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打賞
三刻鐘的比賽很快便結束了。
隨着劉全義的一聲呼哨聲,比賽以三比三平的結果結束了。
「觀眾朋友們,比賽結束,謝謝大家的觀看。」孫威作為義務講解員,還在那拿着紙喇叭不停地播報著。
「場上比分三比三平,看來玄武隊和白虎隊,還真是勢均力敵啊!」
「好了,今天的解說到此結束,下一次比賽的時候,歡迎大家繼續觀看。」
說完,孫威還朝着茶圍子的看台上,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而,比賽雖然結束了,茶圍子上面的觀眾的熱情,卻幾乎才剛剛被調動起來,看見兩隊隊員有序離場,頓時紛紛站了起來,大聲喊叫道:
「別走,別走!」
「再來一場!再來一場!」
還有人一邊喊,一邊不停地朝着場子下面撒著銅錢。
更有一些出手比較闊綽的權貴商賈,當即叫來了茶博士(夥計),將五貫十貫的交鈔,如同紙片一樣,交給茶博士,打賞給玄武隊或者白虎隊,想要讓他們再踢上一場。
兩支球隊離場后,按照慣例的,便又上了幾支雜耍隊伍,在那踩高蹺、雜耍、跳舞什麼的,以免讓場子冷場,同時也好根據時間安排,安排看客離場或者安排下一場的蹴鞠比賽。
原本,今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玄武隊和白虎隊入場的時候,就已經接近尾聲了。
比賽結束后,張東來便會上場致謝,然後安排客人離場。
只是現在這種情況,這場,恐怕不好散了。
「東家,要不,要不咱們再去求求那位大郎,讓玄武隊和白虎隊,再打一場?」
齊雲社後台的某個房間里,一個管事低聲對張東來說道。
「這比分才剛平呢,哪有不分勝負就結束比賽的?這也,這也太……」
太怎麼了,管事卻是沒想好話說。
房間里,還有七八個茶博士,正不停地端著一個一個的托盤,不停地跑進跑出著,跑進來的茶博士手上的托盤裏,無一例外的,都放着好幾張五貫十貫的交鈔,放下交鈔后,便又跑了出去。
這才沒多大一會兒的功夫呢,房間里的桌上,就至少放下了幾十上百張的交鈔。
「東家,已經,已經收到一千三百五十五貫交鈔了,還沒算撒在場子裏的銅錢。」
一個賬房先生,拿着一個賬本,走到張東來跟前,說道。
話音未落,便又跑進來一個茶博士,大聲說道:「乙子二十七號桌,賞白虎隊,交鈔十貫,十六號桌賞交鈔五貫,十五號桌周氏,賞白虎隊隊長楊師輝交鈔二十貫,總計三十五貫!」
「得,又是三十五貫。」賬房先生一邊說着,一邊瞥了一眼茶博士手上托盤中的交鈔,然後在賬簿上記錄了下來,說道:
「這樣已經是一千三百九十貫了。看來這一場比賽,收入就要超過一千五百貫了啊?」
張東升一邊皺着眉頭,一邊沉思著。
正在沉思著的時候,又一個茶博士急急忙忙地沖了進來,急聲說道:「東家,東家,高衙內他們要走了,他們要走了。」
張東升一驚,豁然一下站了起來,急聲說道:「快,攔住他們!不對,是請高衙內和那位大郎,稍等片刻,吾馬上便到,馬上便到。」
說着,張東升又轉頭對賬房先生說道:「先生,快,馬上拿出一千五百,不兩千貫,馬上拿兩千貫來!」
賬房先生急忙應了一聲,拿起桌上已經清點好的一千三百九十貫交鈔,又從之前的比賽中,賺取的交鈔裏面,點出來了六百一十貫,一起交給了張東升。
張東升瞧了一眼,便說道:「你跟我來,帶上賬簿。」
「是,東家。」賬房先生急忙說道,跟在張東升身後,便走出了房間。
茶圍子上,正要離開的趙桓等人,卻被茶博士給攔了下來,「幾位尊客,小人東家馬上便到,還請幾位尊客留步。」
「放肆!什麼人的駕都敢攔,不怕掉腦袋嗎?」高安厲聲喝道,上前一步,便一把朝那個茶博士的衣領抓了過去。
手還沒抓到茶博士的衣領,那個茶博士卻已經雙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朝趙桓不停地磕頭說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只是東家讓小人請幾位尊客暫時留步,東家馬上便到,還請尊客不要為難小人!」
「混帳,什麼狗東西,也敢在爺面前撒野,信不信爺現在就砸了你這破店?張東升呢,不想死的話,就叫他馬上滾過來!」高安怒聲喝罵道。
「高安,稍安勿躁。」趙桓微微蹙眉,沉聲說道。
「是,大郎。」高安心中一咯噔,急忙退後了一步,退到趙桓身側,躬身應道。
「多謝尊客,多謝尊客。」茶博士急忙又磕頭說道。
「行了,起來吧。」趙桓淡淡地說道,然後將視線轉向了正帶着賬房先生,急急忙忙地小跑了過來的張東升。
幾步跑到趙桓跟前,張東升一個長揖,便朝趙桓拜了下去,說道:「小人冒犯了尊客,還請尊客見諒,見諒。」
趙桓淡淡地瞥了張東升一眼,說道:「說說吧,攔住吾的去路,有何貴幹?」
張東升急忙朝身後的賬房先生招了招手,賬房先生手上捧著托盤,托盤上放着兩排十疊疊放得整整齊齊的交鈔,上前一步,將手中的托盤,遞到了趙桓的面前。
趙桓淡淡地瞥了賬房先生手上的托盤一眼,然後說道:「張社長,這是什麼意思?」
身後的高安、高二等人,卻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高安雖然也時常大手大腳的花錢,一出手就是幾百上千貫的,在齊雲社開的盤口裏,撒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看到張東升一下子捧上這麼多交鈔,還是忍不住兩眼放光。
「回尊客的話,這裏是兩千貫,是剛才玄武隊和白虎隊對戰時,場上看客打的賞錢。」
「玄武隊和白虎隊,都是尊客名下的球隊,小人不敢貪墨這些打賞,留下尊客,也只是想要將這些賞錢,奉與尊客罷了。」
張東升朝趙桓躬身一禮說道。
聽了張東升的話,趙桓不由得又愣了一下,而他身後的高安、高二等人,卻又忍不住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甚至連沈與求也不由得微微動容,失聲說道:「竟有這麼多?」
這很多嗎?不就兩千貫么?
趙桓有些詫異地轉頭瞧了沈與求一眼,一旁的蘇檀兒見此,卻是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服,低聲說道:「大郎想想,那一千兩百套作訓服,才多少錢。」
趙桓微微愣了一下,那一千兩百套的作訓服,工錢才八十貫,算上布料錢,也不過才一百四十貫,嗯,這還是蘇檀兒的蘇氏布行,賺取了至少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利潤的情況下的價格!
也就是說,一貫就能買將近十套作訓服了,嗯,以自己和蘇檀兒現在的關係,一貫怎麼也能拿下十套作訓服了!
兩千貫,那就是兩萬套作訓服啊!
這,這才多久點功夫啊,半個時辰都不到,就賺了兩萬套作訓服?
兩萬套作訓服,檀兒的蘇氏布行得忙多久?
三個月還是半年?
而蹴鞠比賽呢?一場就賺了這麼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