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光緒會珍妃

龍騰沒有想到第二天一早慈禧又召見他。龍騰有些些狐疑不定，結果到了儀鸞殿才知道慈禧因為龍騰救駕，又封賞了一百兩白銀，加封三品侍衛。龍騰接過封賞，謝了恩，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心想，這關好過，可是端郡王那兒還指不著會怎麼樣呢？想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大不了咱一走了之！龍騰正這麼想着，迎面又遇上了彩霞！

龍騰在心裏忍不住吸了口涼氣！心想這事也真怪了！想到誰，誰就到了！

彩霞看到龍騰，趕忙向龍騰施禮：「恭喜龍將軍加封三品侍衛，彩霞這兒有理禮了！」

龍騰大吃一驚：「唉，你這人真怪，幹嗎這麼客氣了？」

「你現在是三品大將軍了，奴婢只是一個宮女，見到將軍能不恭迎嗎？」彩霞笑着說。

「唉！這也值得慶賀啊！算了吧，咱不提這個行不？我真的找你有點事。」龍騰對她說。

「什麼事啊？」彩霞趕忙問。見龍騰臉上神神秘秘的表情，看來確實有重要的事情，便趕向四周看了一下，帶龍騰到向宮殿的一側走去。

「將軍找我有什麼事？」彩霞見龍騰跟了過來，悄悄地問道。

「皇上想見珍妃娘娘，這件事你能幫忙不？」龍騰問道。

「什麼？」彩霞登時嚇得臉色煞白，趕忙沖着龍騰搖搖手說：「叫我做什麼都成，唯獨這事使不得。」

龍騰望了望彩霞，默然無聲低下頭去。彩霞看他不說話，便要轉身離去。

「想不到我從認識以來就佩服的彩霞姑娘，原來這麼膽小，真是令我失望。」龍騰搖搖頭，獨自望着宮牆外的天空，嘆著氣說道。

「你說什麼？」彩霞突然回過頭來。

「曾經，你笑我膽小，我確實承認自己膽子不大。可是現在我才知道，真正膽小的人，不是我。」龍騰忽然回頭對彩霞說道。

「哼！」彩霞有點生氣，叉著腰說：「就這個忙不幫你就要貶低我啦！」

「我一直覺得彩霞姑娘是個敢作敢為的人，在這個宮裏也算是個有臉面的人物，老佛爺掌心裏的紅人，居然到頭來連這點小忙都幫不上。我看還是算了吧！有點失望，不說了……」龍騰也轉過身去，從彩霞面前走過。

「等等！」彩霞對龍騰說：「你慢著走，我有話說。」

「說吧！」龍騰也不回頭。

「我對你真的是一見鍾情。」彩霞向龍騰身後走來：「礙於宮裏的規矩，我也不敢多言。那天本來我是想看皇帝來着，沒想會到遇上你！龍將軍哥哥，你要知道，我年齡也不算小了，到了二十歲宮裏就要把我打發走了！太后高興了給我們指婚，不是許配太監就是許給那些官們的親戚做小。被打發出宮官配一個有模有樣的公子，也算是一生的好命了！可是宮外的男孩女孩，都在十七八歲結婚。我們這些剩下的女孩子，指望什麼嫁個好人家呢！」說到這兒彩霞忍不住哭了：「宮女們都巴望着被皇上臨幸，可是皇上現在病體懨懨，誰還能指望得上！人又被軟禁在瀛台，連個面兒都見不上！我從儲秀宮跟着太後來到儀鸞殿，現在確實混得有頭有臉的，怎麼着也算是一個上等的宮女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前程怎麼不憂心呢！當年皇上與珍妃娘娘好的時候，宮女們哪個不眼紅！現在皇上和娘娘分開了，可誰也沒有落到好外不是？太后規矩森嚴，一旦聽到風吹草動，就會要了我們的小命，這個將軍你不明白嗎？」

「這個我明白！但是皇上有難處，我們不幫誰來幫？沒有皇上，這個國家都亂成了什麼樣子？在瀛台，皇上思念娘娘成疾，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們都十分憂心啊！在這個皇宮裏，我們哪個人的命運不是握在太后的指尖上？害怕也不定有好的結果，不怕或許還能度過難關！成事在人，謀事在天，一切都要看你我的造化了！」龍騰一席言，說得彩霞心裏一下子亮堂起來！

「嗯，你說得有道理！」彩霞點點頭說：「好吧，我來幫你們！」

「那就說好了，今天夜裏三更之後，你打點一下那兒的看門人，到時候我來處置，你只要把**的側門鑰匙拿到就行。」龍騰小說聲：「千萬要小心着了！」

「放心吧！」彩霞答應一聲便匆忙走開了！

龍騰回到端郡王府，端郡王這幾天心情特別高興！因為他的虎神隊已經達到一萬多人了！而且個個都是武功高手！端郡王一高興，便舉杯痛飲！載勛、載瀾他們都各自組織了自己的隊伍，當然這些人也都是義和團成員。京師里王爺府成了義和團的據點，端郡王成了這次軍事行動的帶頭人！想起那個洋人照會，載漪氣得咬牙切齒！洋毛子，你不來賀我兒子立儲君也就罷了！竟然趁機給我們發了一個要求平息義和團的照會！這不明顯是向我端郡王示威嗎？哼哼！你讓我平息我就平息嗎？老毛子只要跟我對着干，我也跟你們過不去！你越讓平息，我越要安撫，我不僅安撫，還要讓他們發展壯大，將你們打出京師去！

