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命不久矣
皇帝眼神明顯不相信，看向屠齊盛，屠齊盛起身拱手道：「小輩謙虛，是臣老了不中用了。」
「老將軍這麼說是在提醒朕，朕老了嗎？」
屠家父子連忙跪下，「臣不敢。」
屠齊盛開口：「老臣今年六十有加，陛下卻正直壯年，老臣雖有心想要再為陛下效忠，可這年紀不允許啊。」
皇帝這才鬆快了一些，「老將軍，你可不能在這時候給朕撂挑子啊，朕和這個江山都需要你屠家軍啊。」
這話要是一般的大臣肯定是感恩戴德，更是會覺得自己被重用了，可是屠齊盛卻很清楚，皇帝這是在試探也是警告。
「陛下聖明，屠家軍可是沒有屠家，卻不能沒有陛下。屠家深受皇恩，不敢居功。」
屠齊盛一番肺腑之言，皇帝的表情明顯變了不少。
一旁的十九公主卻彷彿不存在一般。
「屠愛卿在，朕很放心！」
說完忍不住輕咳了一聲，一旁的太監連忙遞上來了一杯茶，「陛下，您喝點水潤潤喉吧！」
皇帝接過茶杯，手明顯有些抖，一口喝了下去，臉色明顯好了不少。
這才開口道，「十九，你將這西瓜給了你母妃了么？」
「尚未，這瓜十分難得，就這麼三個，兒臣都給父皇送來了。兒臣詢問了太醫，太醫說這個瓜對咳嗽有一定功效。」
皇帝這心中更加舒暢了，「十九有心了，將這切開的給你母妃送去吧。」
十九公主明白這是要支開她了，起身乖巧道，「女兒正好有些功課想請教母妃，女兒這就去。父皇別太辛苦了，女兒會心疼的！」
說完紅了眼離開。
毛小秋看着這位十九公主這波操作，簡直嘆為觀止，難怪這位公主會得到皇帝寵愛，就沖着這波孝心和知趣，那就絕對是個宮斗高手。
這情緒拿捏，多一分皇帝會懷疑，少一分達不到效果吧。
這一番操作絕對滿分。
「林公子對石十九有什麼看法？」
「在下不敢，在下是鄉野莽夫，自由慣了，最是受不了這規矩，可這位公主不僅這禮儀規矩卻十分到位，一時間有些感慨罷了！」
「哦。朕還以為你對朕這女兒有什麼想法呢。」
「不敢！」
皇帝不再開口，一旁的屠老將軍也沒有開口，就在毛小秋以為皇帝要睡著了時，就聽到皇帝疲憊的聲音道，「屠二將軍，你去給朕守着門口吧！」
屠二爺也被支走了，一旁的太監很有眼力見，招呼著一眾宮女小廝離開。
毛小秋也很知趣的開口道，「小安子，你也去陪着屠二爺吧。」
趙鈺看了一眼毛小秋有些不放心，「沒事，這裏可是南蒼國主的大殿，沒有哪裏比這裏更安全了。」
趙鈺這才朝皇帝拱拱手，走到了門外。
「林公子當真是聰慧過人，老屠你還不打算說實話嗎？」
屠齊盛被點名，惶恐跪下，「陛下聖明，什麼事都瞞不過陛下。這位林公子是臣特意從西嶺請來的神醫，她也是這次西嶺萬葯大會的獲勝者。」
毛小秋並不緊張，林丘的身份被查出來很是正常，她並沒有想過隱瞞。
不過這君臣二人還真是好玩，一開始試探、警告，如今又開始上演君臣之情了。
「你啊，朕要是不逼你，你打算何時將他帶來！」
屠齊盛老臉脹紅，「陛下明查，他畢竟是鄉野而來的，又是從西嶺來的，臣不敢如此輕易就將他送進宮裏，這些天臣找人明察暗訪，想要等確認他不會對陛下不利再將人帶來，可沒想到陛下快了一步。臣無能，還不敢確定…」
皇帝的表情這才徹底緩和下來，語重心長道，「你啊，就是太謹慎了，行了，朕相信你。也相信這位林公子！」
毛小秋一陣無語，你們兩君臣無視自己這麼久，現在才想起她來，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在下一介草民，不敢參與國事，不過在下並非醫者，只是對花花草草比較精通，也碰巧救了幾個疑難雜症罷了。」
這話也很有意思的，你們國家的事我沒興趣，我也不是什麼神醫，你有病我可以看，但是治不好可別怪在我頭上。
毛小秋表達完畢，皇帝的臉變了變，「林公子，還真是謙虛，不過朕倒是知道些，連毒寡婦都敗在你手。還是你覺得朕不值得你出手？」
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若是讓人早就嚇得跪下了，可是毛小秋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本就沒有太多的尊卑，更何況她是東禹國的親王妃怎麼可能給南蒼國主下跪。
不慌不忙，淡淡的拱手道，「國主明鑒，在下句句實話，並非對國主不敬。」
者不卑不亢的氣度，就連一旁的屠齊盛也多了些想法，他真的是那個家族的人嗎。
南蒼國皇帝在面對這個人時，居然有種面對那位的錯覺。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突然覺得這個少年的雙眼像極了那個人。
不…不會的，年紀不對…那位即便有子嗣也該中年了，可他明顯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郎。
眼神不聽轉換，最後還是問了一句，「你可認識西梁皇室！」
西梁皇室，毛小秋第二次聽到這個名詞了。
青蓮的母親就是西梁皇族後人，難道這個皇帝認識？
「西梁皇室？在下倒是聽說過，據說西梁出美人，可惜後來西梁覆滅，可惜在下生不逢時，否則一定要一覽西梁美景」。
這話倒是真的，不過她可沒說不認識西梁皇室的人。
「確實可惜了…」
皇帝終止了這個話題，轉頭看向屠齊盛，屠齊盛瞭然，「陛下，既然林公子能奪得萬葯大會的頭名，那定是有這本領的，不如讓他替您把把脈。」
皇帝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而是看向毛小秋。
那眼神彷彿在說小子，朕能給你機會給朕看病，那是對你的賞賜。
對於這樣的皇帝毛小秋表示無語，不過現在他要做的是拖延時間，趙鈺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
「若陛下不棄，在下可以勉力一試，只是在那之前還請陛下給在下一個保證。雖然在下出生鄉野，卻十分惜命，畢竟家中就我這麼一個獨苗。」
皇帝先是一愣，隨後哈哈一笑，接着咳嗽不止，毛小秋立馬上前，把脈，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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