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番外 · 我的爸爸是妖怪

婚後番外 · 我的爸爸是妖怪

「我們上個周佈置的作文題目是《我的爸爸》,大家交上來的作業老師都已經看過了,寫的很好。」

位於東京三鷹市的一座小學里,語文老師站在講台上,手裏拿着一摞作業本。

「有些同學的作文寫的就很好,比如說羽生同學的《我的爸爸其實很聰明》,雖然字數很少但是描寫的很生動,觀察的也很仔細,將自己爸爸的很多細節都寫出來了。」

語文老師是個年輕女人,她微微一笑輕輕鼓掌,於是班級里的同學們也都跟着老師有模有樣地開始鼓掌,紛紛轉頭看向坐在班級後排的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看着班級里的同學們,沒有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一臉平靜。

「還有一些同學的作文寫的很好呢,但是有一些同學的作文就純屬糊弄了,北田同學和小野同學的作文只寫了三十個字,很顯然是不及格的。」

年輕的女老師看着班裏最調皮的兩個男生,搖了搖頭。

調皮搗蛋的孩子哪個班都有,不愛寫作業的更是比比皆是。

本來她想着借這個機會增加一下學生和家長的互動,看來效果沒有想像中的好。

尤其是……

「神谷同學,你放學以後來一下我的辦公室。」老師看着最後一篇名為《我的爸爸是妖怪》的作文,有些傷腦筋。

這明明是自己最喜歡的一個學生呀,怎麼會寫出這樣的作文來呢?

坐在前排的一個小女生聞言羞紅了臉,把課本立在桌子上,將自己的臉藏在了課本後面。

下午三點半,隨着最後一聲下課鈴的響起,一個個穿着校服、背着紅書包的小朋友便在老師的指揮下魚貫而出。

沒人來接的孩子就會在校園裏集合,讓老師領着去坐校車。

有人來接的就在門口找自己的爸爸媽媽,見到了人,等在門口負責自己班級學生的班主才會放孩子走。

語文教學組的門前,一個小女生敲了敲門,然後低着頭走進了辦公室。

「千代老師……」

小女生有些怕生,或者說不是怕生而是怕進辦公室。

所有的學生都害怕進辦公室,尤其是當辦公室里還有好多自己不認識的老師。

她兩隻小手緊張的握在一起,走到了自己語文老師的桌前。

年輕的老師叫千代,她停下手中正在寫教案的筆,拿過小女孩的作業本,看着她語重心長地問道:「可以跟老師說一說你是怎麼想的要把自己的爸爸寫成妖怪呢?」

小女孩叫神谷優衣,她在作文里把自己的爸爸寫成了妖怪,說自己的爸爸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比如媽媽們都看不到家裏擺着的相片,但爸爸和自己能看見。所以說爸爸是妖怪,自己也是妖怪的孩子。

而且她還說自己的爸爸吃人,總是半夜三更跑到媽媽們的房間去,然後房間里就會傳來媽媽們的略顯壓抑和痛苦的聲音。

每當這時候,她就會躲在被窩裏用被子捂著自己,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怪獸,也會去吃人。

千代老師讀了她的作文,前半段很疑惑,後半段讓她臉紅紅的。

作為一個成年女性當然是懂這些的,但是也不好意思跟神谷優衣說的太清楚。

「你的爸爸才不是什麼妖怪呢,家裏的照片可能只是意外吧,媽媽也一定能看到的。」千代老師循循善誘,「還有媽媽不能說是媽媽們哦!最基本的語法問題不能出錯,不然說出去會被笑話的。」

「可是……」神谷優衣抿了抿唇,但還是沒鼓起勇氣把想說的話說出口。

她想說的是,自己真的有不止一位媽媽呀。

有四個呢!

四個媽媽都對她很好,她可喜歡媽媽們了。

但爸爸其實是個妖怪這件事,讓神谷優衣很受打擊。

「你的爸爸我認識喲!」千代老師見神谷優衣嘟著嘴低着頭,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髮。

「誒?」神谷優衣聞言抬起頭來看着老師,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充滿了好奇:「千代老師認識我爸爸嗎?」

「是的呀,我以前跟你爸爸是同一所高中的校友,我比他大兩屆……老師是你爸爸的學姐呢。」

「媽媽說,她以前也跟爸爸在一個學校念書。」神谷優衣輕聲說道。

「優衣醬的媽媽也是爸爸的校友嗎?」千代老師問。

她想起了記憶中那個冷若冰霜的會長,還有端莊素雅的二年級冰水仙。

究竟會是誰呢?

