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誰是孫子？誰是大爺？

尼亞·戈麥斯今年26歲，比張新整整大10歲。

見張一最近總與蔡小景同進同去，尼亞·戈麥斯笑問，「你們是不是同居了？」

張新有着前世的靈魂，這句話完全沒有殺傷力。

反觀蔡小景刷地一下臉紅，尷尬地跑回自己工作位置。

尼亞·戈麥斯莞爾，看向張新：「會下象棋嗎？」

張新知道女人指的是國際象棋。

巧了，前世學過，勉強還記得走法。

便把頭點點。

跟隨尼亞來到她的辦公室，直接把棋盤擺在辦公桌中間，兩人坐在相對而坐。

尼亞笑問：「會擺子嗎？」

「黑後站在黑格里、白後站在白格里、車子站兩邊...」

「...」

尼亞額頭垂下幾根黑線，「你是在那學的？」

「幼兒園。」

「好吧...」尼亞一副被打敗表情，「我讓你三步，算了讓你五步。」

張新也不在意，棋藝確實普通。

甚至打不過幼兒。

被尼亞殺的死去活來、反覆揉虐、遍體凌傷、慘不忍睹。

「嘭嘭...」

輕輕的扣門聲，是蔡小景敲門。

「尼亞經理，鄭先生來了，說是歸還200萬盾的貸款。」

聞言，尼亞扶額，幽幽地嘆了聲氣。

看的出來，她不想鄭黃奕住這麼快還錢。

時間根本沒幾天，這樣調一次頭，雖然也有6.5%利息可賺，可還是太少了。

「請鄭老闆進來吧。」

「是。」

張新收起象棋，提前站起來等。

面對一個不懼強權和壓迫的歷史英雄，張新並不覺的這樣『狗腿』。

很快，身高中等、體形中等、留有鬍鬚，身着青色長杉的鄭奕住走進辦公室。

男人身後跟着一個年輕人，是他的養子鄭順源。

張新送楊花狗離開三和城時在碼頭見過他。

「你好尼亞經理，鄭某今天來還錢。」

尼亞苦笑，「您是我們銀行的優質客戶，下次貸款請優先考慮我們，如果是長期貸款，利率還可以商量。」

這時有人送進來咖啡和茶。

連張新也有茶可以喝。

大佬在辦公室里聊天，後面自然有『小弟』數錢。

兩百萬盾不是小數，鄭奕住自然不用等着數完，喝完茶提前告辭離開。

『任務：幫助鄭奕住，獎勵：氣運+1』

識海里沉默許久的魔方突然派來任務。

任務很奇怪，沒頭沒腦。

獎勵也很特別，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就在張新思考時，鄭奕住已經走到辦公室外面。

和尼亞經理匆匆告別，張新在銀行門口追上鄭奕住。

「鄭老闆...」

鄭奕住和其養子鄭順源回頭看向張新。

鄭奕住笑問：「張先生有什麼事情嗎？」

「您袖子有灰塵，我幫您擦擦...」

說話時，張新不由分說，主動為鄭奕住擦了擦袖管。

鄭奕住失笑，「謝謝，你是有話想跟我說吧？」

『任務完成，獎勵氣運+1』

張新心裏一喜，這魔方果然——好騙。

不過...該如何回答鄭奕住的問題呢？

如果就這樣走掉，即不禮貌、也不妥當。

回想魔方發佈的任務，本意肯定不是讓自己為鄭奕住擦袖子。

那它的真實意圖是什麼？

想不通，張新從旁側擊問：「鄭老闆為什麼這麼快來銀行錢？」

鄭奕住很喜歡張新這個同鄉，笑道：「我打算回趟老家，所以提前過來把錢還掉，以免失信於人。」

鄭奕住的話猶如一道閃電劈進張新的腦海。

突地想到，前世歷史上鄭奕住曾多次擔心自身安全，短暫離開三和城。

這其中飛車殖民政府給他的壓力最大。

「鄭老闆，」張新對他抱了抱拳，「小子有幾句交淺言深的肺府之言，如果說的不對，你全當今天沒有見過我。」

鄭奕住點點頭。

「剛才尼亞經理提到，如果你願意長期借貸，利息可以商量。」

「張先生，我們不想貸款，之所以借200萬盾，也只是調頭。」鄭順源從旁提醒道。

張新理解他們不想貸款的心態。

那怕是金融業發達的前世，依舊有大把大把的人反感從銀行貸款。

張新對鄭順源抱了抱拳，「鄭大哥，我不是來給銀行當說客的。」

「你繼續。」鄭奕住抬手阻止義子插話。

張新隨便指了一個路人，「假如他突然有一百萬盾，會怎麼使用？」

「暴富不是好事、心態會崩，大概率會被揮霍掉，最後難逃妻離子散的下場。」

「那如果是你呢？」張一反問。

「一百萬對於我來說只是少錢，我會用它多儲備一些糧食或者是白糖。」

張新點點頭，又道：「如果不是100萬盾，而1億盾呢？」

「這...」

鄭奕住語塞，辨解道：「這個假設太虛幻。」

「鄭老闆，這不是虛化，而是現實，你需要有花掉1億盾的辦法或者說是商機。」

鄭奕住徹底懵了，「何解？」

「試想一下，跟銀行借200萬是什麼情況？銀行是大爺；

假如你跟銀行借1億呢？」

鄭奕住：「...」

鄭順源：「...」

張新解惑道：「答案銀行是孫子，他得天天為你操心，關心你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甚至你生病時，端飯喂葯的不是兒女，而是銀行。」

最後，張新提醒，「用信譽、產業抵押，從各國銀行借錢、越多越多，到時殖民政府也將拿你沒辦法。」

鄭奕住喃喃自語、嘴唇上下哆嗦。

張新一番話，對於他來說就像黑暗房間里打開一扇明窗。

反應過來，鄭奕住雙手抱拳對張新躬了躬身。

「張先生認為，如果貸到這些錢，投資什麼合適，糧、油、白糖、麵粉、香料、咖啡、橡膠、種植園...」

張新抬手打斷他的話，「這些傳統行業統統不行，您可以考慮造船、鍊鋼、輪船發動機、製藥...」

「這些殖民政府都有限制...」

「打擦邊球，比如殖民政府不允許造100米大船，我們可以99.9米的大船。」

「又比如，殖民政府不允許煉製特種鋼，完全可以給監查塞點紅包...總之會燒錢做什麼...」

鄭奕住離開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

那個新來的同鄉跟自己說的話太過震憾，仔細去想，句句有理。

利用、捆綁外國財團勢力，為自己爭得生存空間。

外國財團影響殖民政府？

看似天荒夜談，實則可行性極高。

仔細去分析，飛車殖民政府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強。

它之所以可以殖民爪哇，主要是靠挑撥、離間、或拉、或打壓國內三支反抗軍。

導致三支反抗軍勢同水火。

但和大部分國家相比，它屬於弱小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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