阿梨跟在身後，看着陳小女把石磨清洗好，試了試手感，讓阿梨站在石磨跟前開始送豆子到石磨里，她來推。
阿梨用木勺了挖了一勺子。
送豆子是有講究的，比如半勺子豆子要配上半勺子水，這樣送到石磨里磨出來的豆漿才不會粗。
阿梨試了幾下，找到了規律，開始一勺一勺的送。
陳小女推著石磨，石磨的一頭吊著木頭，陳小女的雙手抓着一根木頭，石磨在這種情況下，推起來特別輕鬆。
好一會兒，母女二人才把豆子磨完。
燒水燒豆漿，陳小女對於這些活，自是一把好手。
錦蘭在家已經燒好了水，陳小女開始燒豆漿。
「豆漿開了，你們姐妹兩趕緊喝一點。」陳小女給姐妹兩一人盛了一碗，讓她們趕緊喝了。
「我最喜歡喝豆漿了，媽，我們家白糖放哪了？」錦蘭要去找白糖，每次家裏做豆腐，她都要喝上一大碗的。
「在屏風柜子裏，你們自己放。」陳小女把剛剛濾出來的豆腐渣倒出來晾上。
「媽，明天我們家要準備幾桌人的飯哪。」錦蘭又問了一句。
「跟往常一樣照着三桌準備。」村裏走的近的人，差不多有三桌左右，往常三桌基本坐不下。
桂花婆婆正好進來，聽着陳小女的話，笑道：「我剛剛在村口聽說，說是大傢伙明天都要去趕集，怕是趕不回來吃飯，讓你們不要準備她們的。」
明天正好是趕集日，大傢伙要去趕集也在情理當中。
「大家來不來是大家的事，我做不做到大家的飯，是我的事。」陳小女笑了笑：「以往都是三桌，明天我還是按三桌來準備。大家要是沒有時間來，也不是我這邊沒有準備到位。」
陳小女心裏自然明白大家為何不想來，她們來不是是她們的事，自己有沒有準備夠量，就是自己的事。
「你呀，做事永遠讓人挑不著理。」桂花婆婆聽着陳小女的話，笑了笑，小女說得也是在理。
做好了叫她們不來，是她們的事。
但有沒有做她們的份子，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