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章 教訓大少爺

告別陳奇，方小玉便打劉明成手機。小民警今天正好值班，約她吃夜宵。

兩人在一個大排檔見了面。方小玉考慮到他不願暴露，沒直接問他是不是僱主，只說太危險了，想離開。結果劉明成和姓何的如出一輒，說什麼現在不把兇手找出來反倒危險，會給她提供保護云云。

方小玉有氣難發，琢磨後頭有警察保護，應該不至於出大事。但另一重威脅卻迫在眉睫：於家說富不富，說窮卻也不窮，如果於明成鑽歌廳不讀八戒文學吧泡，扭頭就往回趕，且前所未有的打了個的士。

抵於家時四點多，萬物昏沉人安睡，她毫不客氣地踢開了於明成的房門。

於明成是家中寵兒，早已養成惟我獨大的好習慣，雖然迷這位「姐」，給她從睡夢中吵醒還是沒好氣，鼓着眼叫：「這是睡覺時間懂不懂？沒人教過你啊？」

方小玉冷笑一聲：「說得對，我就是欠家教！打小在外混嘛！」然後把腫起的手舉到他眼前：「看清楚了沒有？」

於明成嚇一跳：「誰欺負了你？我去收拾他！」

方小玉撇嘴：「不關別人事，是我跳舞時受了傷。給你看，是告訴你在外頭混沒那麼容易！這麼好的條件你要考不上大學，揀塊豆腐撞死去！別以為你有幾下功夫就了不起，你要考不上大學，只能去酒吧去地下賭場當打手！打手是什麼東西，你以為你能像電影電視劇里的角色那麼威？我告訴你，老闆一句話，你跪下不如狗！你做得出，我還沒眼瞧！從明兒起你給我全心讀書，否則別怪我找人收拾你！」

摔門而出，她看到於氏夫妻都披着衣站在客廳中。於立平神色複雜，道了聲：「謝謝。」

方小玉沒力氣睬他，強笑了一下，轉身往自己房間去。

趙媛跟着她進來，掩上門，小心地問：「出啥事了？」

方小玉心一酸，小時候她經常跟人打架，打到頭破血流也不敢去父母那裏哭訴，還得自己找理由掩飾，不然少說也要挨頓臭罵。

望着趙媛滿臉擔心樣，她咬了下唇，低聲道：「也沒啥大事，阿成說要跟我談戀愛。他明年就高考，談什麼談？或者我還是搬出去住好些。」

趙媛立即捉住她的手，方小玉痛得一縮。趙媛臉一變：「阿、阿成打的？！」

方小玉失笑：「怎麼會？是跳舞的時候不小心被砸到了，正好拿來嚇唬阿成。媽，我想來想去，還是出去住好。」

趙媛兩眼含淚猛搖頭：「媽不許！你跟阿成本來就難見上面，有什麼要緊！再說了，咱們家就你們兩個孩子，能親上加親我別提多高興！當然阿成要考大學，不然怎麼娶我女？你放心，我會跟他好生談談，我的話他能聽進。搞不定我讓他住校，這一年給我苦用功！」

方小玉再也忍不住，一把抱着趙媛抽泣起來，如果有這麼一位體貼的母親，她說啥也不會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