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六章 我是你師祖

第兩百八十六章 我是你師祖

楚可卿拿出一顆小小的珠子,約莫米粒大小。那珠子是褐色的,散發着濃重的藥味,「你這麼喜歡毒,不如就來猜一下我這個是什麼毒。」

葯珠子被塞進遊離口中,苦澀的藥味在喉嚨里炸開,暈乎乎的遊離逐漸清醒過來,她聽到少女的聲音清晰明亮,像窗外的彩雀,悅耳動聽。

「取三兩苦錢子,二兩……」楚可卿報出一串藥名,「把這些藥材煎水給他們服下,一日三次,吃上兩天就精神了。」

遊離反應過來,楚可卿說的正是那副毒的解藥,她頓時震驚:「你怎麼會知道解藥?這葯是我師傅自創的,只有我師傅才知道解藥!你難道認識我師傅?!」

楚可卿瞥她一眼,「再厲害的毒藥,只要我診過脈,就能知道該用什麼藥材來解,你的師傅我可不認識。」

遊離看着楚可卿,這麼年輕的一個少女,難道會是天縱毒才嗎?可是潛意識卻告訴她,少女說的是真話。

這不可能!

忽然,遊離感覺喉嚨像火燒一樣,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掐着她的喉嚨,又疼又辣。

這是什麼毒?遊離分辨不出來,她慌了神,「你給我下的是什麼毒?我告訴你,我師傅是鬼醫,你敢對我下毒,明天我師傅一定會找上門,替我報仇的!」

卻見楚可卿原本淡笑的臉龐瞬間沉了下去,「你師傅是鬼醫?哪個鬼醫?」

「當然是鬼醫上官車!你應該聽說過吧?我師傅才是天生的毒材,你不會是他對手的!」喉嚨越來越疼,遊離呼吸得非常困難,不僅如此,那種疼疼辣辣的感覺順着她的脖子往下蔓延。

「沒錯,離兒是鬼醫唯一的徒弟,你敢動我們,我爹和鬼醫不會放過你們月影樓的!」袁侍郎也在叫嚷着,威脅楚可卿和墨玄。

楚可卿輕嘆一聲,拿出另外一顆大一點的藥丸,捏住遊離的下巴,給她塞了進去。

遊離的痛感逐漸消失,她心裏的忌憚卻分毫未少。因為遊離知道,剛才吃下的毒,她根本不知道是什麼。

這個少女對毒的了解,比她更深!

但是下一刻,遊離就放下心來,因為楚可卿肯給她解毒,一定是因為她搬出師傅鬼醫的名號,楚可卿一定害怕她的師傅,那樣就好辦了。

遊離道:「你是害怕我師傅了吧?我師傅要是出手,你們整個月影樓都別想活着走出去!」

「離兒,快讓她把我們放開!」袁侍郎說。

遊離張口就道:「趕緊把我們放開,不然等我師傅一來,你這點雕蟲小技也救不了你!」

她把剛才楚可卿說的話給還回去,自己在那兒洋洋得意,覺得自己扳回一城。

楚可卿沒忍住,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向遊離,她實在不想承認,這個人是她的徒孫。

「你聽着,我是你師祖。你師傅呢,是我新收的徒弟。所以,你要是再跟着袁侍郎胡鬧,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怎麼可能?你瘋了吧?我師傅這麼厲害,怎麼可能認你這麼一個黃毛丫頭當師傅?要是我師傅能認你做師傅,那我就給你磕頭當徒孫!」遊離哈哈大笑,小辮子四處飛揚。

袁侍郎也覺得很好笑,「楚可卿,你還不趕緊把我們給放開?告訴你,要是離兒有半點不高興,她就能叫師傅來毒死你!」

油頭豬腦的袁侍郎,還以為楚可卿和墨玄按兵不動,是因為忌憚遊離的師傅。

他在那兒洋洋得意,心裏想着等他回去,就帶人來抄了這月影樓,再叫上官車幫忙,月影樓一個人也別想逃!

楚可卿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負手繞着兩人走動,「我懂了,原來,你們兩個想謀反啊!」

謀反二字一出,袁侍郎就變臉了,他急急忙忙地想撇清嫌疑,「你胡說!我們袁家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會謀反?」

