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攀登與征服
「行，這個忙我幫了。」楊牧很乾脆地答應下來。
聞言，薛家眾人大喜。
在他們看來，楊牧是南天門的一員，只要楊牧願意拿出南天門的名頭來幫忙，那麼應該便沒有問題。
當然，他們並不曾想過，或許楊牧有別的打算。
在他們眼裏，楊牧固然厲害，但就只是個四品先天，距離宗師無比遙遠，除了扯南天門的虎皮之外，面對宗師，不可能有任何其它辦法。
「他們昨晚是什麼時候來的？」楊牧問道。
「八點四十分左右。」
楊牧拿出手機，給阮棠打了個電話，讓她自己先吃點東西墊肚子，自己遇到點情況，只能晚點請她吃大餐。
但再晚，也是今晚。
頂多從晚飯變成夜宵。
「我不急的，牧哥哥你先忙你的事情就好。對了，我到時候能帶兩個朋友一起去嗎，今晚她們也睡在我們家好不好？」
「你同學？」
「不是哦。是參加《聲舞奇迹》剛交的朋友，她們也是參賽者。說起來，她們還對你很好奇呢。」
「沒問題，讓她們也過來一起吃飯。」
「對了，牧哥哥，今天謝謝你幫我加油助威。我……我也愛你呢！」
說完，阮棠便立馬掛了電話。
楊牧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應該是她看到後援會錄製的那視頻了。
「這小丫頭，都多大個人，哪能把愛字掛在嘴上。也就我是你哥，換個男人早就誤會。」
楊牧笑着收起手機。
夜幕降臨。
楊牧站在山莊中最高的房屋屋頂，俯瞰周遭一切動靜，只要薛家的仇家一到來，他自信立馬能夠覺察到。
薛凝鈺站在他身旁。
這是薛擎山的吩咐，讓楊牧但凡有任何需要，只要吩咐薛凝鈺去辦便可。
楊牧看眼天際的明月，轉頭看向薛凝鈺：「你這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被挖去一隻眼睛的是你而不是薛恆。」
薛凝鈺像是一隻斗敗的公雞，完全沒有往日那種驕傲的姿態。
被楊牧調侃，她也沒什麼反應，淡淡道：「我以前一直以為我們薛家很厲害，現在才真正明白，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宗師的面前，我們薛家和普通人沒什麼差別，對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挖眼就挖眼，想殺人就殺人。我爺爺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卻想着跟對方道歉。
然而即便道歉，對方也不會買賬，我第一次感覺，自己原來這麼弱小。」
其實，以前她也並非不知曉，這世上有古武宗師，有薛家根本招惹不起的勢力。
然而，這就相當於普通人知道這世上有人權勢滔天，有人坐擁美人無數般。
單單隻是知曉，並不會遭受太大打擊。
只有當需要仰望的人物，出現在面前，親眼看到，兩相對比，才能真正感受到自身的渺小和平庸。
才會被打擊到！
被挖眼的雖然是薛恆，但無論薛凝鈺，還是薛家其他人，都受到巨大的打擊，只因為他們看到，自己眼中強大的家族，其實不堪一擊。
楊牧目光再次看向天際的明月：「所以呢，你的選擇是自憐自艾，而不是想着，有一天俯瞰那些原本你需要仰望的人。
讓他們來仰望你！你們這種少爺小姐，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脆弱。」
薛凝鈺眼中浮現怒氣，隨後一聲冷笑：「你實力比我強，被你教訓，我無話可說。但面對宗師，你我沒任何差別，都只是任人宰割。
若是不拿出南天門的名頭，在宗師面前，面對那種能主宰你生死的力量，你只能和我一同仰望，什麼都不是。」
楊牧道：「三品宗師，還沒有讓我仰望的資格。若來的是一品宗師，我的確只能仰望。但那又如何？
我們的差別，不在於仰望，而在心態。我們同樣仰望一座大山，我想做的，是攀登與征服，而你，是恐懼的停下腳步，甚至都不敢抬起腦袋去正視。」
「滿嘴胡言亂語！」薛凝鈺氣得磨牙。
這傢伙從第一句話，就不過腦子，三品宗師沒有讓他仰望的資格？
雖然比自己厲害，但一個四品，拿什麼和三品宗師相提並論？
吹牛誰不會！
「來了！」楊牧沒再搭理她，轉頭看向東邊，兩道人影在夜色中，正朝這邊掠來。
像是靈活的野獸，在屋頂跳躍，沒一會兒，來到楊牧和薛凝鈺面前。
為首的，是一名面帶刀疤的老者，另一個，是身材消瘦的中年人。
薛凝鈺表情一白，連忙朝楊牧靠近一步。
楊牧通過她下意識的動作，立馬明白，這兩個傢伙就是薛家的仇人。
那中年人應該便是薛擎山口中，對婦女行強暴之事的男人。
而老者，正是他找來報復的三品宗師。
楊牧還以為對方會是偷偷摸摸到來，哪成想，這麼「光明正大」出現在自己面前，簡直肆無忌憚到極點。
他想到什麼，看向中年人的眼睛。
發現對方的右眼，有着一道傷疤，但並沒有瞎！
『只是受傷，就要挖眼報復，若是真的被廢掉一隻眼睛，怕不是要屠薛家滿門？這兩個傢伙什麼來路，這麼猖狂？』
唰！唰！唰——
因為楊牧和薛凝鈺在這裏的緣故，薛擎山等人，站在別處把守，但時刻關注這邊。
見到對方到來，立馬都朝這邊趕來。
很快，屋頂上便站着十幾人。
「這位前輩，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之間雖然有恩怨，但你們挖去一隻眼睛，也算已經了結！還請高抬貴手，不要再與我們薛家一般計較。」
薛擎山一臉客氣地說道。
薛凝鈺眼神黯淡，按照她一直以來的觀念，江湖便該快意恩仇，自己爺爺絕對不該道歉，應該錯的明明是對方。
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眼下薛擎山主動討饒，對方都不會買賬。
中年人嗤笑道：「老東西，你腦子裏都是糞便？你們薛家算什麼玩意，配讓我們高抬貴手？」
薛擎山眼含怒色，道：「我們薛家沒資格，但南天門，想來是有資格的？這位楊兄弟，正是南天門的一員。還請看在南天門的面子上，到此為止如何？」
他下巴示意楊牧。
老者和中年人看向楊牧，後者臉上露出凝重神色，看向前者。
老者皺眉打量楊牧，語氣陰森：「南天門如今靠着一個斷臂門主，憑什麼讓雲龍宗給面子？竟然還有心思摻和這種事情！
小鬼，你既然是南天門成員，我不為難你，馬上給我滾！不然的話，老夫連你一塊收拾。倒是要看看，南天之主是否敢來找我麻煩。」
聽到這話，薛家眾人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