聽說他當年還有個青梅竹馬叫夜櫻春奈?

神谷君快畢業的時候,那個叫結城愛的副會長也整天陪着他處理公務……

這些傳聞都是千代小姐從仁德義塾高中畢業的校友嘴裏聽說的。

神谷明日川的事被已經畢業了的前輩們帶到了各大居酒屋的同學聚會上,成了他們這些學長學姐引以為傲的談資。

同一片霓虹夜下,不論是東京都還是京都府,不論是兵庫縣還是奈良縣,不知有多少人在討論神谷明日川這個名字啊!

神谷株式會社年紀輕輕的理事長,頭部財團聯盟的江湖共主,就連昔日根深蒂固的山崎家族都對其客氣有加。

男人們喝醉了酒說出來這些壯舉好似都變成了他們自己,醉醺醺的眼中,神谷明日川的影子是他們埋在心底的嚮往。

理想與現實之間的差距,就只能用酒精來麻醉自己了。

女人們懊悔著,尤其是曾經對神谷學弟有過情愫的學姐們,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丈夫豪飲,眼神也多少有些彷徨了。

不知道在多少女人心中留下了情債,這麼看來這個叫神谷明日川的男人也是罪大惡極了,光是以破壞婚姻罪判處便至少是個死刑。

當年神谷明日川的世紀婚禮引起了全社會的關注,從那時起到現在也有好幾年了。

那場婚禮到最後也無人知曉新娘的真面目,那面紗下的絕美容顏到底是誰呢?

千代老師摸著神谷優衣的頭,跟她說道:「雖然老師不了解優衣醬你和你爸爸的關係,但老師對你爸爸的性格還是有把握的,他當年在我們學校都是名人呢!有什麼擔憂的事,不妨直接去問爸爸吧!問他你為什麼是妖怪這件事……我相信神谷他一定會好好跟你解釋的。」

神谷優衣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出了門。

「我還以為你會被老師留下好幾個小時。」一個聲音讓小優衣嚇了一跳。

門口有個小男孩在玩遊戲機,他看見小優衣出來,就把那個比自己臉還大的遊戲機裝進了書包里。

小男孩就是今天被千代老師表揚的羽生,只有小學的他寫的作文已經有國中生水平了,整個語文教學組都很驚訝他小小年紀居然會用那些優美的詞語和小學沒教的修辭手法,也不知道文學造詣是跟誰學的。

「那樣的話我媽會等着急來找的,」羽生說道:「還好你出來了。」

「你在等我嗎?」神谷優衣連忙搖搖頭擺手:「不用不用,我媽媽說要讓我獨立,不能老是依靠你。」

「那種事,等你長大一點再說吧。」羽生上前拉起她的小手,往教學樓外面走。

「你為什麼會被老師留下?」小羽生問道。

神谷優衣癟著嘴,小聲嘟囔道:「我寫了我爸爸是妖怪。」

小羽生看着她:「會吃人的妖怪嗎?」

「我不知道,但是爸爸能看見媽媽們看不見的東西。」神谷優衣搖頭。

小羽生想了一會,然後說:「也許你爸爸真的跟別人不一樣,但有沒有可能是超人而不是妖怪?」

「誒?」

「我爸爸總是跟我說,你爸爸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沒有人比他更厲害了。」小羽生一提起神谷優衣的爸爸,眼裏就像在放光:「我要是有個超人爸爸,我肯定不會像你這樣不高興的。」

「可是,羽生叔叔也很厲害,爸爸說能認識羽生叔叔是他最慶幸的事情。」小優衣說道。

小羽生腦海里浮現出自己老爹那不著調的樣子和他喝醉了酒抱着電視喊老婆的窘樣,實在是不知道他哪裏好了,又為什麼會跟優衣醬的爸爸情同手足?

神谷叔叔到底看上自家老爹哪裏了?