端郡王一邊呷著酒，一邊天亂墜地做着他的皇權夢。忽然看到龍騰進來，向他施禮進見。

「聽說，你小子出息了啊！」端郡王不陰不陽地說。

「報告郡王，小人龍騰受太后之託保護皇上，不敢推辭！」龍騰趕忙解釋說。

「什麼？太后讓你保護你就保護？那麼我讓你殺他呢？」載漪露出眼中的凶光：「把你手裏的劍給我拿回來！你太使我失望了！」

「是！」龍騰趕忙跪下，雙手將劍捧給他。

「你小子給我自裁了吧！現在還有什麼話說？」端郡王「砰」地一拍桌子，雙眼逼視着龍騰。

「小的有一句話想說，不知道王爺要不要聽？」龍騰跪在地上說道。

「說！」端郡王依然盛怒。

「王爺，太后本來想讓皇上禪讓帝位給大阿哥，這本是您最露臉的一件事。眼下，國家積弱，如若出現軾君事件，必然會引起各地動亂，不要說你我逃得不幹系，立馬就會成為萬民聲討的罪人，更不要說官員們的反對了。那樣的話，不要說禪讓無望，恐怕想再接着做郡王都難了。既然太后無意殺害皇帝，我們就找不到正當的理由。與其落得個不忠不孝的罪名，倒不如遂了太后的心意，穩妥地保大阿哥登基吧。」龍騰雖然低着頭，但語氣不卑不亢。

「嗯，說得有道理。」端郡王捻著幾搓鬍鬚，慢慢琢磨了一會，最後點點頭說：「乍一看起來你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想不到會有如此心機！快起來吧！以後誰都不準提這事兒了！哈哈哈，都怪我一時糊塗！這話說得明白，我開竊了！」

「王爺差遣是份內的事！做奴才的，也要多為王爺着想才是！」龍騰抱拳說道。

「好個忠義的奴才！好了，好了，沒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端郡王轉怒為喜，朝龍騰揮一揮手。

龍騰便告辭走了。

這天深夜，龍騰趁著端郡王府里的人都在沉睡，便悄悄地回到瀛台。偷偷將後門打開了，帶着光緒向**走來。走了一段路，龍騰見光緒氣喘吁吁，有點支撐不住，便蹲下身來，讓他趴在自己的背上，背起光緒快步向前跑去！初春的夜晚已經開始有些暖意，腳下萌發的小草柔柔地在風中輕輕搖曳著。宮牆內的老柳樹很靜默，彷彿在夜色里熟睡了。繞過宮牆，漸漸到了後門。龍騰在門外輕咳了一聲，門內的彩霞聽到動靜，便悄悄地開了鎖。冷宮裏人聲寂寂，只有兩個看門的老太監坐在廊沿下打盹。龍騰悄悄地來到他們身後，龍騰這幾天已經研究明白點穴功是怎麼回事了，正想做做試驗呢！便伸手朝兩個人的腦後一點，哈哈！兩個老太監立即僵在那兒了！看來，學無止境！只要動動腦子，天下沒有做不成的事！

龍騰朝彩霞一揮手！彩霞攙著光緒，向冷宮裏面走去。

當光緒看到珍妃的時候，忍不住淚流滿面！原來珍妃的處境遠不及光緒！珍妃是第二次被鎖禁冷宮。第一次珍妃因參與賣官事發，此事件鬧得滿城風雨，連光緒都沒法保她！愛烏及屋，光緒只顧著痴心鍾情，卻忽略了珍妃的缺點。本以為能夠瞞天過海，誰料東窗事發。也許那時候珍妃年輕，也是出於一時的好勝，而自己又出手大方慣了，一時拮据不知如何是好。當然大清朝宮內的事，上行下效也是難免。潛規則就是潛規則，抓住了算你運氣不好，溜掉了只能是福大造化大。珍妃倒霉就倒霉吧！可她偏偏在太后審問的時候質問她：「太后，你不是也做過這樣的事嗎？」

要知道，慈禧是大清的掌權者，很多事情，她能做，別人不能做！何況按照潛規則，你自己栽就栽了吧！何必再拉別人下水呢！而這個人又是**的主人，心機深藏的老陰謀家呢！自此，慈禧對她恨之入骨。而這一次，卻是因為變法株連，慈禧以「**不能參與政事」，給她定了個莫須有的罪名！於是珍妃二進冷宮。

珍妃沒有想到光緒會來看她！二人相見，流淚眼對流淚眼，千愁萬緒一時不知如何說起。光緒拉住珍妃的手說：「都是為了我，讓你受苦了！」

「奴才為了皇上，再苦再難也能挺住！」珍妃對光緒哭道。

光緒心裏忍不住一陣陣感動。都被害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說出這麼有底氣的話來！光緒把手伸進那個破門，輕輕捊捊了她的頭髮。

「皇上你要保重啊！無論怎麼樣，你都要好好地活着！活着，早晚這個天下還是你的！」珍妃那烈烈的情懷讓光緒心情激蕩。

「你也要好好地活着，等我救你出來！」光緒深情地對珍妃說。

「我會等到那一天，我堅信會有那麼一天！」珍妃咬着牙對光緒說道。

……

龍騰在宮外四處巡視，彩霞靜靜地望着他。他想跟龍騰說話，但龍騰卻對她說：「千萬不要麻痹大意！今天，你的安全比誰都要緊！」彩霞會意，感激地望着龍騰。

「娘娘說話的聲音太響了，我怕驚動了這兒的人，你們快走吧！這兒不能久留！」彩霞說：「娘娘的性子太剛烈，她現在滿腔怒火，一肚子的話，一夜都說不完。」

「嗯，我明白！」龍騰趕忙走進去，對光緒耳語幾句。

光緒戀戀不捨地看着珍妃。那張秀美的臉已經消瘦了，但她依如既往地端莊美麗。

「走吧！」龍騰咬咬牙！說完，他背起光緒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