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慈悲劍
「皇上跟皇后兩個人當年羨煞許多人，我也曾經夢想過，要嫁給這樣以為男兒郎，可是後來的入宮了，皇上帶我溫和，但是沒有愛情。」
想到那個時候，良妃臉上多了一絲凄苦，每喝一次避子湯，她的心就涼了一截。
「後來想想，皇上那樣的人不是我們能肖像的。現在都十幾年過去了，當初的朦朧的情愛早就消失殆盡了。」
良妃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她想要自由。
這宮牆困住了她的人，但是困不住她的心。
既然男人不能給她想要的情愛，那她就嚮往自由。
多少字她一個人站在閣樓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一定要出去看看。
話說到這裏，楚容九就明白了。
她往良妃身邊湊了一些，低語道：「後天娘娘做好準備，自縊，找個安全的地方等著，等著黎明的第一縷陽光。」
她堅信，那個時候，一定是傅青玄攻佔了整個皇宮。
那個時候，世上再無良妃，多了一個自由人。
良妃眼裏閃過驚慌，「殿下這是要做什麼？」
「斷一樁十幾年前沒有斷乾淨的孽緣。」
這一夜多少人都沒有睡覺，快到午夜了，楚容九還在看着自己嫁衣，鮮紅如雪，上面的鳳凰跟真的一樣。
茯苓進來，「殿下，皇上來了。」
楚容九立馬起身，「父皇，你怎麼過來了？」
辰德帝身體虛弱的很，楚容九立馬吩咐拿了一個湯婆子過來給辰德帝暖手。
燭火下，楚容九稚嫩的臉似乎張開了一些，辰德帝看着看着眼眶都紅了。
「明日小九就是大人了，以後再也不需要父皇的保護了。」
楚容九鼻子有些發酸，「父皇，難道我出嫁了就不是父皇的女兒了嗎？還是您想收傅青玄當自己的兒子，讓我做那小媳婦？」
調皮的話惹得辰德帝一笑，「哪裏，你就是當了母親，你也是父皇的女兒。」
八字還沒一撇，辰德帝的話讓楚容九臉紅了。
難道，父皇都已經知道自己跟傅青玄的事情了？
茯苓將湯婆子拿進來，遞給辰德帝。
屋裏燭火搖曳，辰德帝靜靜的看着楚容九，「小九，你恨不恨父皇？」
「女兒為什麼要恨父皇？」楚容九微微睜大眼睛，十分不解的問道。
「父皇讓你從小沒有了母后。」辰德帝依稀還記得，楚容九很小的時候回來，仰著頭怯怯的問他。
「父皇，為什麼別的人都有母親，有母妃，我沒有？」
那個時候，他想說，小九有的，不過是父皇將你母后弄丟了。
楚容九笑着搖頭，「一點都不恨，兒臣雖然沒有母后，但是擁有了世上最好父皇。」
敢問世上有幾個做父親的能做到辰德帝這樣。
「這就好，這就好！」辰德帝眼裏濕潤，萬般不舍的看着楚容九，「以後莫要逞強，有什麼事情就讓安定王去，父皇給你挑的人錯不了，他要是敢不對你好，父皇做鬼都不會放過他的。」
楚容九笑的眉眼彎彎，「父皇，他要是對我不好，你就打他，罷他的官。」
她不想聽到辰德帝說那樣不吉利的話。
她想要辰德帝陪在她身邊，她還沒有好好的孝順過父皇。
「好！」辰德帝微微點頭，從袖子裏摸出一個玉佩來，「這是父皇的貼身護衛，連錦衣衛都不知道，他們只聽令與這塊令牌的主人，父皇將這個傳給你。
日後如果受委屈了，或者是受欺負了，他們都會幫你的。」
這塊令牌是帝王最後的一張保命符，如今辰德帝毫不猶豫的而降這塊玉佩給了楚容九，這意味着什麼？
她不敢接，「父皇，我現在不要，等我成婚完三天回門的時候，你在給我。」
冥冥之中，她覺得辰德帝像是在交代什麼一樣。
辰德帝臉板着臉，「給你，你就拿着，父皇也沒有給你準備什麼像樣的嫁妝，只有着勉強拿出手。」
還沒有什麼像樣的嫁妝，國庫都差點讓她搬空了。
「父皇！」她還是不接。
辰德帝直接將玉佩塞到她手裏，「記住父皇跟你說的話，今晚上好好休息，不然明天就不漂亮了。」
說完，辰德帝轉身就出去了。
楚容九望着手裏的玉佩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如果自己在笨一些，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天不亮，到處都是放鞭炮的聲音，茯苓竹苓紅桃三個人一早就在屋裏守着了，宮裏尚義正準備為楚容九梳妝。
「殿下，時間還早，怕你路上餓著了，我特意煮了一些甜粥，殿下可以墊墊肚子。」顏故溪矇著半張臉笑吟吟進來。
楚容九剛換好衣服，緋色的紅衣將她襯的嬌艷無比，不知道上了妝是何等的驚艷。
「本宮暫時還不餓，先放下吧。」楚容九坐在鏡子前，「紅桃，我還是喜歡你給我梳的那些髮髻。」
紅桃笑了笑，「日後去了安定王府，奴婢日日給殿下梳頭。」
楚容九目光落在她手腕上，上面是個鐲子。
紅桃也沒有遮掩，大大方方讓楚容九看。
「奴婢記得之前跟綠蕉兩個人說過，等殿下大婚了，我們一定要放封喜鞭，奴婢現在去。」
紅桃笑着朝外面走，不小心打翻了顏故溪送過來額甜粥。
「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紅桃都快哭了。
楚容九輕笑着：「還不趕緊去放喜鞭？」
「是！」紅桃將地擦了擦，歡天喜地的下去了。
顏故溪站在原地，臉都氣的鐵青。
茯苓帶着一眾宮女過來，「這位小姐麻煩讓一讓，殿下要梳妝了。」
顏故溪看着笑顏如花的楚容九，面露不甘的出去了。
楚容九的頭上帶着金簪，手上金鐲子，鐲子的式樣繁瑣，每一處似乎都帶着寒光。
她從抽屜里拿出那把匕首來放進自己的袖子裏。
慈悲劍！
「殿下，一切都準備好了。」竹苓端著茶水進來，悄聲說道。
紅桃將外面的喜鞭放的噼里啪啦的響，這邊鞭炮一放就是一早上。
「殿下，吉時已到，請殿下挪步！」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官捧著托盤進來，上面是一把團扇，團扇上綉著流光溢彩的鳳凰，彷彿下一秒，鳳凰就要從團扇上飛出來一樣。
她捏過團扇，在宮女的攙扶下出了殿門口。
初冬的長安沒有一絲顏色，可今日不同，鋪天蓋地的紅色晃的人眼睛疼，楚容九腳底下踩着的是紅色的毯子，從宮裏到宮外。
這哪裏是十里紅妝，百里紅妝都不止。
楚容九心裏只惦記着傅青玄，不知道他回來了沒有。
「咕咕」一直羽鴿落在楚容九腳邊上，鴿子背上還綁着一朵大紅花，那個紅像是染了血一樣。
茯苓眼疾手快的將鴿子撈起來，將上面的花取下來遞給楚容九。
「公主，花！」
楚容九抿唇一笑，轉手將那多紅花別在頭上。
忽然，前面突然傳來呼叫聲，「前面有好多蛇啊，救命啊，前面好多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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