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人皆失色,賈詡已至雁門關(4k)

第二百零六章 人皆失色,賈詡已至雁門關(4k)

隨着關羽和張綉一圈一圈的繞着陽平城溜達,高幹軍因為被兩個人輪番的肆虐給弄得有點喪膽,不用高幹強調,自然便全軍嚴陣以待了。

然而全軍嚴陣以待,後方伐木造器的工程部自然也就缺少了必要的保護,再者他們確實也沒料到曹純會突然從後面殺過來。

就見曹純一馬當先衝過去對着那些工程兵就是一頓亂砍亂殺,而後一把火將這兩日好不容易砍下來運過來的木料全部燒毀。

而後,曹純所部轉了個彎,就在外圍圍着趙軍的包圍圈也繞了起來,專打攻城器械。

高幹上火的不要不要的,這會兒變陣肯定是來不及了,不得已,連忙命令騎兵比較充裕的匈奴人去攔截。

然後就看到匈奴人遠遠地吊在曹純所部的後面陪着他們繞起了圈圈,高台上看着就跟曹純在遛狗一樣,到處砍一砍殺一殺,那些匈奴根本就沒人敢上。

畢竟他們自打開戰一來損失已經非常慘重了,漢軍看起來又這麼的勇猛,眼下連護匈奴校尉鄧先都被張綉給刺死了,他們又怎麼可能給趙軍拚命呢?

尤其是曹純的虎豹騎都是精銳,馬速這麼高,除了拿命去擋之外毫無辦法,憑什麼用他們匈奴的命去擋?

高幹看得咬牙切齒,卻對這些匈奴的友軍毫無辦法,無奈之下,乾脆下了高台,自己親自騎上大馬,帶領本部騎兵朝着曹純殺去,以激勵士氣。

而此時,城牆上的眾人見狀無不歡欣鼓舞,尤其是賈逵,直接大禮跪拜道:「此時戰機已現,請天子准許末將帶領本部兵馬率軍出擊!」

「步兵出擊么?」

「賊將已被牽制,攻城器械全無,無需擔心城池安全,只需將敵軍陣型攪亂,必可為關、張二將創造戰機!」

劉協聞言,說實在的心裏有點突突,但他牢記不懂的領導一定要學會閉嘴的核心原則,見司馬懿和李典都沒有出聲反對,就知道賈逵說的是靠譜的。

「賈校尉,不,賈將軍儘管去吧,朕親自為你擂鼓助威!」

說罷,劉協擼胳膊挽袖子,大深秋的也顧不上體面不體面了,露著白花花的胳膊就又重新拿起了鼓槌,強忍着兩臂已經針扎一般的疼痛敲了起來。

賈逵聞言大喜,這將軍二字,至少從天子嘴裏說出,那就真不是隨便說說的了。

待整好了軍,賈逵領着河東的本地兵卒,排著嚴正的陣型就向前一步步殺了過去。

而正如賈逵所料,此時的趙軍各部明顯都有一些慌亂了,隨着他率領步兵氣勢如虹的殺出,立時就將原本就已經很緊繃的各前部神經全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要知道此時的趙軍前部可是沒有騎兵,而既然沒有騎兵,也就不可能通過衝鋒打破他們步兵的陣型。

就見賈逵所部人數雖少,卻像一塊海浪中的礁石,任憑其他各部如何攻,都在賈逵的努力下守得嚴嚴實實的,而隨着趙軍源源不斷的被賈逵所牽制,一直在苦苦繞圈,事實上已經頗有一些人疲馬乏的關羽和張綉兩將終於也找到了趙軍的破綻。

好巧不巧的,又是高柔部。

高柔此時的感覺真的就跟日了狗差不多,眼看着張綉與關羽兩員大將紛紛朝他殺來,頓時便嚇得面如土色,再看隔壁友軍,各個都不動如山的,當即二話不說掉頭就跑,他一跑,其部兵馬自然也紛紛掉頭就跑,誰也不肯去擋在這二人的前面。

於是,高幹那足足二十萬的大軍,居然被關羽和張綉加起來也就兩千出頭的本部兵馬打得有些潰敗,任憑他們倆一路衝殺,砍下一個又一個的人頭。

當然,戰果也就僅止於此了,人數差距畢竟太過懸殊,關羽與張綉雖然鬥氣,但終究還是不缺宿將的理智的,雖然目前為止傷亡不大,但不管是人力還是馬力其實都有些勉強了,在衝殺了一陣之後還是不約而同的撤軍,撤回到了陽平城的城下營寨之中進行休整。

