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宋晚瑜
第2章宋晚瑜
皇城司，偵查官吏大臣，民間探情，監視駐防士兵，探查敵國等，同時也掌控詔獄，更是當今天子的耳目。
上至大臣，下至民間，沒人不對皇城司恐懼的，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殘忍無比。
若說怕皇權，倒不如說更怕被皇城司盯上。
有大臣狎妓遊玩，夫妻爭吵，當日就能送到皇帝的桌案上。
柳衡之自問一向做官生涯坦坦蕩蕩，並無大的過錯，就算前幾年被皇上貶官，也沒有向今日這般憂心忡忡！
「徐統領，」他對着年輕紅衫男子行揖禮：「下官絕沒有做過貪贓枉法之事！」
柳晚舟和陰氏跟在他身後行了萬福禮，低垂著，大氣不敢出。
皇城司與父親素與來往，為何一見到這清冷男子能清楚喊出他的官職？
看着柳家人對着他行禮的徐統領，微微頷首，抬眸掃了一眼三人，看到一身紅色嫁衣的柳晚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冷笑道：「看來，來得不是時候！」
柳晚舟心中一跳，抬眸對上徐統領如寒星一般閃爍的雙瞳，福了福身道：「今日是家妹出嫁的好日子。」
這男子正是皇城司統領徐青寒，人如其名，只不過往那一站，不怒自威，周身散發的寒氣讓這陽春三月，不禁染上幾分寒冷。
徐青寒微眯着眼眸，上下打量着她，見她沉着應付自如，絲毫不見慌亂，只不過眼神有些倔強。
「好日子？恐怕不見得！」他看了眼四周人搜查的情況，幽幽地說道。
一語雙關，今日只怕不是個好日子，當初可是找和尚算了一卦，今日是良辰吉日，宜嫁娶，遷徙，入宅……
柳晚舟眼皮子一跳，緊跟着聽到父親柳衡之道：「現在是良辰吉時，徐統領能否通融讓小女出嫁。」
她抬眸一看，院內，屋內已是翻箱倒櫃，自己父親是怎樣的品行，做女兒的肯定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搜查了這麼久，為何還沒結束！
眼角的餘光看到柳晚瑜穿着大紅嫁衣，鳳冠霞帔，就差蓋上紅蓋頭，然後出嫁。
她說不出此刻心中是什麼感覺，只見強自鎮定地柳晚瑜走來道：「父親，母親，大姐。」
哪怕是皇城司再此，依然掩蓋不了她嘴角上揚的弧度。
徐青寒目光轉向同樣穿着嫁衣的兩個女人，嘴角噙著的一股玩味的笑意，嗤笑一聲：「姐妹雙嫁？」
他抬手制止柳衡之要說的話：「去吧！諒你們也翻不出皇城司的手掌心！」
即使是外嫁女，若是娘家犯了大罪，嫁人也是逃脫不掉的。
像是得了赦令一樣，陰氏拉着柳晚瑜往門房走去，生怕他突然反悔！
畢竟皇城司徐統領的狠厲名聲在外，他們這些內宅夫人，也知道徐青寒喜怒無常，對待案子的狠辣無情，道聽途說的總比親眼所見來的還要更加讓人害怕。
柳晚瑜走了幾步，又轉身回頭拜別柳衡之，又對着柳晚舟福了福身，施施然道：「姐姐，多謝姐姐的成全，望姐姐日後能找到自己鍾愛一生的夫婿！」
柳晚舟臉色沉了沉，道：「不要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你們母女二人設計好的，既然你能搶了去，希望你能守得住才好！」
她的心中愈發焦急起來，若不是皇城司突然來查案，柳晚瑜想這麼順利出嫁，絕不可能。
柳晚瑜對於自己從她手中搶走貴門夫婿，心頭得意無比，聽到她這話，頓時冷了冷臉色，這是在咒她嗎？
抬眼望着她一襲紅色嫁衣，脂粉未施，三千青絲隨意垂落着，旁邊站着同樣穿着紅衫的風神俊朗的徐統領。
心頭很不是滋味，憑什麼剛失去一樁親事，現在又來了權勢滔天的男人，柳晚舟你究竟有什麼能耐！
兩人皆是一身紅，彷彿商量好了一樣，柳晚瑜心頭暗暗發恨，嫉妒使她怒火中燒。
「姐姐也莫惱，馮公子愛慕之心，我怎能辜負，倒是姐姐如今已是二九年華，」柳晚瑜故意停頓一下，拿着紅色手帕掩嘴一笑，道：「日後親事可得要抓緊才是！」
她不著痕迹的又多看了一眼徐青寒，世上還有如此冷峻中透著尊貴的男子，可恨的是竟沒有早日見到他。
徐青寒辦案多年，心細如髮，他敏銳的察覺一道偷窺他的視線，眼神犀利的掃了過去，閃爍著洞察一切的光芒，而一般人難以與他對視。
柳晚瑜趕緊撇開視線，心頭如同打鼓一般，砰砰亂跳，今日可是她成親的日子！
柳晚舟見狀，眉眼冷了幾分，不冷不熱地道：「宋晚瑜，你是新嫁娘，總想着回頭，恐怕會把霉運帶去夫家吧！」
柳晚瑜原本姓宋，不過是到了柳家，全家上下把她當成柳家二小姐，甚至隱隱超過柳晚舟正經嫡女的架勢。
「對對對，新娘子不能回頭的，否則對娘家不……」陰氏第一次嫁女兒，又經歷皇城司闖進來查案子，她早就忘了這些。
「怎麼不繼續往下說，柳家若是出事，你以為馮家對她還能如同以前！」柳晚舟輕啟朱唇，雖未抹口脂，愈發顯得嬌艷欲滴。
柳衡之看了一眼書房，心底暗暗嘆了口氣，轉頭見陰氏給晚瑜蓋上龍鳳呈祥的喜帕，「今日出了這個門，就是馮家女眷，如此也算權了這段父女之情！」
已經一腳跨過門檻的柳晚瑜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在寬大的衣擺擋住她的怪異的姿勢。
柳晚瑜福了福身：「多謝父親大人多年的教誨，晚瑜感激不盡，日後定當做好馮家主母，不會敗壞柳家的名聲！」
柳晚舟眉宇間一片冰涼，忽地抬眸，對上徐青寒的黑眸，當真是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聚風雲。
耳邊驟然炸起：「統領，在書櫥上的藏書里發現銀票。」
兩個穿着青綠錦繡服的皇城司抱着幾摞書走了過來。
「不可能！定然是你們查錯了！」柳晚舟心頭狂跳，忘了呼吸，俏麗的容顏此刻滿臉慘白！
本就因為女兒出嫁，哭哭啼啼的陰氏，把女兒送上花轎，回到院子聽到這裏，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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