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雄主無情

第一百一十八章 雄主無情

看着氣呼呼的從高台上走下來的天子,張綉額頭上冷汗直流。

完了,拍馬屁拍在馬蹄子上了。

「好啊,好的很啊,張綉,你看朕像傻子么?你看今天在坐的這些公卿,現場的觀眾,都像是傻子么?」

「臣……陛下,這……臣有罪。」

劉協走過去拿起了王子服的刀:「你特么是眼睛瞎了么?木質刀和銅製刀都看不出來了?到底誰犯規你心裏沒個數?」

「本來就是多事之秋,諸事不順,疫災的疫災,水患的水患,心裏夠煩的了,好不容易看個比賽熱鬧熱鬧,還特么的要看你黑哨,你這個裁判是瞎了么?你一個瞎子,還這麼辛苦的堅守在工作的崗位上我是不是還應該給你頒個獎?嗯?」

張綉從未見天子說過這麼重的話,當即便被嚇得身上沒了力氣,跪在地上惶惶不敢言,生怕這天子氣頭上說順嘴了,真的把他的兩個眼珠子給摳下來。

其實這事兒真不能怨他,這個王子服,張綉是認識的,當年他是跟着張濟混的,而當年張濟說好了護送天子一道東歸,結果突然反水又跟着李傕郭汜一塊攻殺天子,當時這個王子服就跟在劉協的身邊,奮力的保護著劉協。

記得當年度黃河的時候,正好他跟着張濟一塊殺到,天子匆忙過河,隨行的官員將士們奮力的扒上船,因為害怕他們把船給扒得翻了,董承帶領着王子服等人咔咔的就砍那些扒上了船的手,砍的滿船都是手指頭,那個慘象張綉一直都記得,也一直都有點害怕秋後算賬。

雖然那事兒是張濟乾的,可畢竟他是張濟的侄子,繼承的也是張濟的部隊,此時重新見了故人,這叫他怎麼能不慌張呢?

這王子服怎麼看都應該是簡在帝心才對啊,他的那個職位,那個功績,如果不比賽的話兩個校尉里怎麼也應該有他一個。

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叫趙雲的,雖然確實是挺猛,但是完全沒有聽說過啊,而且這資料上寫的明明白白的,是個沒有任何背景的遊俠。

那我稍微拉點偏架,這不是正常操作么?

結果他就悲劇了。

劉協還不解氣,尤自罵道:「人家參賽選手苦練了半輩子,就等著這麼一個一鳴驚人的機會,這樣的機會對於你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可是對於他們來說錯過了,就是一輩子啊。」

「我知道,這個王子服有背景,可是如果比背景,比後台,我還辦這個比賽幹什麼?直接讓你們各自舉薦人手不就完了么?」

「我再重申一遍,我不管是誰下場比試,既然已經下場了,你們的身份就是參賽選手,除了這個身份之外你們什麼都不是,這樣的武試我們每年都要舉辦,原則只有一個,就是公平,公平,還是特么的,公平!懂么?」

張綉聞言,只得不住的磕頭如搗蒜。

我怎麼這麼倒霉啊!

見狀,卻是劉備看不下去了,求情道:「陛下,衛尉卿也是第一次舉辦這樣的賽事,沒有經驗,大賽的規則也是複雜,這麼短的時間裏,衛尉卿沒有搞清楚狀況,也是情有可原,臣以為,實在是不應該對衛尉卿過分苛責,小懲大誡一番,罰他半年俸祿也就是了。」

罰奉對這張綉來說和沒罰也差不多了,人家可是縣侯,不指望俸祿的。

這劉備也是沒辦法,一來,這張綉已經算是他這一系的人物了,他必須要出面保下來,二來,這趙雲現在看來晉級已經是穩的了,將來做了禁軍的校尉,那不還是歸這張綉直屬領導么。

這個時候讓天子把張綉給收拾的狠了,以後豈不是要穿不盡小鞋了?

劉協見狀,微微皺了皺眉。

他最煩吹黑哨的了。

可問題是這劉備說的確實也有道理,張綉到底不是專業裁判,確實不太好因為這個事兒對他重重懲處。

況且這事兒的受害者畢竟是趙雲,劉備既然都發話了,那還能如何?就這麼着吧。

於是,這事兒就只能這麼着了。

不過說真的,這事兒張綉還不是最慘的,王子服才是真的坑。

其實以他的本事,這場失利之後還是可以參加一場復活賽爭第二名的,結果現在,被天子當面拆穿作弊,他哪還有臉繼續參賽了?

結果,大賽的第二名就莫名其妙的落在了一個同樣名不見經傳的,叫做鄧展的人手裏。

越騎校尉,偏將軍,曾經有過護駕之功的王子服,爆冷出局。

在晚上和種緝喝酒的時候喝了個酩酊大醉,好不委屈。

就在一年之前,他們倆一個是長水校尉,一個是越騎校尉,地位和境遇都差不多,還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現在,兩個人確是已經雲泥之別了。

種緝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只能陪着他一醉方休了。

只得感慨,天子這是在殺雞儆猴,在立信啊!

為了這比賽的公平,居然連他自己的後門都不開,一丁點的情面都不講,這以後武舉再辦,誰還敢明目張膽的托關係?

而很快,天下人都知道了,天子在武舉大會上,居然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遊俠,狠狠的怒斥了衛尉卿張綉,並且坑的還是王子服這樣一個全天下都知道的天子親信。

天子,真是雄主啊!

就是有點無情。

要不怎麼說人家是大帝呢。

可惜了王子服這個倒霉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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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協:我真的只想禪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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