而賈逵所部率領的步兵,終究還是不敢出城太遠的,見關羽和張綉所部得勝,自知任務已經完成,乾脆就退回了陽平。

至於真正意外驚喜的曹純,在大肆的將攻城器械全部破壞之後,也是見好就收,一路退回了絳邑城下,高幹怒氣沖沖地追過去,等待他們的便是由裴茂親自擺下的刺蝟陣,嘗試着打了一下,發現啃不動,又因為擔心陽平城下的軍情,只得含恨而走。

此役,事後統計戰損,高幹所部足足被斬殺了五千餘人,高柔部幾乎全滅,而郭援部卻是已經徹底的被打得沒了,麾下最信任的大將鄧先被斬,辛苦搜集到的木料也被焚毀一空。

說實在的,五千餘人的戰損對於高幹來說雖然痛,但卻遠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方,但對士氣的打擊卻實在是太厲害了。

今天一天就戰損五千,明天呢?後天呢?

若是明天張綉和關羽再來,難道還要再死五千不成?今日損五千,明日再損五千,如此下來,不過月餘光景,莫說攻城,他這二十萬大軍豈不是就要煙消雲散了么?

而除了兵員的減損,木料的損失更讓高幹痛心疾首,畢竟,戰爭打到現在打得全都是明牌,大家搶的就是時間,沒了木料,不管是重新再砍,還是乾脆放棄器械攻城專心壘土山挖地道,都無疑要耽擱大量的時間。

更更更讓高幹生氣,甚至於絕望的是,今天折損的這五千人幾乎全部都是他自己的人,匈奴人除了折損了一個護匈奴校尉之外幾乎一點損失都沒有。

氣的他當場就用兵符狠狠砸了呼廚泉的頭,砸得他頭破血流。

「你們匈奴人到底能不能頂用了?我耗費珍貴的糧谷來供養你們,甚至不惜搶掠了太原來滿足你們,對你們如此的寬縱,不是讓你們就看熱鬧的!」

呼廚泉被砸頭,一時也有點懵了。

理論上來說,他和趙軍事合作的關係,他怎麼說也是匈奴的單於,就算有從屬關係,那也是從屬於袁紹,你高幹又算個什麼東西?

然而想了想,呼廚泉還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忍了下來,陪着笑臉道:「刺史大人休要惱怒,我匈奴人自然比不得漢人精銳悍勇,那漢軍一身甲胄,連馬匹都套上了鎧甲,實在是太嚇人了,再加上當日的雀鼠谷一戰,俺們都被他們給嚇破了膽子,這才有些畏戰,畢竟,一漢頂五胡么,您放心,回去我就好好說他們,明日再戰,一定不叫他們再畏戰了。」

高幹聞言,依舊怒視着呼廚泉。

呼廚泉見狀,很是尷尬地沖着高幹就笑了笑,氣氛一時有點僵硬。

「去吧,去幫忙壘一下土牆,莫要讓漢軍再把土牆給咱們打得塌了。」

「喏。」

說完一個喏字,呼廚泉便告辭離去,卻是在出了營帳之後立刻便變了臉色,嘀咕了一句:你以為你算是什麼東西?打漢軍的本事沒有,竟欺負我。

而高幹,則在呼廚泉走後不無悲憤地重重就是一嘆,道:「各位,匈奴人靠不住啊,到頭來這仗,還是要靠咱們自己來打的,各位都說說看,這仗還要怎麼打?這攻城的器械還要不要造,樹還要不要伐了?最關鍵的是,咱們到底是直接攻城,還是要先剪除這陽平城下的關羽、張綉?」

眾人聞言,無不面面相覷,頗為慚愧地低下了頭。

這又有什麼可說的呢?

說到底,城外的這兩支人馬俱甲的騎兵人數雖然不多,但兵是精兵,將是悍將,誰又有把握能吃下他們呢?

漢軍連霍山口天險都不要了,轉而死守陽平,難道是腦袋一熱隨便選的地方么?

此地東面臨着汾水,西邊全是高山,雖說是以二十萬大軍將其團團包圍,但可供趙軍施展的空間卻是極為有限的,兩個人背靠着陽平城牆,如果攻打二人營寨的話,怕是難度一點也不比直接攻打陽平關城牆來得小。

至於直接攻城,今天的教訓難道還不夠么?有這兩個大殺神,和一個神不知鬼不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爆後路的曹純,這仗要如何去打呢?

