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曹老爹被打
第150章曹老爹被打
徐青寒牽着馬,朝着泰寧坊方向走去。
他沒有騎馬,牽着馬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
夏日的清晨,微風吹來,夾雜着絲絲熱氣,卻給人帶來沉悶的氣息!
他望着冷冷清清的早市,他所經之地,此前無比的熱鬧。
看見門戶緊閉,耳邊傳來幾聲狗吠,雞鳴的聲音,他翻身上馬,拍拍馬的鬃毛,身下的馬很通靈性,噠噠的小跑。
幽靜的街道,飛奔的白馬,還有巷子裏破口大罵的聲音,打擾到他的心情。
「什麼時候還銀子?」
「行行好,在給我幾日好不好,我真的沒銀子了!」
緊接着,他聽見一聲悶痛:「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樊樓對面的曹娘子有幾分姿色,給她鋪子賣了,不夠,在把人賣到天香樓去,就是歲數大了些,哈哈哈……」
這些人笑得肆無忌憚。
他駕馬到了跟前,七八個人壯漢,圍着一個老漢,有兩個人在對他拳打腳踢。
匆匆一憋,那老漢好像眼熟。
徐青寒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轉,雙袖一展,蠻橫的幾個壯漢一個個躺倒在地。
雙腳落地,眼神冷冽的看着眾人,突如其來的挨打,這些滿是哀嚎,望着眼前的男子,心生懼意,有的受傷輕的,轉身就跑。
受傷中的,爬也要爬走!
「多些大人救命之恩。」
老漢眼見着最後一個人爬著走遠,萬分感謝道!
徐青寒越瞧越心驚,「你是曹老爹?」戶部馮尚書府後院的曹馬夫。
只要他見過的人或者事,很快就會認出來!
老漢眯着眼睛,仔細看,仍然沒看出來是誰:「你?你是誰?」
「柳姑娘記得嗎?」
老漢緩緩點頭,臉上一塊青一塊紫,「記得,我想起來,你是皇城司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徐青寒扶起曹老爹,見他身子佝僂,顯然那些人打傷的。
曹老爹坐在青磚台階上,長長地嘆口氣,惴惴不安道:「我說了,你們皇城司能管嗎?」
「除了聖上,皇城司沒有不管的!」徐青寒冷聲道。
老漢見他說的認真,信了七八分,緩緩道:「戶部陳主事放利錢,我借了一百兩銀,當初說好的利錢,不知道怎麼回事,讓我還一千兩!」
徐青寒聽着他嗚咽聲,「借多久?」
「五個月多三天。」曹老爹緩緩伸出手指,一個五,一個三,手上是厚厚的老繭和褶皺。
他激動得道:「一百兩頂多二十兩的利錢,怎麼變成一千兩,家裏已經搬空,已經沒銀子還,他們還要打我女兒的主意。」
說着,嘴裏開始嗚嗚咽咽,想到唯一的女兒出嫁,總不能問女兒拿銀子使,他那個女婿好吃懶做,又喜歡賭,女兒的蜜餞鋪子的所有銀子都拿去賭。
女兒生了個兒子,從小體弱多病,是個藥罐子,沒銀子買葯,也沒銀子開鋪子,曹老爹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他只能傾其所有,不夠,找人借了銀子,說好每月五兩,剛好是他的月銀,省吃儉用夠還了,兩年就能還完。
可誰知,契書上是半年要還,每月要還五十兩,他從哪裏拿出銀子還,欺負他一個老漢不認字,白紙黑字,按了手印。
曹老爹垂著胸口,眼神看了一眼徐青寒,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們讓你在馮子規的馬身上做手腳?」
徐青寒見他哆哆嗦嗦,不敢置信的模樣,眼底冷色更重幾分。
曹老爹點點頭,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不禁心頭也抖起來。
「大人,你都知道了?」曹老爹反而不發抖,鎮定自若的掃一眼徐青寒,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比那日在馬廄里的神色遜色五分,徐青寒眸光閃動,聽着他娓娓道來:「我女兒的腿以前被馮少爺的馬踏斷的,後來多虧了柳姑娘,才治好,還能開個鋪子做生意。
他們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的消息,讓我給他們做一件小事,換了那場里的熏香。」
曹老爹露出不屑的眼神:「老頭子養了一輩子馬,也沒有見到馬也要熏香的,剛才那群人的最高個的,姓陳,給了我幾粒很小的香品,當時我也不以為然,可誰知道……」
徐青寒知道他心頭不安起來,打斷他的話:「香里有毒,讓馬發瘋,馮子規才落下馬對嗎?」
好在有驚無險,對外說摔斷腿,到底有沒有,現在根本不需要去猜測。
宋宛瑜發瘋直接廢了馮子規,即便是假的,也要變成真的。
徐青寒安排曹老爹進了一個小莊子裏,這些人暫時找不到他,他腦海中隱隱有一條線串起來。
騎馬走進泰寧坊,看到晚舟站在馬車旁邊,身後依然是兩個丫鬟隨伺候。
如今柳家除了看門的門房,僕人只有六七個左右。
看她對着一個喜慶的丫鬟說話,嘴角露出笑容,但眼底的青色十分明顯。
一夜未眠?
昨晚子時回,現在卯時初,能睡兩個時辰算是多了!
徐青寒一夜未睡,此刻精神尚可,眉心的疲憊是如何掩飾不掉的,他仍然心疼晚舟。
「姑娘,你看徐大人來了。」
晚舟看着天色,這個時辰大多數還在夢裏。
「四喜,他怎麼會過來,你不想留家裏,也不能找借口。」
晚舟見她指指自己身後,緩緩轉過身,那人從晨霧中騎着白馬,往這邊走來。
那一刻她聽見自己的心跳動的厲害,抿了抿唇,略微乾燥的唇瓣,濕潤潤的的光澤,像水蜜桃一般。
四目相對,徐青寒深深的看着她,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目光仍舊清冷,眼底毫不掩飾他的欣喜,那裏閃爍著溫暖的流光。
晚舟腳步比平日快了幾分,朝着他走過去,看着徐青寒身姿俊秀,翻身下馬,站在那裏,面有遲疑之色。
兩人只相隔半臂之距,「你怎麼來了?」聲音輕快,同樣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徐青寒低頭看着未換的衣衫,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來這裏,只不過是想看看她是否安好,親眼目睹,先前的那股不安,淡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