「你家管家來接你了。」小羽生突然看向門口。

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人站在那裏,帶着禮帽穿着晚禮服,不知道為什麼擅長觀察別人的小羽生也形容不出男人的長相。

硬要說的話他可能會總結為兩個字——「神秘」。

不過他知道那是優衣醬家裏的管家。

「黑霧伯伯!」小優衣見了管家很高興,拽著羽生的手一路小跑過去,撲進了男人的懷抱。

羽生彎腰行禮:「伯伯好。」

他沒有稱呼管家的名字,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他叫什麼。

黑霧可能會只是個代號,比如雇傭兵的代號或者是殺手特工的代號?

或許這個男人年輕時候,是什麼地表最強殺手也說不定啊!

小羽生想到這突然興奮了起來,這麼一看優衣家的管家可比自己家那些平庸的保鏢管家強多了,出個門前前後後十幾個人圍着,哪有優衣這樣跟着個退休殺手就夠了來的輕鬆?

坐上回家的車,小優衣搖下車窗趴在窗戶邊嘟著嘴,心裏有些不高興。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可能因為某些事情高興一整天,也有可能因為一些小事傷心很久。

比如被老師叫到可怕的辦公室里,儘管老師很和藹但是辦公室就是很可怕。

再比如自己的小秘密沒有人認可,爸爸是妖怪這種事連最好的朋友也不相信啊。

如果是超人的話,為什麼爸爸不去拯救地球呢?

她有想過跟黑霧伯伯說,但是黑霧伯伯很少說話,她印象中除了家庭聚餐的時候黑霧伯伯會說些祝福的話再吃大福,平日裏也只是跟爸爸交流過,媽媽們好像對此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東京都台場別墅區,這裏曾經是一大片工業園,但如今卻成了東京最繁華的地段。

究其原因,是當年還是高一學生的神谷明日川來這裏談判,跟工廠老闆租下了隔壁荒廢很久的寫字樓當做公司總部,後來又買下了這裏的土地建造了別墅。

於是乎等他出了名,整個日本有頭有臉的富商們都在這裏安了家,可以不來住,但不能不跟神谷明日川做鄰居。

別墅的陽台上,貌美年輕的女主人正在躺椅上享受日光,潔白的大長腿曲線完美,腳趾甲上塗着淡淡的粉色,那雙裸足在陽光下照射下宛如藝術品。

她一邊喝着咖啡,一邊在看文件,這都是初鹿野財團在世界各地的頂尖銷售合同,每一份的價值沒有低於億元美金的。

雖然初鹿野財團早就跟神谷株式會社合併了屬於下級,但這麼大一份產業改個名字牽連太大,全球各地的生產商都要改合同改商標,得不償失。

而且明日川不改名還有個念頭,他自始至終覺得初鹿野財團就該是那對父女的跟自己沒關係,一直給他們留着。

他自己的家產自己回去賺的。

雖說每一份合同都牽連甚廣,但這些價值千金的合同在女人手裏跟作業本沒什麼區別,甚至還不如自己女兒的作業本貴重。

她翻開一本合同,看了兩眼便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神谷花沢。

其實這些合同她本可以連看都不看,起草合同都是最專業的人,她只負責簽名罷了,儘可能幫那個狗男人緩解一下工作壓力。

「唉……」神谷花沢嘆了口氣,愁的卻不是這些合同。

「怎麼了,唉聲嘆氣的。」另一個女人淺淺地打了個哈欠走過來,看着桌上的合同:「這些事等川君回來處理就好。」

花沢看了眼眼前貴態十足且溫柔端莊的女人,搖了搖頭:「放在以前你可不會說這種話,心疼著那狗男人呢。」

亞衣笑道:「但我現在更知道當母親的難處,尤其是優衣醬現在正是最難教的時候,你應該多關心關心優衣。」

「你怎麼知道我在愁優衣的事?」花沢揉了揉眼角。

「你小時候遇見煩心事也喜歡自已躲在沒人的地方曬太陽,我醒了以後沒看見你,就下來找你了。」亞衣回答。

花沢看了看樓梯,問道:「春奈身體怎麼樣了?」

「愛醬在照顧她。」亞衣回答。

於是花沢又輕嘆了口氣:「真是難為她了,先是沒日沒夜照顧你,等著生了好不容易休息幾個月又來照顧我。幫着咱倆養大哥哥妹妹,春奈那邊也懷孕了,等輪到她得什麼時候?」

「沒辦法,誰讓咱們從小都不會照顧人的,愛醬小時候太苦了,她弟弟妹妹都是她拉扯大的,不容易。」亞衣笑着說道:「這樣也好,等輪到她的時候咱們也都會了,三個照顧一個總是可以的。」

花沢伸了個懶腰,妙曼的曲線在太陽光下展露無疑。

亞衣看着她較之幾年前豐滿許多的胸脯,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一動不動的飛機場,突然有些失望。

為什麼兩個從小玩到大的閨蜜,一個從小玩到大了一個卻還是充滿了童心?

