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焚燒
第137章焚燒
「別吵了，再吵去昭獄獃著，保證讓你們生不如死，死不如生。」徐青寒冷冷地望了她們一眼，身後的手輕輕一擺，那人立馬跟在拿着團扇的女子身後。
陳李二人聽見昭獄，瞬間啞口無聲，呼吸急促，李氏先前被衙役的人逮住，倒不算太驚慌，那人說過，出了事，她自然有辦法保住她。
可要是皇城司的昭獄，聽說裏面是人間煉獄，想死死不了，想生生不了。真真是生不如死，死不如生。
徐青寒坐在廊檐下，柳家香鋪，坐北朝南，此時的日光斜著照射，大片的陰影落在地上。
陳李二人跪在地上，長長的木板從後背，架在二人的胳膊內側，兩個人不得不仰著頭，雙腿微屈，渾身顫抖的，如同篩糠。
陳氏身上是布衣，渾身濕透，身子肥胖，剛才和李氏打架，額頭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流到地上，很快消失不見，李氏身上是綢緞，整個後背火燒火燎的。
「給你銀子，害柳姑娘的人究竟是誰？」
徐青寒犀利的目光掃視在李氏臉上，她的的驚慌失措，看在眼裏。
寒潭一般的眸光盯得李氏如芒在背，她磕了一個頭，正要說話，被人打斷了。
「李氏，說話可要想清楚，後果不是你能承擔起的，想想你的家人。」
她的話讓李氏有些猶豫，剛才想要全盤托出的想法，現在是卡在喉嚨里，心中又猜測這位姑娘的話里的意思。
她和那位夫人是否認識。
晚舟抬眼望去，是陳流丹一臉厭惡的往這邊走，她身後跟着一個身姿高大威猛的衙役。
陳流丹往東走，那男子往東邊一站，她又轉身往西走，如此三番兩次，陳流丹不得已，只能往晚在這邊走過來。
徐青寒眼眸閃了閃，望着晚舟的目光停在衙役身上太久，不動聲色的一記寒芒射了過去。
可憐的衙役還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妨礙某人的心情！
衙役大哥表示，「……」
我是無辜的。
「徐大人，你什麼意思？」
陳流丹立在徐青寒差不多二尺距離，迫於他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氣息，便停下腳步，不敢上前，站在那裏揚聲質問。
「你是誰？為何要跑？」
陳流丹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我是戶部主事陳大人的女兒，陳流丹。」
說完，她揚了揚下巴，得意的笑容，好似多麼了不得的一件事。
徐青寒沒有說話，並不理她，甚至一個眼神都不給她，喝了一口茶，「說吧！」
陳氏不知道在說她，仍舊低頭，想什麼。
陳流丹眸光一轉，深知這是和那人有關，正想要給她通風報信，奈何自己被人攔截在此。
「反正疫症無葯可解，不如就讓他們死了也好，像他們這樣危害百姓的惡人，就該當場誅殺，省得傳染給更多的人。」
她不敢走的太近，看着陳李二人瑟瑟發抖，身後另外三人更像軟腳蝦，驚恐的看着他們。
她雖然也懂香道，但陳氏身上是疫症能傳人，這一點，她是萬萬沒有想到。
既然如此，早死晚死都是死，何不如帶着秘密而死。
李氏大驚失色聽她嘴裏說出如此惡毒的話，心頭突突直跳，一顆心提在嗓子眼，十分難受。
這話是對的，既然不能製作出解藥，這疫症又無葯可解，又何必苟活於世呢。
陳氏聽在耳里，眼神哀傷，她的臉已經看不到原本的顏色，鮮紅的血在陽光下閃著詭異的光芒。
「死了算了，反正活不成了。」
後面三個婦人癥狀最輕，她們的神色茫然，心中悲痛，又不敢多說話，雙手抱膝，蹲在地上，渾身發抖。
李氏見陳氏戚戚然的模樣，眼底一片冷漠，暫且放下對她的暗恨，眸光看着她，深沉的可怕，嘴角緩緩地勾出殘忍的笑意。
「活着受罪，倒不如死了，免得連累家人。」
她不斷的引誘著陳氏，看着她崩潰，嚎啕大哭，面如土色，眼底仍然是無動於衷，一切和她沒關係。
陳氏等著陳氏下一步的動作，卻不見她起身，只是呆愣愣的坐在那裏，肥壯的身子像是一堵牆，堵得李氏心頭着急。
「老姐姐，咱們活着也是受罪，拿刀自盡吧。」
她偷偷在她耳邊言語，只有她死了，剩下的話，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因為她發現自己沒有陳氏嚴重，心中還有期待。
「刀……」陳氏嘴裏喃喃自語，她抬頭，眼神落在衙役身上的刀，眼睛瞪的像銅鈴一樣大。
徐青寒望着二人竊竊私語，陳氏眼底滿是死寂。
「死都不怕，怕活着？」徐青寒譏笑嘲諷她們，面上看不出任何想法，「是誰害得你們得了疫症，你們就去找那個人拿出解藥，豈不是便宜了那個人。」
李氏一面聽，雙腿像是彈棉花一樣止不住的打顫，又聽到陳氏的激動的話，她的心中只有兩個字：完了。
「是馮家的姑娘，叫什麼馮玉鸞。」
她還不想死，只要她拿出解藥，自己就能活下去。
徐青寒眸光微動，心中瞭然，望着洪都騎馬走過來，「去請顧夫人！」
陳流丹突然出聲道：「她們這是污衊，和顧夫人有何關係？她們自己做下不可饒恕的罪行，說不定是在哪裏染上疫症，依我看，把她們亂棍打死，焚燒屍體，這樣對百姓來說才能安全。」
說的大義凜然，開始圍觀的人，早已經跑遠，還有一些圍觀的眾人不願離去，紛紛點頭，異口同聲道：「燒死她們！燒死她們！」
「萬一傳給我們，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就完了。」
有經過時疫的老人，聲音最大，到處屍橫遍野的場景，歷歷在目。
「不能讓她們出去害人。」
眾人的情緒瞬間燃起，焚燒她們的話，落在五人耳里，嗚嗚咽咽，凄凄慘慘！
陳氏哭的死去活來，此刻聲音沙啞，嗓子痛的說不出話，她的身子一遍遍經歷著又痛又癢的痛苦，這些人口口聲聲的說要燒死她們，比剜她的心還要疼！
李氏腿腳猶如千斤重，憤恨的瞪着陳流丹，她望着陳氏，心中有個惡毒的想法，陳氏離她最近，小聲道：「都是那個女人，原本咱們還有點希望，都被她毀了，毀了。」
說着，李氏捶著胸口，發出「咚咚」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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