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土人不吃豬

除城中心，這個年代的土地並不貴。

上次貸款2000盾，買房用掉1500盾，交稅150盾，此刻手裏還有350盾錢。

想到這裏張新看向蔡小景，「我送你回家，隨便把剩飯送你的領居送過去。」

蔡小景低低頭，隨張新往城西走。

回家路上，四下無人處，張新手裏多了一隻防晒霜。

「白天無聊，我在三保廟附近攤位上買的，送給你了。」

「...」

蔡小景刷地一下臉紅，半響不知該接還是不該接。

反應三四秒才伸手接過去，聲若蚊吟道，「謝謝...」

張新笑笑，這個時代簡直是海王的天堂。

隨便送點小東西，女孩很容易得到滿足。

「小景。」張新喚了聲她的名字。

「你剛才提到養豬，我打算用你的名字買塊地，也養一些豬。」

蔡小景還沒從張新送禮物的臆想中掙脫出來，機械地點點頭，「沒問題...」

反應過來，忙道：「不對...張大哥，為什麼要養豬？」

張新笑問：「為什麼不養豬？」

「本地土人不吃豬肉，紅毛怪喜歡牛肉，養豬成本高，價格卻賣不上去，為什麼不養羊或養牛、養雞也行。」

「正是因為他們不吃，我才要養豬啊！」

「為什麼？」蔡小景很多時候看不懂張新的迷之操作。

事後回頭看，又都是對的。

「這是秘密，以後你會知道。」

張新這樣說，蔡小景也沒追問。

懂事的一踏糊塗。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沒有感到時間流失，很快來到蔡小景養豬的鄰居家，把剩飯送給對方。

第二天張新放棄去三保廟出攤。

或許堅持一到兩個月生意會有起色，可他等不了那麼久。

與其浪費時間，不如早早斷掉。

現有攤位、店鋪不用張新操心，他徑直來到蔡小景家。

蔡德隆已經在門口等。

昨晚兩人商量好，今天一起到郊外農村走走。

「你真打算買地養豬？」

雖然昨晚張新已經說了，蔡德隆也是感到不可思異。

主要是『景』不對，雖說三和城有許多唐山人，可還是本地土人多。

『伊斯藍』他也不吃豬肉啊。

「張新養豬並沒有那麼容易，不僅成本高，而且容易生病，只要是生病，還都是傳染病，放棄吧。」蔡德隆苦勸。

張新笑笑，他有着前世的靈魂，自然知道這其中風險巨大。

「蔡叔，我有心理準備。」

見張新堅持，蔡德隆只好陪他走走。

兩人沿着鄉間小道，來到城區西南方向。

這裏不屬於城區，村民的房子大都破爛不堪的窩棚、爛木頭房子。

破村後面是幾座不高不矮的小山包。

接下去，兩人遇人便打聽誰家有地賣。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特么的幾乎都想賣地。

原因是大家都沒錢，也沒有其他人看中這裏的土地和房子。

所以張一和蔡德隆的出現，就像『唐憎』來了似的。

但是，這些土人價格喊的一個比一個高，要麼就是位置不好。

擠在幾棟破房子之間的一塊破地，不要錢張新都不要。

從這裏也能看出土人其實很精明，正正經經的水稻田，沒有一個人賣。

經過第一個村落，沒有找到合適土地，往山巒方向走三四里路，又是一個村子。

在這裏也沒找到張新理想的地方，直到遇見一個骨瘦如柴、雙眼深餡的大煙鬼。

骨瘦如柴的土人搖指著村落西北方向、四五裏外的小山包，「那座小山包看到了嗎？」

那是一座山上是綠樹成蔭、山下是成片的水稻田的地方。

「小山的西南一側是我的，山腳下還有一條小河經過。」

蔡德隆立馬搖頭，「那裏太偏了。」

這一路找過來，張新這也不喜歡、那也不喜歡，蔡德隆直接替張一回絕了土人。

「怎麼會偏呢，它的北邊就是通往首都『達加班』的土公路，而且我只賣5盾一丘。」

見蔡德隆轉身就要走，土人連忙拉住他，並說出一個讓張新心動的優勢。

張新扯了扯嘴角，偏是偏了點，交通確是方便，且這價格...真便宜！

平常水田一丘地（一畝）市價是30盾，山地雖然便宜，可也沒這麼便宜。

之所以報出這個價格，可能是和對方抽大煙缺錢有關。

最重要的是，這正是張新需要的地方。

雖然它是座小山包，但足夠平緩，上面可以蓋房子。

「蔡叔，我看這位大哥很誠心，要麼再談談？」

這不是暗示，已經是明示了。

蔡德隆秒懂，張新看上了這個男人山地。

雖然不明白張新為什麼喜歡這種不能耕種的地方，不過還是要為他爭取利益。

假裝思考片刻，蔡德隆好奇問，「這個小山面積不大，你佔一部分，其它面積是誰的？」

問出這句話，其實蔡德隆心裏已經有答案。

「另一半是我大哥家的，老父親死了后，我們兄弟兩一人一半。」

蔡德隆嘴角彎起弧度。

張新也是心裏一亮。

蔡德隆道，「要買肯定是一起買，只買半邊容易引起邊界糾份，你需要幫我們說服你哥哥。」

「沒問題！」

土人拍打着沒有肉的胸脯向蔡德隆保證。

張新真擔心他會不小心拍斷自己的肋骨，戳破心臟而死。

「等我。」

留下這兩個字，土人跑到不遠處一棟木屋外大力敲門。

那動作比進自己家還狂妄。

不久后一個同樣瘦小的男人開門。

兩人簡單交流兩句，接着大吵起來。

兄弟兩不顧村民圍觀，隨後演變成互毆。

看的張新和蔡德隆目瞪口呆。

最後是弟弟打輸，大煙抽壞了身體、也抽幹了力氣。

「如果你不賣，我以後每天都來找你麻煩！」

抽大煙的土人向他哥哥發出威脅。

他雖然打不過哥哥，可比哥哥不要臉。

小人難纏，大概就是這樣子吧。

果然，這句話起了效果。

沉默良久，哥哥決定借這次機會和這個煙鬼弟弟畫清界線，同意將父親傳下來的山地一起賣掉。

不過他要的價格可不便宜，小山總面積30丘。

不能和水田價格相比，但他也要15盾一丘。

總價也就是450盾。

蔡德隆反駁：「你賣的價格太貴，不能耕種的山地5盾一丘已是高價。」

之後經過討價還價，價格卡在10盾一丘。

到了這裏，哥哥堅持已見，一步不讓。

張新適時上前一步，朝對方抱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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