花沢先是一愣,而後沒憋住掩嘴輕笑,笑聲瑩瑩的很好聽。

「我在擔心女兒,你在擔心歐派?不愧是你,都為人母了還在想這些事,也不怪我以前看不起你。」

「說,優衣怎麼了。」亞衣氣鼓鼓的開始轉移話題。

「她最近有些心事,覺得她那個爹是個妖怪。」花沢輕笑道:「不愧是我的女兒,猜得真准。」

「這話也就是玩笑話,你可千萬別跟小孩子說,」亞衣一皺眉埋怨:「小孩子會當真的。」

「那你晚上偷着跑去狗男人屋裏就悄悄的!」花沢眯了眯眼:「你家那個送去寄宿學校了你是省心了,就不知道背着點優衣?她有時候醒過來還以為『爸爸欺負亞衣媽媽,要把亞衣媽媽吃掉』呢!」

亞衣聞言臉色一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從以前就對這種事很是害羞,結果沒想到還被孩子看見了,更是臉紅成了蘋果。

花沢看着亞衣這般窘迫,也沒再逗她了:「等優衣回來我會好好跟她談談的……不,我會讓狗男人跟她談談。」

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家幾口坐在一張大桌子上其樂融融。

已經褪去青澀的幾個女人早就沒了高中時候的稚嫩,春奈一身寬鬆的衣服遮住微微隆起的小肚子,頭髮鬆散著,正在看手機上的寶媽知識。

愛醬緊挨着她,在幫她搭配膳食補充營養,已經有過兩次伺候寶媽經驗的她對此信手拈來。

曾經一貓一狗水火不容的兩個人,如今卻早已冰釋前嫌成了家人,盼望着新生命的誕生。

明日川跟亞衣坐在一起吃飯,花沢則在冷著臉教訓小優衣不要挑食。

每每亞衣看不下去了想幫着孩子說幾句話,又被花沢給嗆了回來。

明日川見狀便笑道連我都不敢去管她,亞衣你就別去湊了。

風霜好像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迹,驚若天人的容貌只是更加成熟了幾分。

這份成熟也體現在氣質和髮型上,讓明日川去弄個十年前流行的鍋蓋劉海,估計穿上校服仍然能混進仁德義塾高中冒充高一學生,然後被一群女生追着要電話。

但他此刻穿着襯衣坐在在家裏,卻給人一種運籌帷幄千里之外的穩重。

大概男人都是如此吧,心裏住着少年,老的只是氣質。

黑霧也陪坐桌尾細細吃飯,他從來不會多嘴一句話,並不是覺得自己融不進去,而是即便成了一家人,這個家裏他也只願意和神谷明日川交流。

在黑霧的世界裏最重要的人就是他,即便如今完成了所有的遊戲之後自己已經解脫了,但在世界上逛了一圈之後他才發現,這個世界無聊到只有待在神谷明日川身邊見證他的一切才最有意思。

不過最近,黑霧覺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又有了新的樂子。

被花沢教育不準浪費食物的神谷優衣嘟著嘴,看着剩在盤子裏的綠豆,很不高興。

她偷偷看了一眼黑霧伯伯,淚眼汪汪,委屈巴巴。

黑霧於是悄悄伸出乾枯的手指輕敲了一下桌子,神谷優衣盤子裏的綠豆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

「媽,我吃完了!」神谷優衣端起盤子給花沢看。

花沢一愣,「那就去洗洗手寫作業。」

於是神谷優衣便高高興興跳下椅子跑走了。

不明所以的花沢突然一個眼神殺向了明日川,正在低頭吃飯的明日川猛然一驚,看着殺氣騰騰的花沢,神態委屈。

不是,我咋了我?

我跟你說多少次了我教育女兒的時候你別插嘴!

我沒插嘴啊!白天我哪敢插你的嘴?

還嘴硬?春奈有身孕愛醬要照顧她,我陪和亞衣女兒睡……你啊,今晚你就睡樓下沙發吧!

