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當年的真相

看到趙大志兄弟過來，沐春雨站起來。

趙大志在離沐春雨幾米遠的地方停下來，臉上很是激動：「春雨。」

「大志。」沐春雨同樣看着他，臉上是久違一種感情。

她與大志是有過婚約的，當時不興辦結婚證，酒席一辦她就是趙家明媒正娶的媳婦。

但走時也是走得乾脆，大志的娘，當時沒少罵她。

說她是個白眼狼，忘恩負義。

「大山說你過來了，我還不相信。」趙大志心情緩解一些，與趙大山分別坐下。

「這位是小賀，這次是他陪着我過來的。小賀，這位就是大志，當年要不是大志娶了我，我怕是死在了這裏。」

「大志叔叔好。」兄弟兩都姓趙，光叫叔叔不好辨別，只好用名字稱呼了。

「你好。」趙大志的注意力不在小賀身上：「春雨，你這次過來，還是因為那個孩子的事情嗎？」

隔壁桌的秦江河聽到孩子兩字時，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春雨點點頭：「是的。這麼多年過去，在我的心裏，最對不起的就是那個孩子。最近晚上更是睡不好，所以才想着過來祭奠一下。大志哥，當年要不是你替我解圍，娶了懷孕的我，我說不定熬不到現在。我心中最感謝的人就是你，最對不起的人也是你。」

沐春雨說着眼睛又紅了：「當年我嫁給你，根本就是權宜之計，事後我又拍拍屁股走人，我……」

「春雨，不要那麼講。我當時是自願的，你娶你時就跟你說過，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你只管把孩子生下來。」趙大志確實是個好人：「你這次回來，如果是想看那個孩子的話，我倒是可以帶你去，只是那地方現在已經是一片竹林，怕是早就找不到骨骸這些了。」

沐春雨聽到這裏，低聲抽泣著：「是我對不起他，我為了能回城，把他留在了這裏。」

「也不能全怪你，要怪就怪當年那個男人，要不是他讓你懷孕了，你也不會處於如此境地。」趙大志並不認為這錯是女人造成的。

是那個男人。

當年那個男人但凡有點顧忌，就根本不會讓心愛的女人處於這種兩難的境地。

「也怪我自己當時不懂事。」沐春雨不想把全部的過錯歸咎到秦江河的身上，當時的兩人都處於春心易動的少年，所以才會雙雙犯了錯。

秦江河的腦瓜子嗡的一下，好像有什麼炸開了一樣。

懷孕……孩子。

當年他離開后，春雨懷孕了。

從她們簡短的對話當中，秦江河聽了個大概。春雨為了把孩子生下來，也為了堵住幽幽之口，與那個叫趙大志的男人結婚了。

現在他們在說什麼骨骸。

他與春雨的孩子……死了，不在人世了？

這個發現，讓秦江河狠不得狠狠的甩自己幾個耳光。

是他，都是他的錯。

是他辜負了春雨，是他拋棄了自己的兒子。

他雙拳緊握，很想站起來過去和春雨問一聲，那個孩子在哪裏。

到底沒有這個勇氣。

是他，一切都是他。

他不是男人。

他本來有一個孩子的，結果因為他回城，導致春雨在懷了孩子的情況下走投無路嫁給當地村民，隨後春雨回城，那孩子也不在了。

這就是當年的真相嗎？

想到這些，眼淚不由自主的留下來。

隔壁桌的聲音還在繼續：「那個孩子即然已經不在了，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好好過現在的生活。這次祭奠了之後，你以後不要再想着他了。」

「大志。」沐春雨擦了擦淚水：「我知道，只是每每想起，心裏還是疼的。我有時會在想，如果重新讓我來一次，我會不會做出一樣的選擇，還是會留在農村與你相守到老。」

「你這說的啥話。」趙大志笑了：「你怎麼可以一輩子待在農村，和我這樣的大老粗生活在一塊。唉，事情都過去了，再說無疑，我現在也過得不錯，兩個女娃，一個男娃，你嫂子人也不錯。」

沐春雨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大志，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不用，不用，我現在在城裏做點包子生意，生意還不錯，能貼家用。」趙大志不接。

「大志，拿下吧。當年因為我多少影響你後來娶妻了。有些事你雖然沒講，我心裏也是清楚的。這些年我想給你寄錢，又怕嫂子誤會，也沒敢多聯繫你。現在孩子們都在上學，花錢的地方多，你收下吧。」

「不用，真不用。」趙大志說什麼也不接：「趕緊吃飯吧，吃過飯我們就回村裏，了了你這樁心事，回去好好過日子。」

趙大志沒接，沐春雨輕嘆一聲，把錢收回包里。

想着離開時，給趙大志留下。

幾人沒有再孩子的事情，聊著一些其它的事情。

吃過飯，趙大志讓他們在原地等一會，他把三輪車送回家去，再和他們回村。

趙大志前腳離開，秦江河後腳跟上。

有些真相，他必須親自問清楚。

趙大志看着眼前的男人，粗眉擰在一起：「這位同志，你是誰，你攔着我的路幹什麼。」

「大志哥，我是秦江河。」秦江河拿下帽子，露出他的臉：「大志哥，你可能不記得我了，當年春雨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是我的。」

趙大志臉色一變：「是你？」

「是我。」

「你來幹什麼？那個孩子已經不在了。」

「大志，你不要誤會。」秦江河的語氣軟下來：「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當年的情況，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當年我對不起春雨，是你幫了春雨。」

「你當年為什麼沒有來接春雨？」大志問。

「我回去之後，就因家庭成份問題，成為監督對象，根本沒有機會。」秦江河坦言。

「現在又過來幹什麼，事隔多年，你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麼用？」

「這些年我錯過了太多，只想知道真相。如果可以彌補，我真想彌補春雨和那個孩子。現在春雨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我不想去打擾，只想為那個孩子做點什麼。」

趙大志看着他：「你結婚了沒有，有幾個孩子了？」

秦江河搖頭：「我這些年一直在找春雨，在不知道她是不是過得好的情況下，我不會再婚。」

「沒有結婚。」這一點讓大志很是意外。

秦江河點頭：「是的。」

趙大志不說話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這次過來，只是想打聽當年的事情，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什麼現在才來。」

「我前來過，當時問了幾個村民，都說春雨在我回去的第二年就回城了，他們也不知道消息。」

春雨的事情，別人都不太明白。不過大志跟村裏人打過招呼，對外不說春雨生過孩子一事，說他不想害了春雨什麼的。

村裏人同情大志娶了城裏的知青，結果那知青還離開了。

所以，明裏暗裏的多少會幫趙大志說上幾句話。

「這次怎麼又想起過來了。」

「我在北城碰到春雨了，看到春雨自然想起我們當年的事情，想過來這裏看看，順便告訴自己，春雨現在過得很好，我可以放心了。」這是秦江河的真實想法。

趙大志想了想：「你來遲了，那個孩子在春雨走後就生病了，發了三天三夜的高燒，沒有救過來，所以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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