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家
「穿這個？媽，這才三月底，冷空氣還沒有完全過去，你想凍死我啊？」蘇沫晴說着配合地渾身打了個冷顫。
前幾天還下了場雪，氣溫又驟降到零下，逼得怕冷的人們又套上了棉服。
「你蠢啊，不會加外套？服務員，有和這件裙子搭配的風衣嗎？」蘇梅欣問店員。
「有，請稍等。」很快店員拿來一件米白色的風衣。
「穿上！」蘇梅欣示意蘇沫晴接過去。
蘇沫晴第一反應是先看吊牌。
688？
「媽，這件顏色太白了，不好打理。」蘇沫晴抗拒這個價格。
「這位女士，您身材高挑，膚色雪白，這件衣服和您很搭配呢。」店員推薦。
「聽見沒，和你跟搭配，趕緊穿上我看看效果。」店員的話讓蘇梅欣很受用，催促蘇沫晴趕緊換。
蘇沫晴很糾結。
「愣著幹嘛？穿上啊。」蘇梅欣嫌蘇沫晴動作慢，直接拿過衣服給她穿上。
這個又不需要去試衣間，直接披上就行。
「我說吧，這位女士穿上果然漂亮。」店員連聲讚歎，羨慕蘇沫晴的好身材。
「是不錯。」蘇梅欣讓蘇沫晴原地轉一圈，不住點頭。
「腰這塊太瘦了，胳膊也抬不起來，不舒服。」蘇沫晴挑三揀四，不打算買單。
「不會啊，還有餘量。」蘇梅欣過去抻了抻。
「媽，太貴了。」蘇沫晴怕被店員聽見，跟蘇梅欣咬耳朵。
「瞧你這點出息！服務員，開票吧。」蘇梅欣瞥了蘇沫晴一眼，然後走到服務台。
「真買啊？」這兩件加起來已經上千了，蘇沫晴的心在滴血。
「心疼個什麼勁兒？又沒讓你花錢！」蘇梅欣直接刷卡。
「你買給我？不是媽，我都這麼大了，幹嘛還要花你錢？」蘇沫晴不同意。
她並非沒錢，只是不想花在沒用的地方。而且這事兒要是讓她奶奶李秀紅知道了，少不了又要碎碎念，她不想她媽難做。
「你哪這麼多廢話？那小兔崽子跟你要錢，你說給就給，怎麼就不知道對自己好一點兒？」蘇梅欣有氣。
「這不一樣。浩浩不工作，沒有經濟來源。他現在念大學，朋友多，應酬多，還得交女朋友，用錢的地方自然也多。你又卡他卡的這麼死，除了學費和生活費，多一分都不給。男孩子嘛，兜里沒錢多不方便。而我需要花費的地方不多，每個月夠吃飯就行了。」蘇沫晴摟着蘇梅欣替楊浩楠辯解。
「所以你就一直背着我給他錢是不是？」蘇梅欣終於找到楊浩楠花錢大手大腳的源頭了。
「他是我弟弟嘛。」蘇沫晴嘿嘿一笑。
「你知不知道男孩子不能慣着？你像他這麼大的時候，早就自己出去賺錢了，可他呢？到現在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提起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蘇梅欣就越說越有氣。
「他還小，男孩子本來成熟的就晚，等他大學畢業就好了。」蘇沫晴搖著蘇梅欣的肩膀寬慰道。
「你啊，不自量力。就你那點兒工資，連自己都快養不起了，還老想着別人。」蘇梅欣嘆氣。
養了一個聽話乖巧的女兒是她的福氣，只是總覺得虧欠了她。
為了轉移蘇梅欣的注意力，蘇沫晴馬上結賬走人，省的她碎碎念。
從女裝店出來，蘇梅欣又領着蘇沫晴去了鞋櫃。
「這麼高的跟，不要了吧？」因為工作關係，蘇沫晴需要經常外出，穿高跟鞋不方便，所以她的鞋櫃里都是平底鞋。
「高什麼高？這種鞋才能襯托你的氣質。不錯，和你剛才買的衣服很搭配，就這雙了。服務員開票。」蘇梅欣一招手，立馬開票。
蘇沫晴瞟了一眼價碼，598，心有些抽，她一個月的工資基本上沒了。
「走。」蘇梅欣打包好所有的東西，拉着蘇沫晴往外走。
「又去哪？」蘇沫晴看着手裏的這些東西，肉一陣接着一陣疼。
「接着買。」蘇梅欣上癮了。
「還買？」
「一身怎麼夠？」
「媽，不會真想大出血吧？」
「對了，化妝品還沒買。你給我記住，女人要想氣質好，口紅一定不能少。」蘇梅欣拉着蘇沫晴直奔化妝品專櫃。
「媽……」這下蘇沫晴不光肉疼，心肝脾腎哪兒都疼。
她可不可以叫救護車？
從時代廣場出來，蘇沫晴兩隻手裏拎滿了東西，全都是她的衣服、鞋子和化妝品。
「走吧。」蘇梅欣走在前面。
「還去哪？」蘇沫晴已經走不動了。
「當然是回家，你不餓啊？」蘇梅欣攔下一輛計程車。
「哦。」
母女倆上車后，先把東西放回蘇沫晴那六十多平米的小窩，然後又回到楊正軍的家。
「爸。」一進門，蘇沫晴就叫人。
「回來了？趕緊去洗手，一會兒就開飯了。」楊正軍穿着圍裙從廚房探出頭，聽到蘇沫晴叫他，露出一大張笑臉。
「奶奶呢？」蘇沫晴之所以不敢把買的東西往這邊兒拎，就是怕被李秀紅看見，她可不想又因為她引起家庭矛盾。
「她回老家了。沫沫，桌上有水果，你先吃點，飯菜馬上就好了，今天都是你愛吃的。」楊正軍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謝謝爸。」
蘇沫晴去衛生間把手洗了，然後湊到蘇梅欣跟前，小聲說道:「難怪你今天敢和我去打大肆採購，原來管你的老妖婆不在啊。」
在背後，蘇沫晴經常叫李秀紅為老妖婆，因為她經常作妖，搞得一家子不得安寧。
「閉嘴。」蘇梅欣謹慎地看了廚房一眼，讓蘇沫晴小點聲。
「瞧你怕的。」蘇沫晴拿起一個蘋果，就好像解氣一般，一口咬下去。
她從小就不喜歡這個奶奶，重男輕女不說，還凶的要命，尤其看她不順眼。
當年幸虧蘇梅欣肚子爭氣，給楊正軍生了個兒子，才算在楊家站穩腳跟。
沒辦法，誰讓楊正軍的那些兄弟姐妹生的都是閨女呢。
其實說來李秀紅的命運也挺悲慘的，她早年喪夫，一個寡/婦拉扯著五個孩子生活也不容易。
而她這五個孩子，大兒子楊正國早夭，十二歲那年去河邊游泳被淹死了。大女兒楊繼芬和二女兒楊繼蘭為了供二兒子楊正輝和三兒子楊正軍上學，早早就出嫁換了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