遊離雖然混跡江湖,但是她也知道謀反的可怕,「我們沒說謀反,怎麼就變成我們想要謀反了?」

楚可卿輕笑,「你們想毒死我,這是你們親口所說。而我是為皇上治病的人,你們想毒死我,就是想害死皇上,這還不是謀反嗎?謀反之罪,當誅九族!」

他剛才確實說要毒死楚可卿來着,要是傳出去,那就是殺頭的大罪!袁侍郎一下子就嚇癱了,再也不敢說話。

眼見嚇住了袁侍郎,楚可卿不屑地冷哼一聲,勾起捆綁遊離的麻繩一頭,對墨玄說道:「我先帶她進宮一趟,你看着袁侍郎,別讓他跑了。」

墨玄莞爾,到他手裏的人,什麼時候能跑過?他寵溺地笑着說:「不用擔心,我等你回來。」

那語調,是月影樓人從未見過的溫柔。

楚可卿粲然一笑,看向墨玄,只覺得這個男人哪裏都合她的心意。她不想讓他久等,於是趕緊拽著遊離上車進宮。

到了宮門,御林軍的人看見楚可卿捆着一個女人進宮,也不敢多問什麼,還好心地幫楚可卿提人,畢恭畢敬地送楚可卿到寒香宮。

能大搖大擺用這種方式帶人進宮,也只有楚可卿能做到。

「小凡,你去天子閣把上官車叫過來。」楚可卿把遊離鬆綁,對小凡吩咐道。

小凡一溜煙地去了。

遊離看着眼前的雕梁畫柱,輝煌宮廷,再聽楚可卿直呼師傅名諱,心裏翻起軒然大波,整個人都不平靜了。難道,這小丫頭真是師傅的師傅?

不可能!

這一定是想對付她的另一種計謀!

要遊離相信師傅上官車拜一個小丫頭為師,她寧可相信母豬會上樹,水魚會飛天!

遊離思來想去,覺得楚可卿應該是想利用她對付袁侍郎可能性更大一點,她着急地警告道:「我告訴你,不管你要使什麼陰謀詭計去對付夫君,我都不會讓你成功的!」

「就那頭豬,我還不屑對付他。」楚可卿平靜地喝了一口熱茶,心裏掐著時間。

寒香宮和天子閣非常近,不一會兒,小凡便和上官車回來了。

「師傅,這麼急匆匆把我叫過來咋地啦!哎呀,小離兒,你怎麼在這?」上官車一見到遊離,高興得一拍大腿!

遊離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師傅,你叫這臭丫頭什麼?」

上官車忽然怒視,一巴掌打上遊離額頭,「你叫誰臭丫頭?沒大沒小,我告訴你,那是你親親師祖!快,給你師祖道個歉賠個罪!」

遊離渾身打了個哆嗦,讓她喊這個欺負自己夫君的臭丫頭師祖,師傅有沒有搞錯!

「師傅,你不知道她是怎麼欺負我和我夫君的。」遊離想說楚可卿的『罪行』,結果被上官車一腳踹中了膝蓋后窩,被迫單膝跪地!

跪在一個小丫頭面前,遊離無比的不甘心,更多的是羞辱。

「你要是對師祖不敬,你就做不了我上官車的徒弟!」上官車了解遊離,也了解楚可卿。絕對是遊離惹到師傅,師傅才會帶她進宮的。

他好不容易求來的師傅,學到了寶貴的針灸之術,決不允許遊離不敬!

遊離萬萬沒想到,上官車居然會為了楚可卿不要她這唯一的徒弟。她又驚又怒,「師傅!」

「再不認錯,就別叫我師傅!」上官車看得很開。誰才是能幫他醫術更進一步的貴人。

徒弟年年有,可是好師傅就這麼一個!

在他眼裏,沒有什麼比醫術更重要。

師傅對楚可卿這麼恭敬,遊離不想被逐出師門,她不情不願地低頭,對楚可卿喊道:「師祖…我錯了…」

楚可卿提醒遊離,「你之前怎麼說的,還記得嗎?」

遊離裂開了,在月影樓時她覺得這件事荒誕可笑,肯定不是真的。誰知道師傅真的是這小丫頭的徒弟。

遊離憋屈地跪下來,實打實地給楚可卿磕頭,「師祖,我錯了,不應該給月影樓的人下毒,更不該對你不尊敬。可是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是我師祖!」

她要白白喊一個小丫頭做師祖,遊離想想都要崩潰。

楚可卿眯着眼愉悅地笑了起來,「乖徒孫,快起來。」

遊離更加憋屈,但她想到另外一件事,「師祖,請您不要再欺負我夫君了,我夫君性格很天真,被您欺負之後,他委屈得落淚,我一時氣不過才去月影樓。還請師祖放過我家夫君。」

她又給楚可卿磕了一個頭。

那個去賭場勒索錢財的袁侍郎,居然是這麼跟遊離說的?

這不是顛倒黑白是什麼?

楚可卿道:「我們並沒有欺負袁侍郎,是他自己貪污了冥氏賭場的稅金,還找上門想貪更多的銀子,但是被我碰上,被我阻止了。所以,是他在欺負我們,而不是我們欺負他。」

遊離明擺着不信,「還請師祖放過我家夫君。」

楚可卿也是許久沒見過這麼能一葉障目的人了,偏偏這個人還是她的徒孫。

「你不信就算了,跟我出宮,回月影樓。」

遊離跟上楚可卿。

上官車現在不能出宮,他在後面嘮叨:「小離兒,你可得好好孝敬你師祖,千萬不能有任何怠慢。」

遊離哪裏敢反對?

她只不過是給月影樓的人下毒,楚可卿就喂她吃那麼恐怖的毒藥。

她就算是想怠慢楚可卿,楚可卿也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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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丑妃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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