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後悔是狗

次日上午10點。

丹野健人心心念念的『井丸福號』號出現在野鷺灣碼頭。

為了等它的到來，尼亞小妞昨天晚上甚至沒有離開野鷺灣，在紅樓里借宿一晚。

看着銀灰色的大船，尼亞激動地揮揮拳頭：「這是一次偉大的成功！」

古利特贊同地點頭，用一種很正式的口吻道：「這非常有效地打擊了走私了行為，減少戰略物資流向東日帝國。」

東日帝國是書面寫法和公開場合叫法，私下大家都叫它小本子。

尼亞.戈麥斯和古利特在場，野鷺灣東道主鄭奕住自然也在。

「據說貨船上裝運的是大米，在下正提醒兩位大人，爪哇正在面臨缺糧的境地，並有可能引發大飢荒。」

爪哇糧食一年三熟，大飢荒聽着像笑話。

不過，無論是尼亞.戈麥斯還是古特特心裏都門清，這事之所以會發生，和殖民政府的引導性和唯利性政府策有直接關係。

心裏這樣想，古利特笑道，「爪哇不會發生大飢荒，即使發生我們還可以從盟友那裏進口到大量糧食，鄭老闆無需擔心。」

總督這樣說，鄭奕住只有點頭的份。

張新在旁邊心裏嘆氣，鄭奕住還是心太軟。

即使大飢荒發生也餓死不了幾個唐山人，主要死的還是土人。

聊天過程中，『井丸福號』的錨繩被系在碼頭上，夥計提前點燃提前準備好的炮竹。

現場氣氛變的更加熱烈。

「張新，」尼亞把一份A4紙大小的證書遞到張新面前，「這是漂亮國政府頒發給緝私團的榮譽證書。

希望你繼往開來，未來能夠抓到更多走私船。」

「多謝。」張新雙手接過證書。

接着輪到古利特，一份證書，合法擁有持槍武裝的正式批文。

還有一面旗織，緝私團的象徵，展開是一頭威風凌凌的猛加拉虎形象。

張新再躬身，「多謝。」

看着張新從尼亞和古利特手裏風光接過兩份證書，應了那句話，財權雙收。

無論是鄭奕住、蔡三娘、鄭順源、鄭章、汪松明、汪寶兒、吳初蘊....等等，皆沒想到張新會飛的這麼快。

更多人心裏五味雜陳。

「貨物不論，這艘貨輪值100萬盾。」

鄭順源輕聲和大姐站在後面聊天。

鄭家也造船，鄭章大概能猜到它的價值。

但相比張新得到的錢財，鄭章更多是擔心，小本子是良人嗎？

張新會不會被報復？

小本子自然不是好人，當一群人正在野鷺灣碼頭慶祝的時候，丹野健人才知道漂亮國和殖民政府的新花樣。

私人緝私！

丹野健人是真佩服漂亮國人的腦洞，這種好辦法都能想出來，簡直是絕了！

至於張新？

丹野健人隨口對千代吩咐道，「讓伊盟黨找人去燒掉張新的漢堡店、殺死他的夥計。」

此刻正值外猶內困之際，讓土人行兇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煩。

「是。」千代應聲。

沒有被策反前，千代一定會提醒丹野健人，殺死蔡小景效果最好。

現在她隻字不提。

中午12點，張新正在野鷺灣碼頭『搬錢』。

把1000噸大米搬回家，同船帶回來還有192萬盾武器交易來的現金。

這時鄭奕住送走所有客人折返回來，海風吹動他的衣杉嘩嘩作響。

「岳丈。」張新躬身抱拳。

「剛才古利特提醒了我，漂亮國有很多糧食，你的船每次從西方回來，能不能幫我購買一些小麥帶回來？」

「是。」張新躬身抱拳，「小婿願意幫忙。」

麵粉用在救濟餅鋪里，可以讓沒有收入的唐山人活命。

老鄭願意無償接濟同胞，張新也能小氣，支持老鄭。

這時一個夥計急匆匆跑過來，「東家，城裏的兩家漢堡店被燒了，死了6個夥計。」

剛扣了一艘小本子的走私船，立馬兩家店被燒、夥計被殺。

張新就要動身去城區，被鄭奕住拉住，「讓夥計去處理，你也可能是目標。」

平時張新不會這麼衝動，主要是擔心蔡小景。

張新對楊飛合招招手，「去把蔡小景接回來，出租屋暫時不要去了。」

「是。」楊飛合抱拳離開。

「後悔嗎？」

楊飛合離開后，鄭奕住問張新。

「後悔是狗！」

說話時張新掏出一份資料。

正是魔方獎勵生產半潛式魚雷艇抗壓鋼材的技術。

鄭奕住愣了一下，這是張新第一次在他面前飆髒話，不過他聽着很開心。

因為他對小本子也是極度厭惡。

下午楊飛合返回野鷺灣，接回蔡小景和包括黃大山在內的5個夥計。

被襲擊時，黃大山在冰庫里配製快樂水避過一劫。

四個夥計在市場里採購食材，躲過一劫。

「張大哥，是小本子嗎？」

蔡小景還不知道她也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張新大概猜到，估記是千代在中間起了作用，否則這麼可愛的可人兒已經香消玉損。

死幾個夥計對張新的打擊遠遠不如一個蔡小景。

「是的。」

張新沒有證據，但有些事情不用證據。

這個時候張新要做出選擇，息事寧人？還是報復回來？

正常來說，張新應該抓緊時間完成任務，選擇暫時息事寧人，事後再報復回來。

不過，當下正是報復的最佳時機，天時地利人和。

沒有發生羅四福刺殺事情之前，張新不敢這麼做，現在則可以，該出手就出手、機會來了要抓住。

張新決定今晚就下手，讓楊飛合帶幾個會操作迫擊炮的夥計，乘船從海路出發去城區。

交通工具是半潛式魚雷艇。

因為鋼材不合格，它不能潛入水下20米，但潛入水下7、8米完全沒問題。

就用執行這種距離近、危險度輕的任務，在合適不過。

午夜。

楊飛合一行12人帶着4門迫擊炮，駕駛兩艘半潛魚雷艇悄無聲息出發。

窗外月光皎白，張新枯坐在鄭舟漫的辦公室內等待。

畢竟是新式武器第一次使用，結果如何對心態影響還是挺大的。

因為時間太晚，鄭舟漫開始還能堅持陪着她的張大哥，現在已經側卧在沙發上困熟。

輕微的呼吸聲，成為房間里唯一聲音。

張新走過去，將她頭部輕輕托起，放在自己腿上，這樣能讓她呼吸更順暢。

靜靜看着眼前的美人兒，張新心裏變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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