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坦白（二）

「觀星雀的崖主告訴我，我們兩個命中注定，氣運交纏，猶如風雨中的大樹，時刻傾覆。終非善數。差主還問我，如果我今天救了你，來日卻因你而死又當如何。你知道，我是怎麼回答崖主的嗎？」

「什麼？」

「我回答他說，命運有限，離合不可期。人生在世，眼下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做，卻眼睜睜的看着你那樣死去，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碧瑤……」

碧瑤還在等着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可是碧瑤什麼都沒有聽到，碧瑤拾起頭，卻看到了張小凡低下了頭，看起來無比的安詳和平靜，碧瑤心頭一震

「小凡，小凡……」

碧瑤晃了晃睡着的張小凡，他沒有反應，可是胸口若有如無的浮動讓碧瑤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碧瑤輕輕笑着，推著輪椅，帶着張小凡回到他的房間，扶著張小凡躺回到床上，看着張小凡

「小凡，滿月井的那個答案，我等了你十幾年，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你明明這麼在乎我，甚至為了我可以得罪你的師姐，不聽你師傅的命令，可是從那之後，你卻突然開始拒我於千里之外。我早就應該想到你不是那樣的人。小凡，謝謝你，謝謝你寧可違背你的心愿而遠離我，也要保護我。小凡，謝謝你。」

碧瑤陪着張小凡，等張小凡睡下之後，碧瑤又會去和白虎他們，一起去找可以讓張小凡恢復的方法。可是這段時間，還是一無所獲……

「碧瑤。」

昏述了幾天的張小凡再一次醒來，如今的他除了無法使用自己的法力之外，已經和其他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醒來的時間也已經長了很多，這天，張小凡坐在門口的亭子前若有所思，這個時候，端著葯來看張小凡的碧瑤注意到了他

「小凡，你怎麼不在房間里休息啊，你身體還沒好，不能吹風的，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碧瑤，放心吧，我沒事。」

碧瑤走到張小凡身邊坐下，把一邊放着的黑色的披風披在張小凡身上，張小凡拉着碧瑤的手坐下

「小凡，你怎麼了？」

「碧瑤，我……我想帶你，去見我父母。」

「小凡，你……」

「我想回去看看。順便把我給他們找到了這麼好的一個兒媳婦的事情告訴他們。碧瑤，你願意陪我一起去嗎？」

「小凡，你去什麼地方我都陪着你，可是你的身體……」

「放心吧，我還答應了你，會陪着你去海角天涯，去所有好玩的地方。在這個承諾沒有完成之前，我不會讓自己死的。」

「小凡……」

張小凡已經離開革廟村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以來，他都沒有再回去看過，草廟村還在不在，父母的墳墓還找不着的到，就是他自己都不確定……，可是，他還是想回去看看。可能，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青雲門在曾書書，林驚羽，陸雪琪幾個人的治理下，雖然已經無法恢復曾經的輝煌，可是還算得上平靜，大家的生活，都很平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田靈兒這裏，卻感覺很奇怪，自從上次以後到現在，她從來都沒有回過龍首峰，也經常在蘇茹和田不易的面前抱怨齊昊

「靈兒啊，你最近是怎麼了？為什麼不回龍首峰啊？」

「爹，娘，你們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女兒回來照顧你們，你們不高興嗎？」

「靈兒啊，你不要避重就輕。爹娘看得出來，你是不是在躲著齊昊啊？」

「爹，你怎麼突然這麼說啊？」

「靈兒啊，以前你可是死心塌地，一門心思的喜歡齊昊，還說一定要嫁給齊昊，為什麼現在你就一直待在大竹峰，也不回龍首峰了？」

「我……」

「是啊，小師妹，以前你要嫁給齊昊，可是誰都阻止不了啊。為什麼你……」

「我……齊師兄他每天公事繁忙。通天峰有很多他的事情，我在龍首峰有的時候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他。我不想回去。」

「靈兒啊，和娘說說，你……你是不是和齊昊弄矛盾了啊？」

「我……以前的時候，我覺得齊昊是我們整個青雲門最優秀的人，最帥氣的人，我很喜歡他。可是和他在一起之後，我發現，齊師兄他……齊昊他目中無人，驕傲自大，而且居功自傲。我……」

「靈兒啊，你怎麼會突然……」

「自從蕭逸才師兄被關在祖師祠堂之後，道玄掌門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就成了齊昊。他就開始覺得自己有多厲害，多了不起。我討厭這樣的人。」

「靈兒啊，當初你要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爹就不同意你嫁過去，如今齊昊的缺點，你也發現了。」

「爹，你發現什麼了？」

「其實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不怎麼喜歡齊果，我覺得齊昊目中無人，狂妄自大。我並不希望你嫁給他。」

「那爹，既然你不喜歡齊昊師兄，那為什麼你又……」

「是老七他說……」

田不易突然說起了自己的老七，可是又不想提起那些傷心的事情，可是還是被在場的其他弟子看了出來，而田靈兒也一直在聽

「小凡？小凡他說過什麼？」

他們之間都已經回不到從前，就算告訴田靈兒又有什麼關係呢？田不易嘆了口氣，看着田靈兒

「靈兒，爹問你，你有喜歡過他嗎？」

「誰啊？」

「你很清楚我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