「刺史,為今之計,末將以為……還是放棄修建攻城器械,轉而以地道、土山徐徐攻城,穩步推進吧。」

這確是一句廢話,卻也是真真正正的老成持重之言了。

二十萬大軍圍一座陽平小城,用這樣的方式攻打幾乎沒有打不下來的道理,只需以大軍重點防守土山,任憑張綉和關羽怎麼殺都不用管,總能把土山壘得和城頭一樣高甚至更高,也就是總有能攻破的時候,而若是張綉和關羽直接去攻打土山,那就是取死之道了。

然而這個計策什麼都好,就一個字:慢。

壘土山,必須要壘得土山比城牆更高才有意義,城外可以壘高,城內自然也可以加高城牆,大家比工程建設的速度,這打起來搞不好就要沒完沒了了。

高幹軍的糧谷全部都來自於太原郡經雀鼠谷運輸而來,二十萬兵馬,人吃馬嚼的太原就算再富庶,怕是也要給吃窮了。

再說他雖然沒接到正式戰報,但是猜也猜得出,鍾繇一路偏師一定在攻打上黨,圍魏救趙。

大家說白了就是在換家,他如何敢磨磨唧唧的建造土山?

可任憑高幹再怎麼不滿,其麾下眾多文武卻是說什麼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

高幹近乎於無能狂怒一般的在帥帳中發了一通脾氣,卻終究是毫無用處。

無奈之下,高幹也只好下令土山先壘著,並再派匈奴人去附近砍樹拉回來。

這場仗,就此陷入了僵持。

此後一連數日,每一日都在重複著與前日類似的故事,關羽和張綉輪番的出擊騷擾,每一次都能仗着自身的武勇與人馬俱鎧的精良裝備斬獲頗豐,有時候上午來,有時候下午來,有時候甚至晚上來,殺完人就放火,放完了火就走,居然打得趙軍全無辦法。

雖然再也沒有打出過第一日那麼不可思議的戰果,但日日如此,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拿他們營寨就當公共廁所一樣,卻是真真的將其士氣給打擊得一日敗似一日。

至於那些辛辛苦苦準備的木料和攻城器械的半成品,卻是又一次的付之一炬了,唯有那土山確實成功的鑄得高了,已經足有兩丈之高,卻也徹底暴露在了城內的射程範圍之內,再想修高一寸,都要用性命來堆。

晚間,呼廚泉難得的與眾多匈奴貴族頭人們湊了一桌,殺了一隻帶來的肥羊來吃,卻也是食不知味,越吃越不是個滋味。

「諸位,我看這城啊,就算是能攻,也絕非一兩個月能克,族人們似乎意見很大啊。」

「大漢皇帝就在城中,這城自然難以攻打,告訴族人們,擒下大漢天子,勝卻殲滅漢軍十萬都不止,到時候自然是想搶什麼就搶什麼。」

「這話你信?真要是一兩個月破城,誰知道這期間又會有什麼變故?退一萬步來講,那關羽、張綉二人的武勇咱們都見識到了,城破之日此二人護著漢天子逃走,咱們誰能阻攔得住?你當咱們的族人都是傻子,那麼好忽悠么?」

眾貴族聞言,無不面有凄慘之色。

尤其是逐日王,甚至乾脆不無埋怨地道:「要我說,咱們壓根就不應該幫着袁紹打這一仗,他們漢人打仗,跟咱們匈奴又有什麼關係,現如今咱們各部水草、土地、羊馬都不缺,何畢來攪這趟渾水?當初都說趙強漢弱,趙國必勝,如今看來,這豈不是純屬扯淡么?我看,這漢庭的勝算怕是要比趙庭大得多才對。」

這話,已經有些質疑呼廚泉作為單於的領導力了,然而此言一出,諸多頭人貴族們卻是紛紛不自覺得點頭,都覺得他言之有理。

呼廚泉見狀,臉色自然難看,卻是終究不敢翻臉,只是嘆息一聲說:「現在說這個又有什麼用?當初南下打河東,你們所有人都是同意了的,難道當時你們不是和我一般的想法么?如果不是,我這個所謂的單於又有何德何能,帶着你們一塊南下?唉,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咱們事實上已經是與趙庭綁在同一匹馬上了,難道漢庭勝了能放過我們么?」

說完,就見所有的貴族頭人們臉色都不太好看的繼續喝湯吃肉,卻是沒人再來接他的話茬了。

而就在這一籌莫展,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斥着悔恨之意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外面傳來馬蹄聲,一名匈奴人騎在馬背上用匈奴語大聲呼喊:「不好啦,不好啦,大單於大事不好啦」

呼廚泉勃然大怒,直接把切羊肉用得刀朝他扔去,大罵道:「什麼不好了?我好著呢!」

那名匈奴騎兵翻身下馬,眼淚刷的就下來了,哭着跪伏餘地道:「大單於,真的不好了,賈詡,賈詡打過來了啊,雲中郡,九原郡,都……都被他給屠了啊!現在他的大軍正在攻打雁門關,雁門關,就快要守不住了啊!」

「什麼?都,都打到雁門關了?」

呼廚泉只覺得身上的血都不流了,慌張地站起,就見一眾頭人都是一樣的面無血色,慘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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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協:我真的只想禪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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