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坦白（一）

從張小凡醒過來之後，白虎和玄武都沒有出現過，碧瑤一直陪着小凡，其他人也會來看他，又休息了幾天，看着張小凡的臉雖然還是一樣的蒼白，可是在他的嘴角，卻看到了若有若無的微笑，對於張小凡來說，現在這樣的生活，這樣平靜，這樣美好，就是他夢寐以求的，有一個可以讓自己容身的地方，有自己心愛的人陪在自己身邊，像一個平凡人一樣，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管，只要和自己心愛的人平平淡淡的度過這一生，哪怕每天粗茶淡飯，他們也樂在其中……

又休息了幾天，這天已經快接近落日的時候，張小凡從昏睡中醒了過來，看着周圍，看着端著飯走了進來的碧瑤，張小凡笑着，碧瑤走到張小凡身邊坐下，輕輕的微笑，扶起張小凡

「小凡，感覺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這幾天，有你的照顧，我覺得好多了。碧瑤，對不起。」

「怎麼又突然說對不起啊？」

「本來，應該是我照顧你，是我陪着你。可是如今卻害的你還要照顧我。我身為一個男人，現在卻……」

「小凡(碧瑤輕輕接住了張小凡的嘴))，這麼長時間不見，我覺得，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傻。你知道嗎，你說的這一切，我都不在乎。在我心裏，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做什麼我都願意，更何況，我現在是在照顧我最愛的人，有什麼關係呢？小凡，我不想再聽到你和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你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小凡，不管你做什麼事情，我都會支持你，只要你還陪着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這麼多年以來，從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開始，你常常說我傻，可是我卻不笨。你那麼好，那麼善良，在這裏，我相信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可是你卻偏偏喜歡上了我。碧瑤，謝謝你。」

「小凡，我愛你，我心目中的你，是其他人都無法代替的。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

「嗯。（張小凡看着窗外，紅色的夕陽染紅了整個房間，讓整個房間看起來都特別溫暖。』碧瑤，你能帶我出去看看嗎？」

「好啊，你也很久沒有出去了，我們去看看落日吧。」

「嗯。」

張小凡終於可以出去四處走走，四處看看了，可是他還是不能走太多的路，於是，碧瑤從青龍那裏借來了輪椅，推著張小凡一起離開了房間，這是自從阻止獸神復活回到鬼王宗之後，張小凡第一次離開房間，碧瑤推著張小凡，未到了一棵桃花樹下，那是碧瑤和張小凡一起種下的桃花樹……，粉紅色的桃花輕輕的飄到了張小凡的肩膀上，碧瑤輕輕拂去他身上的桃花，蹲在張小凡身邊，兩個人一起看着遠處的夕陽，一切都是那麼美好，碧瑤握住張小凡的手，靠在張小凡腿上

「小凡，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一起坐下過了？」

「已經很久了，都快記不清了。

「小凡，你知道嗎，這個瞬間，我真的等了太久太久。」

「碧瑤，今生我真的有愧於你，你放心，從今以後，我只是屬於你的。其實從小我就曾經盼望着這樣的生活，外面多少紛紛擾擾都和我無關，外面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管，我只想和我心愛的女人，過着男耕女織的簡簡單單的生活，可是發生了這麼多，卻一點一點的改變了我，到最後，甚至變成了連我自己都不願意看到的人。碧瑤，你知道嗎？當初從黑石洞離開之後，在滿月井旁，我們……」

「對啊，小凡(碧瑤看着張小凡)你當初在滿月井到底看到了什麼啊？為什麼從那之後，我就覺得，你變了很多啊？」

「我……我看到了你。」

「我？」

「嗯，我看到青雲門，看到了玉清殿外正魔大戰，看到了道玄，看到了誅仙劍，甚至看到……看到你就那樣躺在我的懷裏，而我……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小凡，你說的就是……」

「嗯。就是那次，就是那一次發生的所有事情。」

「小凡，所以說，從那之後，你擁抱我，卻突然疏遠了我，是不想連累我？」

碧瑤突然明白了張小凡那個時候的行為，疏遠自己，對自己說後會無期，對自己說無法為了自己而背叛青雲，這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死心，離開青雲，離開自己，滿月井中看到的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

「碧瑤，從我們兩個第一次認識以來開始，我就知道，你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而我也真的對你動了心。我不想傷害你，我不想讓你和我在一起，卻要承受這樣的結局，為了你，也為了我，我只能讓你走，讓你離開這裏，免得被我連累。」

「傻小子，你怎麼這麼傻啊？如果我怕，如果我不敢，那我怎麼會去青雲門找你呢？如果我真的不愛你，我怎麼會一次一次的讓你和我走呢？而且小凡，我想告訴你，我和你在一起的結局，我早就知道。」

「嗯？」

「你還記得那一次你被萬毒門的人抓走，為了救我而被打下懸崖那一次嗎？」

「當然記得，那一次，我們掉到了觀星崖。」

「就是那一次，那一次在觀星崖的之後，崖主曾經告訴過我一句話。」

「什麼？」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這……」

「還有，觀星崖的崖主早就看出來。我和你的愛，是上輩子就命中注定，糾纏一世的。」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