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五感盡失（19）滿月黑石

鬼厲和碧瑤一直往西北大漠深處走去，路上，遇到了無數他們曾經路過的地方，每一個地方，都有他們無比幸福的回憶

「瑤兒，你知道嗎？在我尋找讓你醒過來的方法的那十年裏面，我就曾經來過這裏。回憶起我們曾經在這裏做過的事情，真的好想你。

「小凡，這些年……辛苦你了。」

「不，我的苦和累，在你復活的時候，在你重新回到我身邊的時候，就顯得那麼渺小了。」

鬼厲和碧瑤不知道走了多久，沒想到，在不遠處，他們真的看到了滿月井，碧瑤和鬼厲互相看着，笑着走過去，可是滿月井已經在歲月中乾涸了……

「十年過去了。這十年足夠改變很多東西。就連滿月井也都已經乾涸了。」

「小凡，你還記得那次我們在滿月井旁嗎？」

「對不起。」

「小凡……」

「十幾年前，滿月井旁，我看到你為我擋劍，死在誅仙劍下，倒在我懷裏。可是我卻……」

「……」

「瑤兒，你知道為什麼你一直找我要那最後一個承諾，我都沒有答應你嗎？但是因為我以為，只要我不答應你最後一個承諾，你就會一直追着我去討這個承諾，只要你追着我，我們就會有很多見面的機會。其實每一次和你分開的時候，我都會很難過，都會很心痛。因為每一次我都知道，你在我心目中有多重要，有多珍貴。你曾經說過，你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可以找到一個沒有正魔對立的地方，安穩的過日子。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那一天在幻月洞府那裏我沒有答應你？每一次當你問我能不能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離開的時候，我真的很恨我自己，為什麼那個時候。我沒有答應你呢？」

「小凡，你……」

「以前我也覺得一個人的力量有限，凡事儘力就好，但是此番由死而生的經歷，讓我意識到即使明知失去希望，不會成功，但無論如何都要堅持到底，哪怕至生命的最後一刻，也不能放棄，就像我們之前排大戲一樣，命運再殘酷再難料、我們自己的命運，我們應該學會自己去掌握、去爭取、去戰勝。瑤兒，當你為了我而死的時候，我真的非常後悔。如果在觀星崖，如果在幻月洞府，如果在誅仙劍外，甚至如果那個時候在滿月井旁的時候，我答應了你，和你一起離開。現在的我們，會是什麼樣的呢？」

「小凡，我知道。這麼多年以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很孤獨，很痛苦，很後悔。可是小凡，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我們了。」

「你說的對。」

滿月井距離小池鎮並沒有多遠，而在小池鎮，他們之間也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既然回來了，不如去看看吧。鬼厲和碧瑤拉着手，一起走進了小池鎮……

昔日的小池鎮還熱鬧非凡，人流涌動，可是現在呢？無情的風沙給整個村子增加了一種古老陳舊，讓整個地方看起來更加荒涼。鬼厲和碧瑤一邊走，一邊看。看着曾經路過的人家，兩個人一步步走進了曾經三娘開的酒館……

隨處擺放的桌椅，整個房頂的蜘蛛網，地上，樓梯上，柜子上隨處可見的灰塵都在告訴着他們，這裏不知道已經荒廢了多久，鬼厲和碧瑤看着這家酒館，曾經，他們幾個還在自己身邊，他們一起在這裏喝酒聊天，那個時候，整個小池鎮還是……

「已經十年了。三娘的這家酒館也已經荒廢了這麼多年。」

「其實有的時候我在想，如果我不是任何門派的人，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說不定，我也會在這種地方，開一個酒館，等一個我心愛的人來這裏找我。」

「等這一切結束了，我陪你開酒館，過你想過的生活。」

「小凡，看到這裏，我也很討厭我自己。」

「為什麼這麼想？」

「你還記得嗎？那個時候，我被我爹封印了記憶，其他人都記得，唯獨不記得你。而且，我還在秦無炎的慫恿下，一次一次的傷害了你，可是你卻既往不咎，還在保護着我。每次我想起那個時候我對你造成的傷害，我真的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好討厭。」

「瑤兒（鬼厲輕輕的握住了碧瑤的手），你不要這麼想。就像你說的，我明白，那個時候的你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是你的本意，我怎麼可能怪你呢？」

「我……」

「瑤兒，你願意去那裏看看嗎？」

「好。」

碧瑤和鬼厲沿路采了很多的花，帶着那些花來到了這個地方，這個地方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被沙子覆蓋起來的沙堆。可是旁邊倒下的石碑告訴他們，這裏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黑石洞。

當年，在這個洞裏面真的發生了太多，碧瑤失憶，六尾中毒，到最後，六尾和三尾一起死在了這裏，這裏安眠着他們。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天上怎麼樣，也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投胎轉世，在凡間成了一對恩愛夫妻。不管他們成了什麼，只希望他們……可以幸福。鬼厲和碧瑤站在那個沙丘面前，抓起一些沙丘上的沙子，沙子順着鬼厲的指縫落下，隨着風飄走，鬼厲輕輕笑着，和碧瑤一起把沿路采來的那些花放在了沙丘上，之後，沖着那個沙丘三鞠躬……

兩個人看着那個沙丘，嘆了口氣，準備離開，可是這個時候，沙丘背面傳來了一些不屬於他們兩個的嘆氣聲音，聽着這個聲音，鬼厲和碧瑤立刻警醒起來，鬼厲本能的把碧瑤護在自己身後，聽着繞過沙丘，做來越近的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和被慢慢拉長的影子，鬼厲隨時準備出手，終於，看到了那個人

「不要打我！」

「小七？！」

「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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