「啪!」花沢將筷子拍在桌子上,冷着眼去輔導女兒寫作業了。

春奈和愛醬先是一愣,而後偷偷笑了起來。

明日川後知後覺看向黑霧,黑霧已經吃完了盤子裏的肉優雅地擦了擦嘴,起身離開了。

他的盤子裏還剩了雙倍的綠豆。

「得,只有我受傷的家庭誕生了,」明日川一臉無奈拿過黑霧剩下的綠豆吃掉,「我還得刷盤子,合著我也就比它們四個地位高點唄?」

他看了看後院落地窗外悠閑吃飯的天狐和懶散的黑貓,還有幾年前新加入的成員柴犬和小青蛇。

亞衣聞言輕聲一笑:「恐怕你還墊底,優衣和直樹可願意陪它們玩了,黑貓也從來不撓小孩。」

神谷直樹是亞衣的兒子,家裏的長子,明日川為了培養他,已經讓他去寄宿學校上學了。

「好嘛,原來我是墊底。」明日川狠狠看了眼優哉游哉的黑貓,碎碎念:「上尊老下愛小,就逮著中間的使勁撓……改天偷偷揍你一頓出出氣!」

「喵~」黑貓白了他一眼,翻了個身繼續曬太陽了。

………………

八點多鐘是明日川獨自辦公的時間,他會在睡覺前將財團里的事都處理完畢。

今日事今日畢是他很早之前就養成的習慣,九點半上床也是。

完美的男人從來不會破壞掉自己養成的好習慣,一個習慣養成很難打破卻很容易,所以要儘可能不讓習慣之間產生衝突。

好在今天的事比較少,看來他沒回家之前花沢已經把公務幫他處理大半了。

有此賢內助,明日川每天能輕鬆不少。

以前還會有愛醬跟他一起出去出席各種場合當他的秘書,近來春奈懷孕了愛醬得留家照顧,讓明日川更感慨以前初鹿野大吾的難處。

「岳父當年也不容易啊!」他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走到書架上看着並列的四個相框,嘴角帶着微笑。

「進來。」他頭也不轉說道。

於是門悄悄打開,神谷優衣的小臉出現在門口。

明日川沖着女兒招了招手,而後蹲下來將她抱起來。

「媽媽讓你來的對吧?」他問。

優衣點頭。

「媽媽說,爸爸是不是妖怪讓我自己來問。」優衣有些委屈,「爸爸你別吃我,也別吃媽媽,我會乖乖聽話的。」

明日川很開心地笑了:「為什麼說爸爸是妖怪?」

優衣指了指書架上的相框「媽媽們都看不見,爸爸能看見。我是妖怪的女兒,所以我也能看見。」

明日川聞言一愣,而後思考了片刻。

「優衣,有些事等你再大一點我就告訴你……等你上了國中吧,我會把爸爸的秘密和黑霧伯伯的秘密都告訴你。當年你爹我也是小學畢業的時候知道的呢。」明日川說道:「你既然能看見這些東西,說明黑霧伯伯也是默許的。雖然秘密不能告訴你,但是爸爸不是妖怪哦!」

「真的?」優衣看着明日川的臉問。

「真的,」明日川在優衣臉頰上親了一口,笑道:「這些照片都被施了魔法,是魔法不是妖術哦,所以媽媽們看不到。而爸爸其實是魔法師,等優衣長大了我就教你魔法!」

「魔法!」優衣臉上的委屈立馬被興奮和憧憬代替了,眼睛裏滿是小星星。

看,小孩子就是這麼好騙。

「這幾張照片,你最喜歡哪一個?」明日川抱着優衣,讓她選那些照片。

小優衣看了看那些世界名畫,猶豫片刻,指了指其中一個。

「媽媽的!」小優衣很高興地說道。

「哈哈哈,果然啊!」明日川看着照片,也笑了。

那張照片里有一男一女。

【男人和女人擁抱在一起擁吻,男人的身體半透明好似馬上就要消失了,女人吻着他流淚,好似告別之吻。那是她這輩子哭的最厲害的一次。】

【在他們旁邊的桌子上,放着兩束花。】

【一束帶着露水的美人櫻,一束鮮艷的紅花石斛】

【花語分別是:「相守」、「為我祈禱」和「歡迎你,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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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危險戀愛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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