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殘缺
第12章殘缺
「我的嫁妝單子，爹爹早就準備妥當，是與不是，對照單子，便可得知真假？」柳晚舟想到她的那份嫁妝單子，心中些許嘆息。
宋晚瑜冷哼一聲，道：「騙誰呢？父親能給你，難道就不能給我！你們常說，我們倆同等對待，難道你有，我就沒有？」
說到做不到，無論承認是或者不是，鳳釵也不會回到她的手裏。
鳳釵是柳晚舟母親雲氏去世之前，特地為女兒以後出嫁準備的，後來柳衡之又加上了寶珠，作為流蘇點綴。
他們希望女兒能夠「有鳳來儀」的平安喜樂和如意。
那是父親母親對她的期許，怎能出現在宋晚瑜的發間。
晚舟的眼神驟然一痛，「我記得夫人為你準備的是另外的鳳釵，馮夫人可以回去翻翻你的嫁妝單子。」
說完，她想到什麼，又道：「既然你說是你的，我們不妨讓郡主做個見證，說說這鳳釵上都有哪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聽到此言，宋晚瑜得意一笑：「這好辦，這上面除了珍珠還有金鳳銜珠，下面踏着一朵祥雲，柄身能一分為二！」
她說的皆是自己所見，這上面的金鳳，赤光閃閃，同時又有點翠趁得更加高貴典雅，絲毫不減俗氣！
腳下的祥雲，金鳳好似展翅飛翔，活靈活現。
便是嘴裏含着的那顆珍珠，晶瑩透亮，潔白無瑕，宋晚瑜日日把玩，可以說，已然熟記於心！
自信這上面從無遺漏，即使柳晚舟答出來，也是和她一樣的回答，除此之外，又能怎樣呢！
她見柳晚舟低頭不語，濃密的睫毛微微一顫，心中愈發得意，催促道：「不會是答不出來吧，要想這麼久，也對，你素來愛用我的東西，哎呀，我怎麼把這話說出來，真是該打。」
回答不出來，也不要怪據為己有，陰柔本就是小門戶出生，和宋家合離之後，進了柳家，掌家之權一直在柳晚舟手裏，她的娘親就是個擺設。
哪怕是為柳家生下嫡子，遠遠沒有柳晚舟來的重要。
柳晚舟嘴角上揚，道：「你說的一點也沒錯！」
說的分毫不差，當然還有最重要的沒說出來！
「柳晚舟，本就是我的鳳釵，你這搶別人東西的習性可得改一改了！」
宋晚瑜輕輕地摸了摸頭上的鳳釵，紅綃郡主眼裏的艷羨，她看的很清楚。
「還有其他的嗎？」晚舟問道。
宋晚瑜肯定的道：「沒了，除了這些，難不成還有其他的？」
她心中略有懷疑，但自己觀察了數十遍，何曾發現還有其他的不同之處。
見柳晚舟問得及其認真，不免摘下鳳釵，從外到內，認真的再次探查。
「這鳳釵確實如你所說絲毫不差，可是她卻是有殘缺的。」
紅綃郡主聽到殘缺二字，皺了皺眉頭，「鳳釵怎能有殘缺，它可是夫婦之間的信物，鳳凰於飛，鸞鳳和鳴！」
下一句話已到了喉嚨，又被她壓了下去，畢竟是姑姑家的表弟和表弟媳婦，這話說出來，豈非傷了和氣，還有他們夫婦二人的感情！
「郡主，別聽她胡說？鳳釵好著呢，我可是多次看着金鳳，如同要飛走一般！」
宋晚瑜感嘆金釵的巧奪天工，雕刻非常細緻，鏤空花紋，無一不透露著雍容華貴，巧奪天工！
若是普通的鳳釵，她還不稀罕呢！
晚舟目光一閃，眼底迅速閃過一絲狡黠之意：「馮夫人，可曾打開過，裏面刻着一個舟字，另外金鳳的尾羽第三根和第五根交叉處，有一個方形小孔！」
「不可能，鳳釵怎能拆開，我和夫君又不是生離死別，這釵絕對不能分！」
宋晚瑜此時才覺緊張，鳳釵，只有在夫婦分離之時，才會分開。
若強行分開，對夫婦感情不合，寓意不好，輕則二人發生口角，重則夫妻離心離德，長久分離！
當然這些都是坊間傳言，雖然做不得真，可也不能不信。
瞅着手中的鳳釵，她的目光卻投向金鳳尾羽之處，第三根與第五根交叉那裏似乎是有一個小孔。
湊近仔細一看，確實是有一個方形小孔，她咬住下唇，只覺得掌心發燙。
平日裏愛不釋手的鳳釵，如今如有千斤重擔，壓的她喘不過氣，燙得她掌心一片灼熱，隱隱約約像是有火苗在燃燒。
掌心冒出來的汗漬，握著鳳釵，彷彿抓不住，真希望真的變成鳥或者鳳凰，飛得遠遠的。
「你這是懷恨在心，故意破壞我們夫婦感情嗎？」宋晚瑜咬牙切齒的問道。
這門親事是怎麼來的，沒人會比她更清楚的，瞞着所有人，把婚書上的生辰八字改成她的，直到成親那日，才告訴柳晚舟真相。
為了這門親事，她做了多少努力，才有如今的美好，可為了證明鳳釵究竟屬於誰，萬一以後夫婦之間存在隔閡，一丁點她都賭不起。
晚舟神色如常，直視宋晚瑜：「我對你能有什麼恨呢？無非想讓你把鳳釵還我而已，那是我爹娘給我的，不是親生爹娘的期許，我想鸞鳳和鳴，是不是指她人呢？」
本就是她搶走的丈夫，還想夫婦和睦，幸福一生，配嗎？
娘親留給她的鳳釵其實一點未曾損壞，方形小孔，不過是製作上的一項工藝，她在賭宋晚瑜的捨不得，不敢。
她能搶走她的親事，必然會有其他人搶走，男人若是變心，又豈是一支鳳釵能決定！
她不信，但娘親和父親對她的期許的鳳釵，絕對不能丟。
「郡主，不妨由你打開驗證吧！」柳晚舟自是不信這些，本就是合二為一的鳳釵，再次分開，也沒甚大不了事。
「不要打開。」宋晚瑜驚呼出聲，祈求的神色望着紅綃郡主。
即使不是她的，可也是她嫁給馮子規的佩戴的，等同於他們夫婦二人的信物。
想到馮夫人對她的不滿，剛嫁進馮家，就要她立規矩，她除了要抓住丈夫的心，除此之外，要討好侍奉公婆，還得奉承紅綃郡主。
她的身份尷尬，沒有紅綃郡主的千金之軀，也沒有柳晚舟的才學兼備，美貌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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